第604章 弟媳婦還是侄媳婦
幽雲勒住馬，手裏的匕首抵在謝十州的背上。
她眸光幽冷的盯着面前黑壓壓一片騎兵，聲音森冷：「我是北淵聖女，你們，是敵是友！」
雪地明亮，他們靜默無聲，後面的馬蹄聲越來越近。
前面的人群分開，一人騎着馬慢慢悠悠地從後面走出來。
「北淵聖女？」那是一個很年輕的聲音，是男子。
他的話語裏帶着疑問，尾音微微上挑。
「是，我是北淵聖女，抓了謝十州，後面的人手裏還有可汗！」幽雲眯着眼睛。
哪怕對面是敵人，她也沒有勇氣闖過去。
後面的士兵並沒有跟上來，剛剛那一陣殺聲震天，只怕沒有幾個活口了。
就憑她這十幾個人，絕對沖不過去。
對面的人驟然說道：「那就快點過來，我是南疆小可汗的二王子烏塗。」
他的話音落，對面驟然亮起了火把。
雪夜的荒原上，亮如白晝。
齊刷刷地騎兵，穿着他們北淵的服裝。
為首之人立在火把下，那一張臉，幽雲也算是熟悉，的的確確是南疆小可汗的兒子烏塗。
不過是因為出身不好，屢屢受欺辱。
她心裏鬆了口氣，回頭看了一眼遠處疾馳而來的騎兵。
「後面的人有程念安，是謝十州的騎兵，趕緊準備弓弩，決不能讓他們逃了！」
幽雲聲音急切。
不過，也還是策馬過來了。
她調轉馬頭，和烏塗一起面向疾馳而來的騎兵，舉起弓箭。
烏塗卻是側着頭看着趴在馬背上的謝十州。
謝十州被俘？
他怎麼有點不太相信呢？
至於疾馳而來的大安騎兵，他不會以卵擊石，呼延部落和東部，以及王都被夷平，他已經知道了。
然而他還是故作不知：「可汗在程念安手裏？」
「不僅僅可汗在他們手裏，呼延部落被屠，王都夷為平地，北淵亂成一團，他們是始作俑者！」
說話間，大安的騎兵已經近在咫尺。
然而，除了幽雲和十幾個屬下的羽箭射出去，零零落落的又落在地上。
其他的人並沒有動手。
幽雲疑惑的側頭：「你不打算救北淵可汗……」
下一瞬，她就聽到破空之聲傳來，還沒有來得及站頭，就感覺後腦勺一痛，眼前開始恍惚。
「你，你要叛國……」她死死抓着韁繩，堅決不要倒下去。
最重要的是，謝十州還在他的手裏，她俘虜了謝十州，大有用途，怎麼甘心落入別人手中。
卻聽耳畔傳來烏塗飽含笑意的聲音：「謝太師這是玩什麼？」
她就感覺面前馬背上的謝十州一動，就把她從馬背上掀了下去。
她頭暈眼花的驟然倒在雪地上，不疼，但是她感覺自己一敗塗地。
因為謝十州身上的繩子紛紛斷落，而謝十州已經端坐馬上，瑩白的臉上帶着笑意。
周邊的一切都模模糊糊的，耳邊的聲音也是恍恍惚惚的。
唯有謝十州的一張臉，清清楚楚的出現在她的眼前。
甚至是臉上的神情都看得一清二楚。
謝十州勾唇：「總要看看，她背後還有什麼！」
她眸色淡淡的掃過烏塗：「不會是你吧？」
烏塗笑着搖頭：「謝太師，我可沒有那麼愚蠢！」
謝十州端坐馬上，看着程念安帶着人逼近，紅色的衣袍越來越鮮艷。
「那你出現在這裏，倒是令人費解了。」
從南疆邊境到這裏，已經有五百里之遠。
他不守着南疆，反而來到這裏，要說沒有心思，誰信。
烏塗笑着讓人拿上酒水飯食：「謝太師吃點，這到處一片混亂，總需要有人收攏，讓謝太師回程一路平坦！」
謝十州笑了，只怕是聽到了呼延連的消息，坐不住了。
她眸色微涼：「烏塗，你們北淵的事情，我不管。但是，大安邊境之外，往北三百里，不能有北淵人，有一個，我們殺一個，若是敢侵擾，那就斬草除根。」
她定定和烏塗對視：「這是大安給北淵最後的仁慈！」
邊境以北三百里啊！
那麼北淵唯一的平原，唯一富足的地方，就不在他們的掌控範圍之內了。
他深深吸口氣，抬起頭：「沒事，北淵幅員遼闊，還有很多地方。」
謝十州沒有再說話，她看向烏塗身後騎兵的後面。
終於有一人哈哈笑着策馬而來。
「侄媳婦，霸氣！」是晏尋，橫戈立馬威武霸氣的晏尋。
就連這聲音里也透著豪邁。
那身姿也遠比大安一般人更加魁梧，皮膚略黑，顯然是吹多了北疆的風，曬多了北疆的太陽。
程念安策馬過來，伸出一隻手緊緊握著謝十州的手：「你怎麼說話呢，占誰便宜呢！」
晏尋一張臉黑黑紅紅的變換：「我和你爹稱兄道弟，你想讓我稱呼什麼！」
這話已經有惱羞成怒的感覺。
「咱們可是義結金蘭，這是你弟媳，你是大哥！」程念安冷哼，想佔便宜，門都沒有。
「程念安，是誰化名和我義結金蘭，坑了我一把，我還沒有揍你呢，不行，就是侄媳婦！」
這是要耍賴？
程念安跳上謝十州的馬背，也是冷哼一聲：「要是侄媳婦的話，娘子，咱們不奉陪！多了一個長輩，就很麻煩！」
說着策馬要走。
一邊還不停吩咐，把北淵可汗、呼延王和幽雲都帶走。
晏尋……程念安你能再無恥一點嗎？
他轉頭策馬，亦步亦趨：「侄媳婦，你把北淵可汗都捉了，真厲害！」
程念安加快步伐：「弟媳婦！」
「侄媳婦，你那個什麼武器，能不能送給我幾個？」
垂涎三尺啊垂涎三尺，有了那個還怕什麼。
「那是我們的底牌，不會給你的！」程念安冷哼，「想要侄媳婦孝敬，門都沒有。」
晏尋打什麼主意，不要以為他不知道。
「程念安，你爹我叫哥，你叫我哥算啥，啊？算啥？」
晏尋怒吼。
「之前在北疆，不知道誰一口一個弟媳，殷勤的很。」
程念安翻白眼。
「謝太師，北疆很多好男兒，這男不男女不女的，不如就扔了吧，你說北疆十萬好男兒，要哪個，燕寒十四州，要哪個，本王做主，送了！」
謝十州……
程念安臉黑了，這明目張膽的撬牆角！當他是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