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決定

時間回到十九世紀六十年代，在一座這個年代特有的紅磚房子內，一對父子在進行着交流。

「小海，你真的決定上壩了么？」一個一身書生氣的40多歲的男子說道。

「爸，我決定了，我就是要上壩，國家現在正是建設的重要時期，您也一直教育我要投身到祖國的建設中，怎麼現在我要上壩了您又開始猶豫了呢」

「小海啊，壩上的條件那可是特別艱苦啊，那可是一年只刮一場風，從大年初一刮到大年三十的，每年的雪季時間更是半年以上，你確定你能堅持下來么？」

「爸，我已經決定了，讓自己投身到植樹造林的事業中，我希望自己能夠為塞罕壩的綠化事業做出一點點貢獻，這也是我學習造林專業的原因，我希望我的有生之年能夠見到鬱鬱蔥蔥的林海再現，看到飛鳥翱翔，群鹿平治，想進入林海中可以聽到鳥兒歌唱，想看到梅花鹿走進家門，想看到一百年前的美麗的高嶺。」

「好，好，你決定了就好，希望你上壩后能回想起今天的話，當你心有動搖之時也能回想起今天的話，爸也希望看到那樣的美好景色，希望你們這代人年輕人能夠再現塞罕壩的廣闊林海，哪怕恢復一部分也成，給下一代人一個前進的目標。」中年男子說着拍了拍自己兒子的肩膀。

「爸，您同意了？那我明天就圍場縣林業局報到，其實學校的介紹信我都已經拿到了，就怕您和我媽不同意，所以也不敢和你們說，媽媽那邊還需要您多幫着說說」小海說着就雙手合十向自己的父親說道。

聽到自己兒子的回答，中年男子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想到自己的愛人可能出現的反應，中年男子的額頭彷彿有一滴冷汗順着眉角流下。

傍晚，穿着紡織廠工作服的女子推開家門，看到已經做好飯菜等著自己回來的丈夫和兒子，笑了笑說道「今天有什麼好事么，你們爺倆竟然把飯做好了，你們先吃，我換個衣服就來。」說着便向裏屋走去。

片刻后，一家三口圍坐在飯桌旁，女子一邊夾菜入口一邊說道「說吧，有什麼事兒。」

父子倆相互看了看，小海說道「媽，我想上壩植樹」，說完便看向了自己的父親，彷彿在說，爸，該您上了。

還不等中年男子說話，小海的母親就開口說道「好啊，兒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去吧，媽不像你爸有學問，既然你決定了就好好去干，爸和媽永遠都支持你，準備什麼時候出發啊。」

小海聽到母親的回答明顯愣了一下，隨後說道「媽您不反對我去么？」

「是啊，阿芳你不反對么？」中年男子也是詫異道。

「怎麼，姓林的，我覺悟就那麼低啊，兒子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我就不能支持了，就你覺悟高啊！」林母說着便白了林父一眼。

林父頗為無奈的說道「你的覺悟高，小海已經決定明早出發去圍場縣林業局報到。」

林母聽到林父的話，夾菜的手明顯頓了一下，然後說道「這麼着急么，不等兩天么？」

「媽，既然決定了，我就想着早點上壩，好好看看壩上的環境。」

「好，那就快吃飯吧，吃完了我和你爸幫你收拾收拾東西。」說完便招呼著父子倆抓緊吃飯。

大約半小時后，隨着林母收拾完后，「小海，去找你爸，讓他把他的行李箱給拿出來，媽做主了，讓你用。」

隨着林父把手提箱拿出來，林母開始幫小海收拾着衣物。隨着林母細心的收拾，一箱的衣物以及一床被褥被收拾的整整齊齊。

「好了，東西已經給你收拾好了，早點休息，明天還要趕火車呢。」

「好的，媽，我這就睡，您和我爸也早點休息。」

一夜無話，平淡度過。

次日清晨，林母早早的起來做好了早餐，隨着一家人就餐后，便帶着林海的行李一同前往火車站。林海在售票處買了前往圍場縣的火車票后，和林父林母一起在候車室等待火車的進站。

「小海，到了以後要照顧好自己，有什麼缺的到時候寫信回來，媽給你寄過去。」

「媽您放心，我一定多注意的，您和爸也要多注意休息，別太累了」

「我和你爸你就別操心了，你上壩后最好給我們帶個兒媳婦了回來，沒有你就別回來了。」

「媽，您怎麼說這個了，我才剛20好不好，還早呢˙˙()˙˙」

「20怎麼了，我可沒有給你說笑，找不到對象你就別回來。」

「媽，……」

就在小海準備說話的時候，火車站響起了聲音「前往圍場縣的火車已進站，前往圍場縣的乘客請抓緊時間登車。」

「媽，火車來了，我就上車了，您和我爸就不用送了。」

「等你上車了我們就走，走吧，現在送你上車。」林母不等林海再說就和林父一起拿着行李向檢票口走去。

隨着林海帶着行李登上火車，林父和林母就站在站台等着火車發車。幾分鐘后，火車開始緩緩啟動，林海坐在窗邊和父母揮手告別，林父林母也一起揮手告別。隨着火車的離站，林母早已忍不住的淚水順着兩側的臉頰緩緩流下。

林父一邊擦拭著林母的淚水，一邊說道「好了，孩子長大了，接下來的路就要靠他自己了。」

「我知道，只是想到小海去壩上生活，想到那艱苦的環境，我就控制不住自己。」林母抽噎著說。

隨着林父的勸解，林母的情緒得到了緩解，兩人簇擁著向火車站外走去。

此時的林海也踏上了自己的道路。林海的腦海中也隨着火車的轟鳴聲不斷湧現著種種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