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誕於楓葉飄紅之季
發現端倪過後,蕭銘玉的思路變得異常清晰,發生在顧蘇涵身上那些不合理的地方,全都成了疑點。
王爺,玉穗一事並不難查,顧國公府上了年紀的嬤嬤都能作證,玉穗確是王妃娘娘的不錯,且顧國公夫人便是江南人士,那紅楓玉穗是王妃娘娘滿月之時,顧國公夫人的父親趕赴京城送給王妃娘娘的滿月之禮。
王妃娘娘生在秋日,恰巧是楓葉飄紅之季,那枚紅楓玉穗,也是因此而來。
聽到這話,蕭銘玉心臟如雷鼓般跳動,像是無法制止一般,他一屁股跌坐到太師椅上,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詢問般,沉聲呢喃:所以,那枚玉穗真是顧蘇落的?
他搞錯了,他一心要娶的那名女子,就是顧蘇落?
他陰差陽錯的,將顧蘇涵當成了他的救命恩人,顧蘇落求旨賜婚,他百般排斥,甚至連拜堂都不願意出現,卻不曾想,她就是他念了八年之久的女子?
而如今,他又為了顧蘇涵,將她打傷
似想起什麼,蕭銘玉又急切的問道:顧蘇落可會水?若真是他搞錯了,那這一次,他不得不謹慎。
離白擰眉:這個,顧國公府里的人,有些說王妃娘娘會水,有些則說不會,各執一詞,會不會水,王爺怕只能從王妃娘娘身上找答案了。
聽到這話,蕭銘玉按捺下心頭的迫切與欣喜,緊了緊袖中的拳頭:無妨。他至少知道了那玉穗是她的,其他的他可以慢慢查實!
還有。離白又稟道:王妃落水那日,身上穿的衣裳被人下了極重的迷藥,經查實,那衣裳就是前日顧二小姐來看王妃時,帶來給王妃的。
那衣服被王妃棄在柴房,他去的時候衣服還在,雖然迷藥已經快揮發殆盡,但還是被太醫查了出來。
所以,顧蘇落說是顧蘇涵在陷害她,都是真的。
那瞬間,蕭銘玉的心臟像扎了根針一般,刺得他生疼。
她怎麼樣了?沉默了好一會兒,蕭銘玉忽而問了一聲。
太醫囑咐,這段日子王妃娘娘需要好好休養,切莫再傷筋動骨。頓了頓,似想起什麼,離白又補充一句:不過今早太醫來診的時候,說王妃因傷起了高熱,需時時注意,不能再著了涼風
蕭銘玉猛地站起身子:高熱?怎麼不早說!
沉怒之間,已經匆匆走出了書房。
離白有些不明所以的撓撓頭,前些日子王爺里裡外外都只想著顧蘇涵顧小姐,現在怎麼又突然緊張起王妃了?
還讓他去查王妃的事。
靜蘭院,內房的浴室門口,夏竹懷裡緊著一件附了白絨的冬袍,她急得在門口團團轉:娘娘!您讓奴婢進去伺候您吧!您現在還病著呢,斷不能再這般折騰啊!
顧蘇落哪裡是想折騰,誰讓她綁定了一個吹毛求疵又毫無人性的系統,要不是迫不得已,她才不想這麼折磨自己。
只不過夏竹的話,她在浴房裡根本聽不到。
因為發熱,顧蘇落此時渾身滾燙,但她卻感覺遍體發寒,她攏著身子搓了搓手臂,伸手探了探浴桶里的水溫,頓時冷得她一哆嗦。
顧蘇落咬牙,就再讓系統得意一會兒,她就不信治不了一個機器。
她狠咽了咽口水,把腳伸進桶里,冰冷的涼意頓時傳遍全身,正當她抬起另一隻腳,緩緩邁進浴桶時,浴房的門突然嘭的一聲打開!
顧蘇落!蕭銘玉那帶著凜怒的聲音在房中傳響。
顧蘇落心頭一驚,猛地將身子扎進水裡,她緊捂著前胸,渾身的寒意與心口的怒火同時蹭蹭蹭的冒上頭頂:蕭銘玉!你是不是有病
話還沒說完,蕭銘玉已經邁著大步來到眼前,大手一把握住她的手臂,堪堪一提就將她整個人從浴桶里撈了出來!
冰涼的冷水附在顧蘇落滾燙的身子上,讓本就已經起了怒火的蕭銘玉臉色更加沉怒,這個女人!
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陣陣水花濺起,顧蘇落手臂被他扯得生疼:你放手
正想掙扎,卻見蕭銘玉已經脫下了身上的外袍,將她濕透的身體緊緊包裹,外袍呼出的風聲繚繞在耳邊,顧蘇落一怔,還未等她反應,就已經被蕭銘玉抱了起來,匆匆離開浴房。
從浴房到內房,不過就一個隔間的距離。
蕭銘玉黑著臉將她放到床榻上,又扯過床上的被褥將她捂緊,顧蘇落就這麼靜靜的看著,直到夏竹端著一碗薑湯匆匆走進:娘娘!快喝碗薑湯暖暖身子吧!
蕭銘玉一拂袖,沉怒著臉:給我!
夏竹哪敢怠慢,戰戰兢兢的就把薑湯奉到蕭銘玉手中。
蕭銘玉拿著瓷勺小舀了一口,放到唇邊吹了吹,正要遞到顧蘇落嘴邊的時候,動作忽而一頓。
只見顧蘇落抬著秀眸淡淡的看著他,見他頓下動作,才嗤笑一聲:王爺,我是顧蘇落,不是顧蘇涵。.
蕭銘玉心臟一緊,擰眉:我咳本王知道。
知道?知道還這麼做,他搞什麼飛機?
顧蘇落狐疑的打量著蕭銘玉,隨即恍然,又冷笑:王爺想要什麼不妨直說,實在不必這般虛與委蛇。
虛與委蛇?
蕭銘玉眉宇轉眼又起了怒氣,他擔心她擔心得要死,在她眼裡竟成了虛與委蛇!
明明發著高熱,還跑去洗冷水,她不知道這樣會加重她的病情嗎?
蕭銘玉咬著牙關冷冷的看著顧蘇落,心裡又氣又怒,恨不得捏著她的下巴將手中的薑湯給她灌下去!
然而,看著她已經冷得發青的臉色,那股怒氣就像潮水一般莫名消退。
帶著濕漉的髮絲黏貼在她脖頸之間,唇色更是透著一抹不尋常的纓紅,他咽下心口那抹怒火,冷了一聲:昨日顧國公府一事傳到朝中,本王遭朝中大臣彈劾
回想起昨日顧國公府的一幕,蕭銘玉臉色很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