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不死川實彌
這天夜裡,通過黑影軍團的帶路,奪予丸以最快的速度趕往鬼舞辻無慘所在的城市。
半途中,他突然聞到了兩股讓他產生食慾的味道,一個是鬼,另外一個是……
「喂喂喂,像你這種只會招來不幸的生物,有什麼理由繼續活在世上啊?」
白色刺蝟頭的不死川實彌,利用著鎖鏈將一個鬼吊在了樹上,同時利用身上攜帶的長槍將人固定在了樹上,與此同時瘋狂地利用砍刀製造傷勢,減緩對方的恢復,拖延著時間。
雙眼中的紅血絲暴躁且仇視,臉上還有著可怖的傷痕,而那股香甜可口的味道來著對方那故意劃開的手臂,殷紅的鮮血。
稀血的存在,這對於鬼而言是大好的補品,而不死川實彌更是稀血中的稀血,他的血液對於鬼而言,不亞於逗貓棒對貓影響。
被壓制的猙獰老鬼,嘶吼著爪牙,「小鬼,你給我住手!」
「呵呵,你也會害怕對吧?太陽就要升起來了,你在恐懼對吧。」
實彌咧著嘴角,撐大的眼眶嘲弄著惡鬼的恐懼,對於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的惡鬼,他要將他們都斬殺殆盡。
「噗呲!」
刀刀見血,實彌像是陷入了魔怔一般,拚命地做著砍擊的動作,記憶就像是又回到了那個漆黑的夜晚。
他出生在一個平凡的人家,家中有著七個兄弟姐妹,他是家中的老大,從小在父親的毆打下成長。
在為人惡劣的父親被仇人刺死後,實彌和他的大弟弟不死川玄彌約定一起守護母親和年幼的弟弟妹妹。
只是某夜,母親外出遲遲未歸,擔心的實彌吩咐玄彌照顧好弟弟妹妹,獨自出門尋找。
當回到家后,卻發現自己的弟弟妹妹除了玄彌,其他人都被鬼所害,為了保護弟弟,實彌與鬼進行了殊死搏鬥。
只是當天色漸亮,母親的面容出現在鬼上,實彌失神被重傷,稀血讓鬼動作變得遲緩,但是為了保護弟弟,實彌不得不狠下心將母親重創在地,在陽光的照耀下,母親灰飛煙滅。
而目睹了一切的玄彌,卻誤會了自己,痛哭怒罵著自己,「為什麼?為什麼啊?為什麼要殺了媽媽?殺人犯。」
「!!!」
他最後忍痛地接受了這悲慘的命運,為了保護弟弟,獨自獵鬼,希望斬盡天下惡鬼,給弟弟一個普通人的人生。
「喂!小心點嘞。」
實彌退出了回憶,犧牲四肢而暴起的惡鬼,宛若利刃般的頭髮飛射而出,經過人的提醒,驚險地避開了要將自己斬首的攻擊,但也自右向左在臉上留下一道猙獰的血口。
「吧唧。」
破空而來的大石頭從天而降,西瓜頭爆炸,奪予丸拍了拍小手,向著實彌揮手,「沒事吧你。」
實彌看著一個比自己弟弟還小的孩子,站在天降拂曉的山腰對著自己招手,嘴角露出無邪的笑容,陽光自其身後亮起,也將身後的污穢清掃一空。
「喂,你在幹嘛?」
端坐在休息的廢棄寺廟中,實彌一臉不耐煩地感受著奪予丸對著自己的傷口吹冷氣。
「小哥哥,不疼嗎?」
「哈,要你管,小鬼你家在哪兒?」
奪予丸專心扒拉著身後的行囊,從中拿出了師傅準備的凝血療傷葯,扣了一大塊兒抹在了實彌的傷口上。
「嘶!」
「知道疼,下回就不要亂逞強好嗎,那可是鬼唉,打架還能分神,服了你了。」
奪予丸的話讓實彌瞪大了瞳孔,一個不相識的小屁孩竟然還要教訓我,我殺的鬼比你吃的鹽還重呢。精華書閣
「你個小鬼,懂什麼?信不信我揍死你。」
「行行行!我錯了,你先放下你那隻受傷的手臂,等會兒傷口要裂開了,隨你揍,隨你揍,你給我慢慢放下來。」
奪予丸緊張地看著實彌剛剛才包紮好的手臂,實彌見人一副關心致志、就要落「銀珠子」的模樣,再多的怒氣也平息了下來,坐回原地,沉默不語地讓對方為自己包紮傷口。
「喂,小鬼,你是不是葯塗多了啊,很難受的唉。」
「唉!這樣的嘛,應該沒關係的吧,塗多點,好得快。」
從來沒受過傷的奪予丸自然不知道用量,笑呵呵地露出大白牙。
「……」
實彌心中不是滋味,第一次遇到陌生人這麼關心自己,還是一個小屁孩,看到奪予丸的那一刻,他就忍不住想起了他的弟弟不死川玄彌,不知道自從他離開后,過的怎麼樣了。
「記得小心傷口,不要碰水,藥膏留給你了,一日塗兩次。」
收拾好東西,奪予丸就重新背起身後的小行囊,準備離開了,被人拽住了后衣領,原地踏步了一會兒,轉頭幽怨道。
「幹嘛?」
「你準備去哪兒?」
「去找我哥!」
「你家在哪兒?」
實彌顯然不信,他可沒忘了對方可是夜晚出現的,哪家小孩大晚上找哥哥的,一聽就是撒謊,一看就是鬧彆扭,玩離家出走的不諳世事的小屁孩。
「我沒家!」
「是個人都有家!」
實彌順著話說,他也是有過弟弟妹妹的,知道要順著小孩子意思來。
「所以我不是人。」
「……」
「咳咳,哪怕是父親再怎麼人渣,家還是要回的。」
實彌強裝鎮定,循循善誘。
「老爹墳頭草都比我還高了估計。」
「……」
「那總還有母親還有其他人吧。」
「所以我要去找我的尼桑。」
奪予丸低垂著腦袋,實彌將人鬆開,轉過對方身子,就見到奪予丸整個人就像是裹了一層霜,未長開的劍眉星目依稀可見的無可挑剔。
他的身上透著一股落寞和寂滅的神色,溫柔似乎滴水的澄澈眸子不見光彩,細碎的白髮覆蓋著光潔的額頭,垂到了濃密纖長的睫毛,遮蓋著那泛紅隱忍的眼角,薄薄的唇,色淡如水。
壓抑著的嘴唇被牙齒狠狠咬住,腥鹹的味道散開,直叫人感同身受到那份撕心裂肺的疼痛。
只是在那一瞬間,清冷落寞的小小身軀,宛若獨處一端,彷彿全世界都在厭惡他,排斥他,拋棄了他。
而他,孤立無援。
實彌不知道胸口湧出那種感情是什麼,他只知道奪予丸很難受,難受的讓他抱住了對方。
「沒事的,找尼桑就找尼桑,尼桑會保護好你的。」
奪予丸暗自嘟囔,分明想弟想瘋了,後期還那麼抗拒弟弟,暴力狂一枚,這不是找虐受嘛。
還是他的狛治尼桑好。
從來都沒凶過自己。
「算了吧,你還是自己照顧好自己就好了,你這個傷痕纍纍的樣子才更像是那個要被人擔心的好吧。」
有點觸景生情的奪予丸掙脫開實彌的懷抱,擦了擦眼睛,抬腳就離開了。
「喂……」
實彌伸出的手停在空中,不知道為何,他的心裡空蕩蕩的。
也許是那個小屁孩對哥哥的深深依戀,喚醒了他什麼奇怪的心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