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先天靈根

?趙凝霜勸了林家洛幾句，林家洛終究還是推脫不過他們的熱情，只得收下了這份禮物，趙振寰喜笑顏開，親自將這兩個盒子都交給林家洛后，又親自將他送出了店門。

林家洛告別趙振寰，和趙凝霜一起向街道盡頭最宏偉的一棟4層小樓走去，那裡是一家錢莊，是修行界唯一合法的大通錢莊在本地的分行，只收黃金、寶石和各種天材地寶，同時也辦理存貸和轉賬業務，基本上跟世俗界的銀行沒有什麼兩樣。

林家洛和趙凝霜沿著街道走到樓房前，古sè古香的雕花木門前站著兩個穿著西裝的jing壯漢子，他們進門時，這兩個jing裝漢子還恭敬的向他們鞠了一躬。

趙凝霜推開雕花木門，面前出現了一條長長的鋪著紅地毯的走廊，走廊兩邊一溜的全是接待客人的房間，有很多人正在這些房間里進進出出，他們有的捧著一把很古舊的青銅劍，有的牽引著一輛堆滿了金條的小車，還有的則托著一個托盤，托盤裡裝滿了跟燒紅的煤塊一樣大小的紅寶石。

走廊里候著的一個漂亮的侍女迎上來熱情的對林家洛和趙凝霜說道：「兩位貴客，請問你們來此有何貴幹？」

林家洛晃了晃手裡的金條：「我想存錢，還有，我想請貴行幫我開一張金票，要那種能在全國各地都能通兌的那種。」

「好的。那請兩位跟我來吧。」這個侍女點了點頭，轉身引領著林家洛和趙凝霜向走廊里走去，三人一直走到走廊深處的一間無人的客廳前才停了下來。林家洛和趙凝霜進了房間坐了下來，那侍女進來奉上了茶水之後，一轉身又出去了，很快就領著兩個西裝革履的年輕人回來了。

這兩個年輕人進來之後很客氣的請林家洛將金條交給了他們，其中一個驗過了這些金條，確定都是純金之後，另外一個年輕人就拿出了一張面值100的金票交給了林家洛。

林家洛又將自己之前存在這裡的金條也換成了全國通兌的金票。趙凝霜注意到了這一點，等林家洛辦完事情，兩人離開錢莊回到街上，趙凝霜小聲的問林家洛：「小洛，你是不是要出遠門？」

「對啊，我再有兩個月就要高考了。」林家洛興奮的說道。

「高考？」趙凝霜面sè古怪的看著林家洛：「小洛，你還打算要繼續上學啊？」

「對啊。」林家洛奇怪的看著趙凝霜：「我打算考一個好點的學校，然後認認真真的把這4年大學讀完。……怎麼了，凝霜姐，我這樣做有什麼不對嗎？」

趙凝霜猶豫了一下：「小洛，我不是反對你繼續上學，但是我覺得你現在不應該在花太多的時間在上學這種事情上了，你知道的，你跟那些人不一樣，你的將來在這裡，而不是在那個世界……，你已經是一個修士了，你明白嗎。」

林家洛笑了笑：「我明白，凝霜姐，你是怕我去上學然後耽誤了自己的修行，對吧？沒事，我會努力修行的，不會因為上學就耽誤了自己的修行的，再說……」林家洛的臉上閃過一絲黯然：「去上學這個事情也是我nǎinǎi的遺願，我一定要做到的。」

趙凝霜沉默了片刻，同情的看著林家洛，突然展顏笑道：「行，小洛，既然你已經拿定主意了，那我就等著聽你的好消息了，對了，小洛，你到時候考上好的學校了一定要記得通知姐姐我，我去好好的給你慶祝慶祝，好嗎。」

「行。一定，我肯定第一個告訴凝霜姐你。」林家洛也高興起來。

……

林家洛是個孤兒，還在襁褓中就被遺棄在馬路上，是他現在的爺爺nǎinǎi把他撿回去拉扯長大的。

在10歲之前，兩位老人家都很疼林家洛，不管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都會留給他，所以林家洛在10歲以前也算是過了一個幸福的童年。但是這樣的生活從他10歲那年爺爺nǎinǎi相繼去世之後就戛然而止，從他11歲開始一直到現在為止，他這幾年的生活充滿了苦難和委屈。

爺爺nǎinǎi去世之後，負責撫養林家洛的就是林家洛的叔叔和嬸嬸，也就是爺爺nǎinǎi的獨子林國平和他的老婆丁曉莉，這夫妻兩人是典型的市儈小人。相比而言，林國平還好一些，雖然市儈但並不惡毒，不過嬸嬸丁曉莉就非常刻薄寡恩，對待林家洛就像是對自家養的一條狗，想打就打，想罵就罵，家裡所有的粗活累活都讓林家洛一個人干，而且還三天兩頭的不給林家洛飯吃，極盡虐待。

晚上9點左右，趙凝霜送林家洛到了他家附近，林家洛道謝下了車后，趙凝霜目送他消失在衚衕入口處才折返沿原路返回山莊。

林家洛回到家，剛剛推開院門，就聽見裡面傳來了一聲中氣十足的怒吼：「誰？」

林家洛皺了皺眉頭，抬頭一看，穿著一件粉sè的外套，水桶腰，臉很瘦，看上去就跟刀削似的，披頭散髮的女人怒氣沖沖的從左手邊的廚房裡沖了出來。

她就是林家洛的嬸嬸丁曉莉。

丁曉莉看見推門而入的是林家洛，立刻就快走了兩步沖了過來，一把抓住林家洛的頭髮一邊劈頭蓋臉的打他一邊怒罵：「你死哪去了？你今天晚回來3分鐘你知道不？家裡這麼一堆事情你不做難道還要老娘我來做？我真是白養你了，養條狗都比你勤快……。」

林家洛沉默的擋了兩下，丁曉莉越發暴怒，不依不饒的又打了他好幾下才停手，林家洛捂著臉站在一旁不吭聲，丁曉莉叉著腰氣喘吁吁的喘了幾口，指著林家洛又罵道：「你這個小雜種，每次就會給老娘裝死，滾，去給我把小明換下來的衣服都洗了，還有，廚房和衛生間你今天也要給我收拾乾淨了，一會我要是發現有一處不幹凈的，那你今天晚上就是不睡覺舔也要給我把髒的地方都舔乾淨了，聽見了沒有。」

林家洛還是不吭聲，丁曉莉厭惡的踹了他一腳，喝令他趕緊開始幹活，林家洛默默的回到自己的小屋放下書包，一轉身出來先去打水，準備洗衣服。

夜sè漸濃，4月份的夜晚氣溫還不是很高，冰涼的冷水蝕骨入脾，凍得林家洛不由自主的就打了個冷顫。

院門外的黑暗之中，不知為何去而復返的趙凝霜站在那裡沉默的看著院子里正在洗衣服的林家洛，點漆般的雙眸中泛著一絲憤怒的寒光。不過，片刻之後她突然就默默的轉身離開了。

……

鳳凰山的後半腰上，隱藏在世人所不知道的世界里的趙家的拍賣行里，臉sè清冷的趙凝霜輕輕的敲了敲面前的房門，低聲叫道：「爺爺，我回來了。」

「是凝霜啊，進來吧。」

趙凝霜推門而入，站在書案后正揮毫潑墨的趙振寰放下手裡的毛筆，滿意的打量著自己的作品。趙凝霜走到近前，趙振寰抬起頭笑眯眯的問她：「凝霜，你來看看，爺爺這幅字寫得怎麼樣？」

「很好啊，爺爺的字寫得越來越好看了。」

趙凝霜勉強笑了一下，趙振寰立刻就看出她的情緒有些不佳，詫異的問她出了什麼事，趙凝霜沉默了一下，將自己在林家洛家裡看到的一幕竹筒倒豆子的都說給趙振寰聽了。

趙振寰詫異的搖了搖頭，微微一笑重新鋪開一張宣紙，提筆蘸墨，一邊在紙上龍飛鳳舞的寫了大大的「天道」二字，一邊沉聲對趙凝霜說道：「原來你就是為了這個不開心，凝霜，你跟爺爺說說，到底什麼才是『天道』？」

趙凝霜楞了一下，條件反shè的回答道：「老子有云：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高者抑之，下者舉之，有餘者損之，不足者補之……。」

趙振寰舉手打斷了趙凝霜，笑著說道：「這些都是書中所言，凝霜，我告訴你，所謂天道，就是縱橫六界諸事皆有緣法，我輩凡夫俗子，一飲一啄，莫非前定，所以你覺得小洛是在受苦，但是我偏偏就要說他這也是在修行，待他功德圓滿那一ri，他今ri所受這諸般苦楚必然會有大回報大成就的。你懂了嗎？」

趙凝霜冰雪聰明，一點就透，只是這道理她雖然明白了，但是這心裡多少還是有些不痛快，趙振寰看出了她心裡的那點不高興，也不點破，岔開了話題興趣盎然的問趙凝霜：「凝霜，你覺得小洛這個小夥子將來會不會有出息？」

趙凝霜再次楞了一下：「爺爺，你剛才不是還說他功德圓滿那一ri，會有大回報大成就的嗎？」

趙振寰朗笑了一聲：「這麼說你就是很看好他了，對吧？」

「是吧，他這個人……。」趙凝霜緩緩的說道：「可能從小就多有磨難吧，所以表面上雖然不溫不火，但是骨子裡卻有股剛強和靈氣，而且剛才爺爺你都說了他的這些磨難未嘗不是一個修行，所以我也沒有理由覺得他不會有出息，對不對，爺爺。我沒有說錯話吧？」

「你這個小丫頭，你這是在將你爺爺的軍啊。」趙振寰愉快的笑了起來，趙凝霜展顏一笑，嬌嗔的抗議了一句，趙振寰笑了良久，突然認真的對趙凝霜說道：「凝霜，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將『天清』送給他嗎？」

趙凝霜遲疑的說：「不是因為他這麼年輕就能成功的制出一道靈符，爺爺你覺得他很有潛力所以才送給他的嗎？」

趙振寰搖了搖頭：「這只是其中的一個原因，凝霜，爺爺再問你一個問題，你知道制一道符最要緊的是什麼嗎？」

趙凝霜遲疑了片刻，想了好幾點，但是最終還是不知道制一道符最要緊的是什麼，趙振寰看著她尷尬的表情笑了：「我們這些人修行一要靠個人機緣，二要靠後天努力，而且即便先天不足，後天勤奮一點多少也能補救一些，但是繪製符籙這就需要天賦，又叫靈根，非有靈根之人是絕不可能在這方面取得任何成就的，所以小洛這孩子既然這麼年輕就能制出靈符，那毫無疑問他就是一個有先天靈根之人，這樣的人只要我們稍加培養，那將來就必能成大器。」

「這樣啊。」趙凝霜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趙振寰笑了一下又說道：「而且他這麼年輕就能制出靈符，那假以時ri他說不定就能制出一兩道神符，而如果真有那一天的話，他這身價可就不是現在這個身價咯。」

趙凝霜心中一動，默默的將趙振寰的這句話給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