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不羈之悅
傳說中有一個強大的惡靈，沒有形態、沒有思想、沒有對於這個世界的概念，只懂得把自己製造成其他生靈所恐懼的簡陋外形。
它是一切生命的原初恐懼，誕生於第一聲驚駭的尖叫。它是人類認識惡魔之前就已存在的惡魔。
這是此時的哥譚需要面對的敵人，而蝙蝠俠已經被恐懼控制不能自拔，那麼哥譚會怎麼樣？
貝恩醒了，他站起身搖了搖暈眩的頭，看了看周圍，剛才打敗他的男人已經不見了，這是什麼意思？蝙蝠俠都會把他抓緊監獄，可那個男人居然無視了他。
貝恩感受到一陣屈辱，但他不會失去理智的憤怒，他受過的哲學熏陶讓他認真分析剛才的失誤，並下次以更強的姿態洗刷屈辱。
既然伊文無視了她，蝙蝠俠也顧不上他，他也不會自己送上門去，但就在他剛準備走的時候，看到了一個人。
他眯著眼，是稻草人，他了解蝙蝠俠的一切，而蝙蝠俠的所有敵人他都認真分析過。
恐懼毒氣不能透過他的面罩，所以稻草人在他面前只是個聰明的普通人，卻也沒有他聰明。
但緊接著他臉色就變了，因為喬納森的眼睛是紅色的，眼前的世界收縮旋轉，然後他失去了意識。
哥譚又多了一個稻草人。
......
韋恩莊園
阿爾弗雷德滿臉苦澀，他已經通過攝像頭看到了哥譚的景象了，布魯斯韋恩沒能制止喬納森，相反自身也陷入其中。
「伊文少爺，你還是先離開哥譚吧。」
伊文聽到阿爾弗雷德的話愣了一下，有些奇怪地問道：
「怎麼？蝙蝠俠終於開始煩了嗎？」
阿爾弗雷德嘆了口氣，指了指監控畫面，裡面蝙蝠俠跟一群哥譚市民站在一起，一動不動。
然後畫面又轉移到了喬納森科萊恩的身上，他剛剛路過貝恩，繼續走在哥譚的道路上。
看見喬納森的第一眼，伊文就知道稻草人在那，是費德提克。
原來如此，看來費德提克還是有些太強了，沒有任何準備的蝙蝠俠還應付不了這種實力的惡魔。
「看來得給他叫個援手。」
......
蝙蝠俠此時在那天夜晚的小巷裡不斷輪迴，他親眼看著托馬斯韋恩和瑪莎一遍遍的倒地，看著小布魯斯迷茫的臉。
不知不覺他已滿頭大汗，背部也已經布滿冷汗，他的神經快要被冰冷吞噬了，其實他能堅持到現在已經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但僅憑人力是無法抗拒那傳說中十大惡主之一的恐懼之主。
所以他需要一些同層次的力量，跟恐懼對立面的是什麼？可能有些不準確，但快樂確實可以消除恐懼。
於是，尼菈來了。
「我是第七界獄的戰士，尼菈。」
「現在，讓我們開始吧。」
不知道是不是幻覺，蝙蝠俠聽到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像是在自我介紹。
就在他思考這個聲音是否真實之時，他訝然地發現自己的意識開始清晰，周圍的場景全都變得模糊。
恐懼逐漸被另一種情緒所代替，他點嘴角不受控制的勾起，他的內心歡喜澎湃。
「你好，布魯斯韋恩，這位意志堅定的戰士。」
蝙蝠俠看著面前的尼菈，笑著問道：
「你又是誰？為什麼知道我的名字。」
他此時還沒注意到他的表情是開心的，欣喜的，完全失去了蝙蝠俠的威懾力，有些和藹，有些......詭異。
有誰見過蝙蝠俠笑的這麼開心嗎？可能只有布魯斯韋恩才會笑的這麼開心。
「我可以告訴你，我叫尼菈。」
「反正這次事情之後你就會忘記，所以沒關係。」
蝙蝠俠看著這個穿著無袖黃色長袍的女人，她拿著一種像是水流般的鞭刃，明顯也不是普通人。
他又看了看周圍，發現只有自己清醒，於是又笑著說道：
「謝謝你的幫助，那可以幫我將這些市民弄醒嗎？」
尼菈的表情卻愉悅得令人惶恐，臉上一直帶著歡喜的笑容，而且她的言談舉止也始終保持著一種不自然的亢奮。
她帶著笑容回答道：
「不可以，因為我們沒時間了。」
蝙蝠俠想要皺起眉頭，但還是不由自主露出了笑容，他笑著問道：
「為什麼？」
「因為，我要趁著恐懼之主還沒有真正降臨之時，阻止它。」
蝙蝠俠聽到了重要的名字，發出了自己的疑問：
「恐懼之主，是指支配喬納森的那個東西嗎？」.
尼菈點點頭，回答道：
「王者十位，王座十張，
王冠九頂，加冕頭上。
獨剩一人，掘土墓葬，
獨剩烏鴉，不死不生。」
「這是流傳在我們土地一個國家的歌謠，說的正是原初的十大概念變作的惡主。」
「他們都是強大的惡魔。」
蝙蝠俠這時突然說道：
「你能不讓我繼續笑了嗎？」
他的話把尼菈逗的更開心了，她回答道：
「快樂不好嗎？他可以保護你不再被恐懼臨身。」
接著尼菈甩了甩手中的鞭刃，看向哥譚的深處，笑著對蝙蝠俠說道：
「我們出發吧。」
......
此時的哥譚已經近乎全數陷落，只有阿爾弗雷德和伊文藏身於地下的蝙蝠洞中，但他們不能一直藏下去。
阿爾弗雷德勸說伊文離開，因為他不是哥譚人，不必留在這座城市，但他不會走，布魯斯韋恩在哪，他就在哪。
但伊文拒絕了他的請求，他知道事情馬上就要結束了，所以並不怎麼在意。
兩人看著監控畫面中哥譚的景象，所有人都變成了稻草人，突然，屏幕全都閃起了雪花，最後變成了喬納森的臉。
他們被發現了，阿爾弗雷德立刻按下了關閉監控的衛星畫面，但屏幕卻沒有關閉，於是阿爾弗雷德又關閉了蝙蝠洞的電源。
結果是無濟於事，本來就昏暗的蝙蝠洞關閉電源后，阿爾弗雷德和伊文都看不到互相的身影了，但屏幕還是散發著慘白亮光。
喬納森的雙眼變成了紅色，然後阿爾弗雷德和伊文的意識就模糊了，他們再次睜眼，發現到了一片麥地。
一輪明月照在一片安靜的麥田上，一個稻草人倚在一個架子上，昏黃色的燈光下。
清涼的風吹到阿爾弗雷德和伊文的臉上。
「還不錯，挺溫馨。」
伊文笑呵呵的說道。
阿爾弗雷德嘴角抽了抽，尷尬地笑了。
「伊文少爺，您真會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