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不打自招
這突如其來的靈魂拷問讓蘇銳川慌張起來。
他回到月市后，就在忙讓媽咪醒來的事，也沒來得及問現在是什麼情況了，是怎麼和爸爸解釋的。
他僵直著身子沒有開口。
姜元舟拉過他的手問：「沒關係，你告訴爸爸，你是銳銳還是川川？」
「我……我當然是銳銳啊。」
「那你怎麼突然說不想去游泳，是川川欺負你了嗎？」
姜元舟依舊擔心兒子的精神狀態，他越發覺得，那個比較嚴肅的兒子出現的時間越來越多了。
「川川不會欺負我的，他只是不會游泳。」
蘇銳川看著他嚴肅的神情，小心翼翼地問：「你知道川川的事了？」
姜元舟點頭，還以為兒子也察覺到了自己的不對勁，心疼地說：「別怕，爸爸會保護你，我們明天就去看醫生。」
蘇銳川握在門把手上的另一隻手鬆開了，語無倫次地道歉：「對不起爸爸，我不是故意要瞞著你的，我不想去游泳，因為川川要回鶴田了，我想陪陪他……」
姜元舟眼睜睜地看著房門緩緩打開，兒童房裡的擺設出現在他眼前。
而兒童床上坐著一個和他眼前一模一樣的小孩，從身上的衣服、眼睛的輪廓，包括頭髮的長度都一模一樣。
而對方正一臉警地看著自己。
「爸爸我……」
姜元舟覺得自己出現了眩暈感，看見床上的小孩沖了過來，將他拉進房裡，將房間門重重地關上。
他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但兩個一模一樣的小孩並沒有合為一體。
那麼大的一個兒子就這樣突然變成了兩個。
「你怎麼把門打開了？多危險啊！」
「我……我一下子沒想起來，不過家裡現在沒有其他人，應該沒關係吧？」
姜元舟看著對方數落著自己牽著的兒子，而被他牽著的兒子又在哄著對方別生氣。
蘇銳川委屈地開口：「川川你不可以生哥的氣！你和媽咪都沒有告訴我爸爸知道了，我不知道怎麼回事嘛。」
源悅川心很累：「……是你打開門他才知道的。」
蘇銳川惶恐地捂住嘴，又小心翼翼地牽著姜元舟的手商量：「爸爸，你能不能出去？假裝剛才的事沒發生？」
「不能。」
姜元舟深吸一口氣，拉過書桌前的椅子坐下。
「來解釋一下這是什麼回事。」
自知理虧的蘇銳川老老實實地在地毯上和他面對面坐下。
源悅川可不吃他這一套，讓他們自己解決，又躺回床上玩平板去了。
「就是這樣嘛。」
「胖胖的是銳銳，不會游泳的是川川。」蘇銳川伸出小胖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弟弟。
姜元舟扶額整理了思緒，又讓坐在地上的胖兒子起身站過來背對自己。
他掀起兒子的長發，摸了摸他脖子後方光滑的皮膚，沒有痣，又看了看兒子的膝蓋，確定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回去坐著吧，好好交代。」
「我不知道還要交代什麼。」蘇銳川一臉無辜：「有時候是我，有時候是川川嘛。」
姜元舟自己梳理了時間線。
「是上次生日回鶴田的時候？你留下了，回來的是川川？」
蘇銳川瘋狂點頭。
怪不得他覺得兒子出了滑雪事故后怎麼性格變得沉默了。
「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你們從島上回來之後。」蘇銳川補充說明：「冰淇淋老闆是我，昨天去發布會的是川川，我不知道島上發生的事嘛。」
「所以為什麼要瞞著？
「舅舅說不能把所有的底牌亮出來，而且我一個人也幫你拿到股權了。」
姜元舟看了眼小床上背對著自己的另一個兒子，回憶起很多細節。
比如銳銳會游泳，川川不會。
銳銳很擅長和大人們打交道，川川更喜歡小動物。
銳銳胖乎乎，川川連小肚子都沒有。
他覺得好氣又好笑，這段時間還發愁，還以為兒子精神狀態不太好，心理醫生也約了幾次了。
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
「那下午就一起去游泳，爸爸會把你們都教會。」
蘇銳川慌忙擺手：「不行的，我和川川不能同時出現的。」
「為什麼？」
源悅川聽著哥哥被拿捏，翻身一臉平靜地說：「因為我是別人的兒子了，我不可能留在這裡的。」
「沒人要求你們留在這裡，我們之前說好了，我會陪你們回鶴田。」
源悅川一向不認為暫未實現的承諾能作數，他把問題拋了回去，輕飄飄地丟下一句話：「那你和媽咪商量，看她同不同意。」
姜元舟算是領教了，這個小兒子可不好說話：「我會和蘇蘇商量。」
「哼。」源悅川又轉過了身。
蘇銳川兩邊為難，面對爸爸又心虛，又知道因為自己的大意讓弟弟不高興，只能打感情牌：「爸爸，你不要欺負弟弟嘛，我弟弟小時候經常住院的，他很可憐的。」
姜元舟一怔，也想起了這回事。
三人在兒童房裡僵持著，突然聽到了敲門聲。
「銳銳，媽咪要進來哦。」
蘇銳川長舒一口氣，正想答應，又被弟弟阻止。
「我去開。」
源悅川爬下床，打開門出去不知說了些什麼，又回來了。
蘇絡苒有些無奈地把姜元舟帶走。
「我來跟你解釋。」
一下子多了一個兒子，姜元舟心裡有些亂糟糟的。
也不是生氣，只是雖然跟兩個兒子都相處過，但心裡愧疚感又增加了一倍。
蘇絡苒看他的表情，只好說：「不是故意要瞞你的，當時情況特殊，我又記不起以前的事，我哥擔心你家裡這邊會搶孩子，原本都不同意讓川川來的。」
「沒事，我沒怪你。」
姜元舟斟酌后開口：「川川是不是不太喜歡我？怪不得我之前總覺得兒子的情緒變化很奇怪，原來是兩個一模一樣的兒子。」
「沒這回事，他們只是性格不太一樣，還是因為川川說想見你，銳銳才跑回來的。」
蘇絡苒回憶道：「川川身體不好，今年生日前，銳銳問他想要什麼生日禮物，不知道他們兄弟倆怎麼商量的，銳銳非要把你帶回去做生日禮物。」
姜元舟恍然大悟：「所以銳銳才公開說要找人參加他的生日會，其實是為了給川川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