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告白
姜元舟把她額前的碎發撥開：「系統沒有給我們任何提示，但我和兒子努力完成任務了。」
蘇絡苒有些意外，銳銳怎麼連這個都告訴了他，她潛意識裡覺得他們說的應該不是一回事。
「銳銳應該是做夢睡迷糊了吧，你怎麼也跟著他說什麼系統……」
「蘇蘇，那不是做夢。」
姜元舟目光閃動：「我見到小狗了。」
蘇絡苒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你還記得小狗嗎？他已經上中學了，我都沒認出來，他過得很好，還給銳銳送了一支鉛筆，是你帶他去趕集的時候買的，你還記得嗎？那天是我開車送你們回鄭家村的……」
蘇絡苒喃喃：「是你……」
「所以那不是巧合……」蘇絡苒有些難以置信。
「當然不是。」
姜元舟向她解釋了來龍去脈：「我這些年一直在找你，當初李叔把你們的戶籍都註銷了，我以為…….」
「我從美國回來，李叔也沒有告訴我具體情況，他就認定了這件事，我只能又回去了。」
姜元舟把他這些年一直維護系統的事說了。
「所以你一直知道是我？」
「不，最初系統不是這樣說明的，系統只說那是由對你的精神體數據進行分析后重新建模起來的人物，包括設定。」
蘇絡苒不解：「但我和失憶之前不太一樣不是么？」
「這不重要，是你就行了。」姜元舟摸了摸她的臉繼續說：「我要在系統中和你體驗不同的是世界，只是我當時認為那是系統創造的你，而不是真正的你。」
「那你為什麼要……」蘇絡苒記得她和兒子是因為那場車禍意外才進入的系統。
「你離開之後，我過得很不好，系統提供一個療愈的功能，我等了五年才等到一次數據健全的體驗。」
蘇絡苒明白了，系統純屬是兩頭都對他們說了謊。
告訴自己，完成任務可以有機會回到現實世界，又告訴姜元舟這只是體驗。
「那系統的作用是什麼呢？」
「這是創始人設定的，所有的精神體都是因為意外才來進入系統的，只要在世界中得到其他精神體的認可完成任務，就有機會回去。」姜元舟沉聲說：「這個說法似乎讓人難以置信，最初我也半信半疑，但我們有成功的例子了不是嗎？」
「是我嗎？」
姜元舟點點頭：「謝謝你很努力完成任務，重新回到我的身邊。」
這樣的解釋似乎很離奇，但姜元舟回憶后也慢慢梳理出了一些細節。
比如為什麼每個世界，都要讓他體驗帶孩子。
即使他現在面對兒子偶爾也會手足無措，但那樣的體驗確實給他積攢了不少經驗。
蘇絡苒突然流下了眼淚：「我有好好照顧兒子。」
姜元舟將她擁入懷裡：「當然，你做得很好，兒子也很懂事。」
「可是我還是避免不了意外，我們到現在都沒有找出那個人。」
「我會想辦法的，也會保護你們。」
話音剛落，吃了個「快」餐的蘇銳川又像小炮彈似地沖了進來。
「媽咪我來了……」蘇銳川愣愣地看著兩個大人：「……媽咪怎麼哭了？」
「你又欺負我媽咪了？？？」
姜元舟無奈地把兒子拎開，不明白相處了那麼多天，他怎麼說變臉又變臉。
蘇銳川倔強地往床上爬，語重心長地交代：「媽咪才剛好，不要和她吵架。」
「知道了。」姜元舟把兒子的頭髮揉亂：「你們睡一會兒吧，我去和醫生了聊聊。」
蘇絡苒點點頭：「嗯，儘快辦出院吧。」她心裡有些猜測，需要儘快證實。
蘇銳川窩在媽咪懷裡小聲地說：「我好想媽咪，川川有來嗎？」
「他早上來過了。」
蘇銳川有些擔心地問：「媽咪，我們不能回酒店住嗎？如果回別墅住，川川怎麼辦？」
「回別墅，我們先把川川送回去，我和你舅舅商量過了，留一個保鏢留在月市假裝司機，他負責川川的出行。」
「那就好。」蘇銳川打了個哈欠，有些迷糊地問：「你和爸爸不要吵架了，他人挺好的，而且他又頭疼了。」
蘇絡苒捏了捏兒子肚子上的肉，又安撫他：「知道了，我們沒有吵架。」
下午三點。
姜元舟按母子倆的要求，讓趙琴帶黎莉莉去醫院複查，周姐和劉姐也出門採購了。
他們將行李收拾好都搬了回來。
姜元舟看著睡過午覺的兒子上上下下地跑，有些無奈。
蘇絡苒看他神色疲憊，勸道：「你去洗個澡睡一覺吧。」
姜元舟沒有拒絕，回了主卧。
蘇銳川趁機把弟弟藏進了房裡，朝媽咪豎起了大拇指。
「媽咪，你去和爸爸玩吧，我要和弟弟說說悄悄話。」
蘇絡苒就這樣被兩個兒子「拒之門外」了。
姜元舟洗了個澡出來，發現她沒去兒童房，而是坐在書房裡，還有些意外。
「兒子說你很可憐，讓我陪陪你。」
「有件事……」
「你還是去躺著吧，有什麼事休息好再忙。」
蘇絡苒見他沒有老實去睡覺，也不意外，隨手翻了翻他桌上的一本畫冊。
姜元舟聽了這話也沒有繼續往下說。
「你怎麼還留著這個？」
姜元舟走近一看，笑著說：「送給我就是我的了，為什麼不能留著？」
蘇絡苒覺得有些難為情，這本畫冊是她初中時要送到藝術展上的，已經完成了的，但李希茉不知是巧合還是故意為之，跟她選了同樣的花卉主題。
她表面上沒說，而是每天放學後到姜元舟家畫一個小時的畫，持續了一周，完成了另一本畫冊。
這本沒能「出世」的畫冊就留在了姜元舟家。
她倒是隨口說過：「送你了。」
但沒想到姜元舟一直留著。
比起之前都是從第三視角了解姜元舟和楚楚的事，現在記憶恢復后她自己回憶起來，感覺大不一樣。
小時候有些幼稚的行為現在想起來確實不忍直視。
蘇絡苒將畫冊放回桌面上，催促道：「快去睡覺吧，你的頭還疼嗎？」
姜元舟沒有逞強，很誠實地點頭。
蘇絡苒嘆了口氣：「來吧，我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