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蔣力的行蹤
案子似乎陷入了大家心知肚明只差最後一步確認的境地。
小琳六神無主地留在了派出所,一時間不知該何去何從。
她的外公外婆雙眼通紅地提出希望她能夠跟他們回去。
但小琳沒有立刻答應。
「等案子結束吧,我想知道究竟為什麼。」
小戎開口道:「你放心,我們已經派人去找你爸了。」
姜元舟帶著兒子準備去夜市街吃了晚飯再回去,卻接到了小康的電話。
「怎麼樣?你爺爺醒了嗎?」
小康語氣裡帶著無奈:「醒了,他非說自己沒事,檢查也不肯做,鬧著要出院,我們已經在回家的路上了。」
「那你先回去,我帶銳銳在外面吃飯,待會兒給你們打包過去。」
蘇銳川湊近手機問:「小康哥你想吃什麼?」
「瘦肉粥就行,爺爺現在只能吃些清淡的。」
「好。」
父子倆打包了粥和小餛飩,給小康家送去。
蘇銳川看著臉色依舊不太好的小康爺爺勸道:「爺爺,還是要去醫院檢查身體才能好哦。」
小康爺爺笑著說:「爺爺心裡有數,謝謝你送來的粥。」
「你們怎麼回來的?打車嗎?」
小康解釋道:「剛好在醫院門口遇見錢叔,他送我們回來的,還說……」
「說什麼了?」
「說了小琳媽媽的事。」
姜元舟沒想到這件事那麼快傳開了。
小康問:「是真的嗎?我們在小樹林挖到的……」
「是。」
小康爺爺緩緩問道:「怎麼一回事?」
由於小康是屍骨的發現者之一,姜元舟只能把事情經過給老人家大致說了。
小康爺爺閉上眼回憶了一番,受過傷的右手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
「十五年前……十五年前……」
小康也反應過來:「爺爺!是不是那個人!」
蘇銳川急忙問:「是那個把爺爺手弄傷的人嗎?」
姜元舟聽了他們說起十五年前的事,覺得很有可能。
小康爺爺立即決定:「去,去派出所一趟。」
「太晚了,明天我跟小戎說讓他來接您吧。」姜元舟認為一時半會也急不來。
但小康爺爺堅持要去,幾人只好又出了門。
小戎看到姜元舟帶著孩子去而復返,連忙把他們迎了進來。
聽了小康爺爺的來意,也立刻安排做了筆錄。
「您還記得那天是幾號嗎?」
「八月十四。」老人家十分肯定:「當年我下訂單的日子是每個月初一,交貨的日子是每個月十五,一直都沒變過。」
「但八月十五家家戶戶要過節,我自己也不想再跑一趟,十四那天交了貨,那家人還留我吃了晚飯。」
「他用一根鐵棒還是什麼東西砸了我的手,後來骨折了,也傷到了神經。」
小戎立刻讓其他工作人員去蔣英家確定這件事。
「阿娟離開的日子還記得嗎?」
「哎!老蔣,應該是中秋後吧?」小琳大伯母回憶了一番,有些不確定:「因為中秋節我們都要回娘家,回來之後,阿娟已經走了。」
「好像是。」蔣英認可了這個說法:「那年回去你媽給蔣旺吃了醉雞,他一口氣吃了半隻雞半夜還鬧肚子了。」
「對對對,小旺不舒服,以往我們都是只住一天的,那次帶著我兒子回去他不舒服,又多住了幾天。」
這下信息基本對上了。
蔣力的嫌疑非常大,現在必須找到他。
蔣英也意識到了不對勁,連忙問:「是不是找到阿娟了?」
小戎反問道:「能聯繫上蔣力嗎?我們有些事想跟他確認。」
「聯繫不上。」蔣英回答得很乾脆:「老三從小這個性子,經常不見蹤影的,只有他主動聯繫我們。」
「行,如果有他的消息,或是他回來了,就聯繫我們。」
小琳這些天也在瘋狂聯繫她爸,但發出的信息石沉大海,電話也打不通,她也受不了了。
「把我爸抓回來吧,他不會自己回來了。」
蘇銳川又把之前收到的故事書送回去給了小琳,小琳只是摸著他的頭髮平靜地流淚。
三天後,派出所終於傳來了消息。
蔣力被帶回來了。
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在去往北方的火車上,而他的行蹤還是因為去五金批發店結最後一筆貨款時,被老闆看到了他買的火車票。
蔣力坐在審訊室里,倒是一臉平靜,但他不知道的是,小琳和他的岳父岳母正在看著這一切。
「說說吧,十五年前的事。」
蔣力要了罐啤酒,緩緩將當年的變故說了出來。
和阿娟父母的敘述拼湊在一起,將整個故事漸漸圓滿起來。
蔣力和阿娟是在去市裡的大巴車上認識的,兩個人年齡相仿,經常同一個時間段去批發,一來二去就熟絡了起來。
阿娟有一個哥哥和一個姐姐,都有不錯的穩定工作,她作為家裡的小女兒,繼承了家裡的生意。
很快他們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但阿娟家裡不同意,一是蔣力他們縣經濟不太好,阿娟家的服裝生意有時候一個月的利潤能抵上五金店兩個月。
二是因為蔣力家三兄弟,一碗水端不平不說,妯娌關係也是個大麻煩。
但阿娟那時候不認為這是什麼大問題,在沒有彩禮的情況下執意嫁給了蔣力。
阿娟父母氣得也不再管這個女兒,即使阿娟婚後獨自回過一次娘家,說了自己打算去市裡做生意的事,也鬧得不歡而散。
阿娟父母認為,蔣力那樣的人,是不可能放棄現有的一切從頭開始的,自己女兒做的決定可不一定能被採納。
因此阿娟「離開」后的那年春節,蔣力倒是破天荒地帶著嗷嗷大哭的小琳,去了一次岳父岳母家。
他的本意是把小琳留下,但又被阿娟的娘家人們趕了出來了。
他們覺得不可思議,阿娟獨自去外面打工了,這蔣力沒有陪著也就算了,連孩子都不願意帶是怎麼回事?
這樣恐怕不等阿娟回來,蔣力就有新家了。
於是他們放話,不讓蔣力再帶著孩子出現在他們家門口。
阿娟的這段婚姻糟心事太多,在那個年代,沒有消息反而是最好的消息,因為每次帶來消息都讓人氣得不行,也會成為親戚朋友的談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