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且自己找吧
顧玖來到慕文淵的庭院。
慕文淵已經擺好下午茶等著她了。
顧玖坐在慕文淵對面，「文淵姑姑，找我什麼事？」
慕文淵給她倒上熱茶，「姑姑想拜託你一件事，幫我救個人。」
她並不知道慕文淵的過往，只記得慕雲海帶她來這裡沒多久，慕文淵便來了。
初見慕文淵只覺得是個溫婉的女人。
這十年，把她當女兒一般疼愛。
是個溫柔至極的女人，從不會強迫她做什麼，對她的疼愛也不求任何回報。
如今竟然開口就提「拜託」二字。
看來確實情況危急。
「姑姑，跟我不用說拜託，救誰？」
慕文淵思忖片刻后，開口道：「島外人，京城沈家老太太。」
顧玖捏在手裡的蛋糕叉頓了頓，探究的看向慕文淵。
慕文淵淡淡笑道，「年輕的時候愛過一個人，現在那個人不在了，老太太病重，我想替他儘儘孝。」
顧玖有些吃驚，「是沈老太太的二兒子？」
慕文淵點點頭，「嗯，我有不能見老太太的理由，所以想請你幫我這個忙。」
神之手的身份只有楚寧、師父和慕文淵知道。
救人，顧玖義不容辭，但神之手的身份……
慕文淵知道她在擔心什麼。
握著顧玖的手繼續道，「放心，我只跟沈家老大說了是跟我學過醫的晚輩，不會暴露身份。」
原來慕文淵就是沈家那個神秘的二兒媳婦葉菱。
傳聞都說沈家老二死後，二兒媳深居簡出不見人。
誰能想到是改名換姓直接來這無人知曉的極樂島了。
顧玖沒再細問，便答應了。
——
京城，沈宅。
沈老夫人吃過沈君澤帶來的葯后便睡下了。
已經過去了三個小時了。
此刻，沈家所有晚輩坐在大廳里大眼瞪小眼，誰都不敢出聲。
沈老太太有三個兒子。
二兒子沈戰是軍人。十年前在抓捕毒梟的過程中壯烈犧牲，老太太白髮人送黑髮人，心臟病突發，身體從此一蹶不振。
驀地，沈老爺子的房門打開。
沈家的家庭醫生走了出來：「沈少，這葯確實見效，老太太這次清醒后精神好多了。」眾人心裡那顆懸著的石頭總算沉下去了。
醫生摘下口罩，「不過……」
「不過什麼？」沈君澤下頜線緊繃，神色難得的緊張。
「不過只怕是治標不治本，沈少還是請儘快尋找神之手吧。」
沈老太太年幼在醫院看著自己出車禍的雙親被蓋上白布。
從那時起便留下了心理陰影。
自二兒子犧牲后便看淡了生死。
說什麼也不去醫院。
只好請醫生來家裡採取保守治療。
這些年補藥也吃了不少，可身體就是不見起色，愁的沈老爺子頭髮全都白了。
「嗯，我會找到，你注意她的身體狀況。」沈君澤說完進了老太太房間。
沈老太太靠坐在床頭，看到沈君澤，臉上瞬間揚起慈愛的笑：「君澤，過來。」
「奶奶」沈君澤坐在床邊椅子上，「您感覺怎麼樣？」
「不好，」沈老太太拉著沈君澤的手，「哼，你個不孝孫，什麼時候給我帶個孫媳婦回來，我這輩子還能活著見到曾孫嗎？」
沈老太太大概是覺得自己快不行了。
這兩年見沈君澤說的最多的便是這個話題了。
沈君澤無奈的笑笑：「我看您倒是挺精神的，記得按時吃藥，我改天再來。」
說罷，沈君澤起身，「對了，曾孫當然只有活著才能見。」
沈老爺子一拐杖抽在沈君澤背上：「臭小子，皮癢了是吧。」
沈君澤笑著退出了房間。
腦中竟浮現出那天在滿月閣見到的小姑娘。
——
幾日後，寧城。
顧玖與文汐掃完墓。
剛出墓園，便接到慕雲海的電話。
「小玖，明天早上慕雲辰會帶你們去京城中學報到。」
慕雲辰是慕雲海的弟弟，京城教育局局長。
「好。」
顧玖右手搭在文汐的肩上：「文汐，明天就可以去學校報到了。」
「這麼快啊，那我們要不要準備什麼東西？」
顧玖寵溺的摸摸文汐的頭髮：「不用，帶你去京城最有名的小吃街。」
文汐從知道要出島開始，便一直吵著要去夜市嘗嘗。
這些年因為病情，文汐一直吃的很清淡，偶爾破例也無妨。
三個小時后，到了小吃街。
文汐像只歡脫的兔子，新鮮極了。
顧玖緊隨身後，拿出手機點開黑色app。
遲帥的消息：老大，沈君澤那邊一直加價，都3億了，接嗎？
顧玖蹙起好看的眉頭。
嘖，這人是有多喜歡拿錢砸人。
不是牛逼的要死。
設陷阱。
自己找唄。
找暗夜閣下什麼單。
且找著吧。
顧玖回復：不接。
隨後退出軟體。
「文汐，帶你去喝奶茶。」
帶文汐來到奶茶店：「一杯多肉葡萄，一杯芝芝莓莓。」
與此同時，一輛車牌全是9的黑色紅旗緩緩停在奶茶店對面。
後座的車窗降到最低，沈君澤一身黑色襯衫，兩腿撐開坐著，袖口卷到胳膊肘，露出的半截手臂皮膚瓷白，肌肉緊實，修長乾淨的手指有節奏的敲著車窗。
沈君澤看著吵鬧的小吃街，皺眉。
瞟一眼駕駛座的沈東。
「你確定是這兒。」
沈東硬著頭皮開口：「剛監測到的位置確實是這兒。」
沈君澤點燃咬在齒間的煙，朝窗外吐口煙，無意間掃到從奶茶店出來的顧玖。
小姑娘上身白色寬鬆連帽衛衣，下身黑色緊身褲，頭戴黑色棒球帽。
左手捏著杯奶茶，與右手勾著的小女生相談甚歡。
素麵朝天，臉上洋溢著淺笑。
活脫脫一個青春洋溢的小姑娘。
與那天在滿月閣截然不同。
沈君澤的視線直到女生乘車離開才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