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慶余年:儒學宗師庄墨韓
北齊常年落雪。
這一年的大雪來的比往年更加早一些,也更加大。
雄霸負手立在茅廬中,看着窗外鵝毛大雪紛紛落下。
屋裏的爐火正溫暖整個房間。
他來到慶余年的世界已經有三天了,這方世界有些怪異,他的真氣在這裏竟然不能動用。
以至於他成了一個平常人。
被北齊大家莊墨韓在大雪之中救起,他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模樣不知道為何竟然變得越發年輕了。
就連嘴上那長須都彷彿不曾出現過一樣。
「雄霸,老師找你!」
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將雄霸的思緒從入定中驚醒。
他回首看了一眼這位女扮男裝的北齊皇帝,頷首微笑。
庄墨韓一身白衣,就連頭髮、鬍子,眉毛都是雪白的。
雄霸對着他使用了沾沾卡。
【宿主對庄墨韓使用沾沾卡,獲得特性:同化。】
【同化:被動。可以不被任何世界的天道影響,武功法力直接可以轉化。】
一股熟悉的真氣在經脈之中循環。
雄霸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
「看來雄先生已經恢復了實力。」
庄墨韓面帶微笑看着雄霸,他雖然不懂武功,但是儒家大儒到了一定的境界,會有自己獨特的洞察能力。
看着雄霸氣質突變,庄墨韓心中已經猜到。
「還要多謝先生救命之恩。」
雄霸緩緩坐在庄墨韓的對面,戰豆豆已經給他奉上茶水。
眼角的餘光看着戰豆豆,雄霸心中思索,這個世界是影視劇版的慶余年吧!
這麼丑的女人竟然是那個北齊女帝,真是讓人難以接受。
就在這時,庄墨韓開口說道:
「雄先生,老夫不日將要前往南慶,想要將……」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雄霸已經揮手打斷了他:
「庄老先生想要出使南慶?」
雄霸可是知道這次庄墨韓出使南慶,是為了拯救他的弟弟肖恩,卻被南慶長公主李雲睿利用,與范閑作對,反到成全了范閑的威名。
「不錯!」
庄墨韓撫著長須微微笑,他並沒有在意雄霸的無禮,更多的是對雄霸直爽性格的喜愛。
他一生之中桃李滿天下,但從來沒有一人的性格像雄霸這樣。
面對他全都是文質彬彬,禮儀繁瑣。
更有甚者,對他畏畏縮縮,如懼猛虎。
雄霸輕輕飲下一口溫茶,眼睛看着庄墨韓,面色一正:
「我略懂道家相人之術,老先生此行只怕不能達成所願!」
庄墨韓在雄霸的話一出口,手中的瓷杯頓時掉落在茶几上。
庄墨韓作為儒家大儒,修養自是極高的。
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
戰豆豆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老師突然之間面色大變,莫非這人說中了什麼?
庄墨韓哈哈一笑,話鋒一轉:
「哈哈……人老了,連茶杯都拿不穩了!真是不服老不行啊!」
戰豆豆可以看見自己的老師雖然還在談笑間,但他的雙手卻依舊還在微微抖動。
雄霸見庄墨韓岔開話題,只是微微一笑,對着庄墨韓說道:
「老先生想要去南慶,我可以為先生驅車,一來以報老先生救命之恩,二來我也想去南慶見一見故人之子。」
「這……」
庄墨韓有些遲疑,他不知道雄霸所說的是真是假。
就在庄墨韓有些遲疑的時候,一個儒生走了進來,執弟子禮:
「先生,南慶已經答應了您出使的請求。」
庄墨韓伸手接過戰豆豆遞上來的帖子,凝眉翻看,見到那儒生還沒有離去,將帖子一合,置於茶案之上,淡淡說道:
「還有何事?」
那儒生瞥了一眼雄霸,欲言又止。
「無事不可對人言。我平時都是怎麼教導你們的?」
庄墨韓眉頭微微皺起,心中有些不滿。
那儒生再三行禮,叩首於地,他自然能聽出庄墨韓語氣中的不滿:
「先生恕罪!只是干係重大,學生怕……怕走漏了風聲!」
聽了儒生的話,庄墨韓蹙起的眉頭才緩緩鬆開,語氣依舊很是平淡:
「好了!起身吧!雄先生並不是外人。」
那儒生連連叩了幾下,方才起身,垂手立在一旁,恭敬地說道:
「那南慶長公主李雲睿希望先生可以與她合作,對付那范閑……」
「范閑又是何人?」
庄墨韓撫著長須疑惑地出聲,他久在北齊,不知南慶之事。
是什麼樣的人?能夠讓南慶長公主請他出手?
「那范閑乃是南慶司南伯范建的私生子,只因為那范閑做了一首詩,好似不是他寫的。那南慶長公主一時之間也找不到究竟是何人所寫?希望先生能指認於他竊詩。」
庄墨韓畢竟是儒學大家,不可能無緣無故對付一個後輩。
「那范閑不知道做了什麼詩?念來聽聽!」
庄墨韓決定先聽一聽詩句再做決定。
「是!」
那儒生拱手躬身應道,隨即負手而立,緩緩念誦:
「風急天高猿嘯哀,」
「渚清沙白鳥飛回。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萬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獨登台,艱難苦恨繁霜鬢,潦倒新停濁酒杯。」
那儒生只念了第一句,就聽到有人順着他的詩接了下去。
他轉身一看,正好對上雄霸那雙威嚴的眼睛,心中不由自主地一震。
「雄霸先生也讀過這首詩?」
庄墨韓心中大為驚訝,這首詩前半寫景色,後半抒發感情,在寫法上又各有錯綜之妙。
哪怕是他的老師也未必能寫的出來。
雄霸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淡淡一笑:
「這首詩我自然是讀過,我們那個時候,不僅要讀,還要背誦這首詩,不會背的,先生的戒尺可是很痛的。」
「你....你胡說,這首詩明明就是范閑幾日前在南慶斗詩大會上寫出來的。因此,南慶太后還賜了一個悲秋客的雅號!」
那儒生哆哆嗦嗦地伸手指著雄霸,爭辯道。
雄霸微微一笑,看向庄墨韓:
「老先生,只怕這次南慶之行,先生只能帶上我了。因為只有我可以證明這首詩不是范閑所做的。」
庄墨韓看着雄霸的眼睛,緩緩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