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拜師

「繼子？」

直人撓了撓頭。

「咳咳，大人……」還不待直人說完，宇髄天元就打斷了直人的話。

「怎麼？你想拒絕？」臉上的笑容收斂了起來，蹲下身子，伸出手在直人的頭上拍了兩下。

不知為何，直人從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恐怖的氣息。

「不，不是。」直人趕忙回答，小心翼翼的看著宇髄天元說：「我只是想問，什麼是繼子？」

「你說什麼？」宇髄天元把臉湊到直人的面前仔仔細細的觀察了一遍，又拍了拍直人的肩膀，自言自語的說：「怎麼好像很蠢的樣子？」

拜託，這種話別當著本人的面說好嗎？真不禮貌。

直人心裡大喊，臉上依舊是那副小心翼翼的表情。

「算了。」宇髄天元又站起身，從身後掏出了一樣東西遞給了直人。

竹笛！

掙扎著坐了起來，顫抖著手，接過了宇髄天元遞過來的竹笛。

將竹笛緊緊抱在懷裡，喪親之痛浮上心頭，淚水再次瀰漫。

這根竹笛，是母親親手給他做的。

母親本來答應他，等身體恢復，會給他做更好的竹笛。

可是……

「不要哭。」

一旁的宇髄天元輕輕地揉了揉直人的頭，語氣溫柔：「你的家人我已經替你安葬了。」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太陽下山後，有惡鬼出沒吃人。」

「你很有天賦，華麗起來吧，直人！」..

宇髄天元說完，起身離開了房間。

房間重新恢復了平靜。

上輩子是孤兒，這輩子好不容易感受到了家人的溫暖，卻又被惡鬼殘忍剝奪。

直人有些哽咽，拿起懷裡的竹笛對在嘴邊，輕輕吹奏了起來。

悲傷的樂曲，奏響了整個房間，也飄到了門外宇髄天元的耳中。

他站在門口一動不動，就這樣靜靜聽著。

「這該死的惡鬼！」直人吹著吹著，忽然節奏一變，曲調急轉，樂曲激昂，好似帶有殺伐之意。

門外的宇髄天元見此，聽著這激昂的樂曲，臉上隨即也浮出了笑容。

待得屋內直人一曲完畢，宇髄天元再推開房間的時候。

映入眼帘的，是將上半身俯下，低著頭的直人。

「大人，請教我！滅殺惡鬼！」

一年半后。

「音之呼吸·壹之型·轟！」

居住的院子里，直人手持雙刀，狠狠地劈向身前的巨石。

帶著雷霆般的轟鳴，「轟隆」一聲，一陣塵土飛濺，身前的巨石四。

碎石飛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直人深吸一口氣，緊握著手中的雙刀。

「音之呼吸·貳之型·響！」

身體緊繃著，腿部肌肉瞬間發力，直人猛地閃了出去，原本踩的地面上印起了兩個凹槽。

橫向一斬，如同拔刀一般，雷霆一擊，將飛濺的碎石一刀攔截。

「咔咔！」碎石碎裂的聲音響起，碎石碎屑也在直人的這一擊之下往下掉落。

「音之呼吸·叄之型……」

嘴中呼出一口氣，直人招式變幻，雙手交叉至胸前，雙刀反架著。

「鳴！」

兩道向前發出的強力斬擊，雙刀碰撞間發出的鳴響之聲，閃爍著火花，斬向正往下掉落的碎石上。

「直人！」

就在此時，音柱宇髄天元的聲音突然出現在直人耳邊，直人只感覺眼前一花，下一秒，宇髄天元整個人突然憑空出現在直人的身前。

不好！

直人一驚，趕忙收招，雙手手腕瞬間往上發力，想把雙刀往回收起。

可使出的招式哪有這麼容易收回，更何況是帶有雷霆聲響的音之呼吸法！

眼看著手中的雙刀就要斬到宇髄天元的身上，收不了招的直人雙手一松，鬆開了手中的雙刀。

「嗡——」就在他鬆開手的那一刻，兩聲震動的聲音一左一右同時響起。

抬起頭，看見眼前的一幕，直人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

「竟然只用兩根手指就把雙刀接了下來。」

「這就是傳說中的空手接白刃么？」

直人愣住，而身前的音柱宇髄天元卻是一臉死魚的樣子盯著直人。

兩人一動不動，直到宇髄天元鬆開雙手食指和大拇指緊捏著的刀尖，狠狠地在直人頭上敲了兩下后，直人才是反應過來。

「天元大人！」

直人站直身體，眼神平視，有些戰戰兢兢的。

他根本想不到，天元大人會這樣突然出現在他身前，而且是在他修鍊的時候。

自己差一點就斬到了天元大人的身上。

如果真的斬到了，那他的三位師娘……

怕不是會殺了他。

嘶！

直人倒吸了一口冷氣，心裡慌得不行。

「還好天元大人夠強。」心中感嘆著，直人的身體卻是一動不敢動，畢竟天元大人的一隻手就放在他的頭上。

「華麗！」宇髄天元最終突然迸出了兩個字。

直人抬起頭，看見宇髄天元臉上帶著的笑容，「撿起你的刀，跟我來。」

輕輕揉了揉直人的頭，隨後將手收回，宇髄天元就這樣轉身往院子外走去。

直人一言不發，撿起地上的雙刀，緊緊跟在他的身後。

走過三道走廊，直人在宇髄天元的帶領下來到了一處房間，推開門，直人一眼就看見了並排坐在房間中央的須磨、雛鶴和槙於。

「這裡不是我之前療傷住的房間嗎？」直人心中疑惑，但卻並沒有問出聲。

整個房間空蕩蕩的，就連之前掛在牆壁上的苦無也不見了，而他的這三位師娘更是換上了忍者著裝。

「天元大人。」見宇髄天元和直人進到房間，三人呼喚一聲，見宇髄天元點了點頭后，三人立馬起身。

走到原本掛著苦無的牆壁前，雛鶴拿起手中的苦無，對著牆壁上的凹槽直接插了進去，順時針旋轉一圈。

「咔，咔，咔，咔！」

四聲齒輪轉動的聲音響起。

「轟，轟，轟，轟！」牆壁從中間一分為二，一條足有四人寬的道路就出現在了直人的面前。

「這是？！」

直人瞪著眼睛，他在這個房間整整呆了半年的時間，沒想到，這裡居然還有一條密道！

忍者不愧是忍者。

就這一手，如果不是親眼看見，直人自己就是想破頭也不可能想到這裡會別有洞天。

直人驚訝間，須磨、雛鶴、槙於三人齊齊走了密道。

宇髄天元也是此時，轉過身來望著滿臉驚訝的直人，一字一句。

「我從一開始就說過你很有天賦，那麼，你知道你的天賦是什麼嗎？」

「我的天賦？」

宇髄天元的話將直人從驚訝中拉了回來，腦中記憶閃爍。

身體的錘鍊、呼吸的引導、呼吸法的修鍊等等，這些足足花了他一年半的時間。

而從天元大人的嘴裡，他甚至還聽說過有僅僅兩個月就成為柱的天才。

「我的聽覺？」

直人有些不自信的回答。

「這只是其一。」宇髄天元伸出食指指著直人，也不等直人繼續說話，自己就這樣接著說了出來。

「你的天賦，除了聽覺以外，還有的就是……」

「音律！」

「音律？樂曲？」直人不受控制的吐出了幾個字。

「沒錯，就是音律！就是樂曲！」宇髄天元臉上又露出了笑容。

「有著足夠靈敏的聽覺，又能精通音律，那麼如果把和惡鬼的每一場戰鬥都當成一首樂曲。」

「惡鬼的每一招每一式都當成一個個音律，那再強的惡鬼都不足為懼！」

聽著宇髄天元的話，直人的心臟突然加速跳動，整個人莫名開始興奮了起來。

「戰鬥即奏樂？」

「沒錯！這樣的戰鬥，我稱之為——」

「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