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意外得知陳年事 碑王也是苦命鬼
做好這一切之後，陸道玄這才放心。
轉頭看向床邊椅子上抖的跟個鵪鶉一樣的方惜靈，陸道玄上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方惜靈打了個激靈，剛想驚叫，就聽見陸道玄說：「行了，搞定了。」
她這才回過神，發現陸道玄站在身旁，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突然方惜靈感覺到了什麼，悄悄地往屁股底下一摸……
方惜靈的臉一下子紅的像柿子一樣，頭深深的埋了下去，用幾乎蚊子般的聲音說道：「「你……你先出去一下……」雙手不斷的拉著自己衣服的下擺，似乎在掩蓋著什麼。
「行了，嚇尿了就去洗洗。」陸道玄毫不在意，他背著雙手，盯著苟延殘喘的碑王在掙扎。
「哎呀你這個人！」方惜靈紅著臉跳了起來，捂著屁股就衝進了廁所。
陸道玄不以為然，抬手撕下了碑王背後貼著的元帥符，那碑王突然身體一輕，剛想跳起來，陸道玄手中麻繩一扯，它又是一頭栽倒在地。
「行了，別白費力氣了，你是逃不掉的。」陸道玄坐在床上，看著床角虛弱的碑王，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會說話嗎？」
這時的碑王終於放棄了掙扎，抬頭用空洞的雙眼看向了陸道玄，搖了搖頭。
陸道玄無奈，有的鬼會說話，有的就像這種，沒開嗓，不能吃貢品，只能聞香火。於是手掐劍指，對著碑王的咽喉連寫了三個開字，又用三清指決伸到月光處，引了月光。然後一巴掌對著虛體拍了上去。
只見那碑王腦袋用一個怪異的姿勢往後一揚，喉頭咕嚕嚕的滾動幾聲，就像咳出陳年老痰一樣，隨即用漏風的嘴說道：「好……好久不縮話了……感覺曾不錯……」
「行了，誰派你來的，想要幹什麼。」陸道玄可沒耐心跟他聊什麼感覺，狠狠的扯了扯手裡繩子。
碑王被拉的吃痛，忙往前爬了一步，咕嚕嚕的說道：「俺，俺是被逼的，法師饒命！」
「說清楚。」陸道玄沉聲說道。
碑王許多年不說話了，這一下子打開了話簍子，陸道玄攔都攔不住，只能耐著性子聽著它的破鑼嗓子，從變鬼開始說起。
原來，這隻碑王並不是人家養的鬼，而是威逼利誘來的。它原本是中州人，晚清時候，因為太原經商風氣濃厚，有錢人比較多，於是舉家從林州搬遷到晉城，在富戶家裡打短工。
有一年過年前夕，要回鄉祭祖，漫天大雪的情況下趕路，不慎失足掉入了大峽谷。死後渾渾噩噩了好幾十年，由於正好處在懸崖下的養屍地，於是慢慢的懂得了吸收月華修鍊。
幾十年前，華夏大地上發生了那一場驚心動魄的抗擊日寇的入侵戰爭，其中一場戰鬥，就發生在晉城前往林州的路上，當時在養屍地不遠的地方日軍死亡三百餘人，戰鬥結束后，兩方人馬散去，過了幾天，其中黃衣服的軍隊又偷偷地開了回來，不停的對著屍體擺弄著什麼。
本來這個清朝老鬼還很好奇，到了晚上就躲在附近看。後來發現那些日軍把死者的屍體抬到了養屍地旁的一處洞窟處，並且舉行了怪異的儀式。
接下來那些屍體的亡魂就慢慢的凝聚了起來，本來剛死的新鬼形體飄忽不定，但是在儀式上那奇怪的歌聲中，逐漸的凝聚出了一道道近乎實體一般的身軀。
雖然沒有靈智，但是已經形成了一支上了規模的鬼軍。後來那些活著的軍人往山洞裡搬運了一些物資后，留下那些鬼軍就撤退了。
接下來每天晚上，就能看到這峽谷里，一支部隊忽隱忽現的不斷的排列隊形走著，並且始終在峽谷周圍繞來繞去。開始這老鬼不知道深淺，覺得自己修鍊上百年了，懵懵懂懂的也知道一些天道規矩，論道行都已經可以當做碑王鬼仙了，就前去試圖控制這些新鬼發展自己的勢力。..
結果令它大吃一驚，那些剛死沒幾天沒有靈智的新鬼居然一個個強大的離譜。它剛一出現，就嘶叫著向他衝來。好在它修鍊時間長，皮糙肉厚，雖然可以自保，但是幾百個鬼圍毆它一個，也是把它揍得屁滾尿流。
後來又試探了幾次，結果一次比一次慘，上百年的修為都已經被耗盡了，被迫離開養屍地一路流浪。
每見有家庭供奉沒開光的神像，或者無主小廟，就躲進去偷香火。但是香火畢竟沒有養屍地來的快，雖然形態上已經是碑王，但是這鬼傷一直都沒有養好。
而且其它可以供它養傷的養屍地非常少見，要麼就是已經有魑魅魍魎佔據，打又打不過只能躲躲藏藏的流浪。
在一年前偷吃香火的時候，被一個民間法師抓住，威逼利誘下，一直為他跑腿辦事，丟盡了碑王的臉面。
這次就是那個民間法師受人委託，要對方家人下手，就住進了對面的樓里。
聽著碑王一陣的哭訴，到最後陸道玄還感覺這描述的它還是個受害者了，不過俗話說的對，鬼話連篇，信它個大頭鬼啊。
陸道玄站起身，說道：「那你帶我去吧。」
碑王縮了縮脖子，說道：「那法師很厲害，他要雞道俺帶你過去，俺非得被打散了不可。」
陸道玄俯下身子，冷笑著說道：「嗯，我不會把你打散，但是我可以讓你永世不得翻身。」說罷，兩個手指夾著朱帥符，晃了晃。
碑王頓時一陣害怕，剛剛的情形光是想想就讓它從心底里害怕，尖叫著說道：「俺去，俺去！」
這時衛生間的門吱呀一聲，方惜靈扭捏著穿著她嫂子的睡褲走了出來，見陸道玄手裡拎著條麻繩正在擰防盜門的鎖，趕緊問道：「你要幹嘛去啊。」
「你在家等我會兒，我出去看看這鬼的老巢。」陸道玄彎腰研究了半天，這防盜門鎖連個門把手都沒有，上上下下摸了一遍，結果毫無動靜。
「不要留我一個人！」方惜靈又是一顫，趕緊跑了過去彎著腰躲在陸道玄的背後，抓著他的胳膊顫巍巍地說道：「屋裡有鬼啊，你居然留我一個人在！你走了那鬼要抓我怎麼辦！」
地上，她穿著粉色拖鞋的腳，正踩在碑王的腦袋上。碑王因為不是實體，所以她的腳自然而然的穿過了它的腦袋。方惜靈雖然感覺腳腕有點涼，但是她手腳涼早已經習慣了。所以壓根沒有注意到，她走到陸道玄身後的時候，腳比往常更冰冷一些。
陸道玄直起腰，無語的盯著她的腳說道：「沒事……」
還沒等陸道玄說完，方惜靈快哭出來了：「大壞蛋啊你，還沒事！」
「真沒事，我已經把它抓起來了。」陸道玄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往下看。
方惜靈迷茫的看了看腳下的地板，又跺了幾腳，見什麼也沒有，不滿的說道：「我還是個無知少女，你不要詐騙我。」
看著跺腳的方惜靈，陸道玄哭笑不得的指著地上說道：「就在你跺腳的地方，這幾腳正踩在它頭上。」這時畏畏縮縮的碑王抬起頭看向陸道玄，隨著它的抬頭，脖子里栓著的麻繩也動了一下。
方惜靈驚恐的看見麻繩自己無風自動，尾端還自己抬起來了一些。
「嗷！」的一聲尖叫，方惜靈全身汗毛倒豎，一下子又蹦了起來，跳到了陸道玄的背上。
媽的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