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情定

搖搖頭，放開了白衣女子，改為牽著女子的手。

落地后，白衣女子紅著臉後撤一步，警惕問道：「你、你是誰？」

「我？你可以叫我......嘿，你可以叫我許仙。」

玩味地笑笑，趙暮對著石屋喊道：「丫頭，出來吧，別偷聽了。就你這個定性，唉。」

「師、師父......」

小丫頭怯怯地從石屋走出，害羞的來到趙暮身後，探出個小腦袋看著仍舊戒備中的白衣女子。

鼓起勇氣，小聲說道：「你、你就是我師娘嗎？」

白衣女子的小臉瞬間就紅了，「我，我不知道。之前的事我不記得了，你認識我嗎？我、我是誰？」

趙暮連忙揉了揉小丫頭的腦袋，「就你話多。來，準備準備一起來燒烤吧。」

帶著小丫頭來到大野豬前，開始處理食材，又回頭看了眼待在原地戒備著的小白，揮揮手，喊道：「小白你也一起來準備。」

偷偷看了眼突然出現的漂亮小姐姐，許月好奇的問道：「師父，她就是師娘嗎？」

「是，也不是。對了，吃完飯抄寫經書十遍。」

「啊？為什麼？」

「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假...真...假話！」

「你心不定，需要磨練一下。」

「那真話呢？」

「為師樂意。」

「......」

將懷中準備好的《養魂心經》塞到許月懷中。

「呵呵，小丫頭，別想著沒有經書抄寫。把這本經書的內容全部抄寫，十遍呦！明日午時我要檢查，如果字跡不清，那就再抄十遍。」

摸了下懷中那本書籍的厚度，許月拽著趙暮的袖子，一臉委屈的看向趙暮，「師~父~」

趙暮卻是頭也沒抬，專心處理面前的野豬，「少來，別想著說不識字，這書用的是你們這裡的文字寫的。再多說一句，再加十遍。」

見撒嬌沒用，反而遭到了警告，許月不開心地甩開趙暮袖子，拿著面前的大野豬撒氣。

「待會那部分你吃。」

「......」

。。。。。。

此時站在瀑布邊上的小白看著趙暮師徒二人卻陷入深思。

小白？他是在叫我嗎？我的名字是小白嗎？

她為什麼叫我師娘？我、我是嗎？

為什麼我記不起來之前的事情？到底發生了什麼？

還有，我到底是誰？小白真的是我的名字嗎？還是......

他之前是不是認識我？他知道我的過往嗎？應該知道吧。

猶豫一下，小白來到趙暮身邊一米開外，對著趙暮之前救自己的行為表示感謝。

「謝謝公子之前的救命之恩，大恩大德無以為報，只能下輩子做牛做馬報答恩人。」

正在以法力化刀，切割肉塊的趙暮頓時僵住了。

下輩子？不應該是全憑父母做主嗎？

揮揮手，招來一片水鏡。

鏡中少年，面容清秀，劍眉星目，一表人才。

氣質上更是不凡，目光深邃，時不時透露出來的孤獨寂寞更是為忽悠少女加了不少分。

就這，你居然說下輩子？

被打擊到的趙暮頓時感到一陣索然無味，看向小白，擠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說道：「行吧。下輩子？呵，下輩子......算了，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吃完燒烤，我就會告訴你。」

唉，看來我們之間無緣啊。

「之後......你就離開吧。」

「多謝公子。」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這位許仙公子突然態度大變，但得知吃完午飯就能知道自己的來歷。小白高興的對著趙暮款款行禮。

「行了，別在這行禮了，快來準備你自己的午飯吧。吃多少切多少。」

搖搖頭，丟過一把小刀，也不管小白接不接得住。

小白準確的接過小刀，開始切割野豬肉。

誒，為什麼看到這血腥的一幕......我沒有感到不適？.

難道我......

很快，小丫頭許月最先切好自己的分量。

即使餓了一早上，切下來的份量還是不多。

左右看看，沒有點燃的篝火，也沒有挖好用來點火的土坑。

「師父，沒有火怎麼燒烤啊？」

「師父！」

「啊？你弄好了？」

被打斷思緒，揉揉眉心，看向許月懷裡抱著的肉，繼續說道：「怎麼吃這麼少？還有你怎麼抱在懷裡？你昨天沒洗澡吧？咦，臟死了。」

許月氣惱地喊道：「師父！！！」

趙暮嘿嘿一笑，將小丫頭丟到水裡，「好好洗洗，臭死了。」

「師父！！！我......我不會游泳！」

「放心，死不了。」

手指一點，將小丫頭丟到石屋裡，再一揮，一團水流從瀑布分流到石屋內，最後再回到水潭。

「好好洗洗，洗好了喊一下。」

小丫頭怒氣十足地喊道：「哼！知道了！」

「啊！」

小白看著趙暮這一手仙家手段，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放下手中的小刀，抱著腦袋痛苦的喊了起來。

「噢？呵，盤腿坐好。」

疼痛中，小白下意識的聽著趙暮的吩咐盤腿坐好。

趙暮雙手貼在小白背後，輸送法力，檢查小白身體里的傷勢，順勢給予治療。

幸好體內修鍊的和上一世不一樣，對於治療似乎也有著特別的效果。

等小白的頭疼消去，趙暮也治療完畢。

感受著體內的熱量，以及貼在背後雙掌，回過頭，好奇的看向緊閉雙眼的趙暮，「你是修仙之人？剛剛是在幫我治療嗎？」

趙暮收回手，睜開眼睛，笑著說道：「哦，頭痛消去了？」

「嗯、嗯。」

趙暮站起身，伸手把小白拉起來，整理一下亂掉的衣服。

「我剛剛在幫你檢查體內的內傷，畢竟你是從瀑布上掉下來的。難保不會有什麼看不到的傷勢，不過現在沒事了。」

小白紅著臉，低著頭，玩弄著手指，道了聲謝，聲音細不可聞。

乘機摸了摸小白的頭，笑著說道：「接受了。」

小白紅著臉抬起頭，「啊？」

「我接受了你的道謝。」

趙暮笑著，轉身走向還有大半部分沒切的大野豬。

「算了，先烤好了再分吧。」

手指一引，野豬飛到空中。

「太陽真火。」

一團金黃色的火焰從趙暮體內湧出，將野豬團團包圍。

不多時，就聽到油脂噼啪作響的聲音，從隨身空間中掏出幾瓶燒烤料，均勻撒開，空氣中的香味越發濃厚。

一旁小白的肚子適時的響起咕咕聲。

嘴角上揚，轉頭對著石屋內的許月喊道：「小丫頭，快點出來吃肉了。」

抽空，又對著石屋裡的許月喊了一聲，提醒她快點出來。

又等了一會，散掉火焰，右手一招，一棵小樹飛來，途中彷彿有無數無形的風刃在不斷切割，飛到趙暮手上時已經是一根合適的木棍以及許多同樣大小的燒烤木簽。

「將就著用吧。」

掂量幾下，把木棍投擲出去，穿過烤好的野豬肉，最終被法力托持懸挂在空中。

「你、你果然是修仙之人！」

「呵呵，沒什麼好驚訝的，你也是修仙之人。快吃吧，吃完好上路。」

趙暮切下一排野豬肉，用做好的燒烤木簽穿好遞給小白。

我、我也是修鍊之人嗎？

接過木簽，學著趙暮的樣子揮動右手，卻沒有任何反應。

不解的看向趙暮，等待著他的回答。

趙暮直接扯下一塊豬大排，咬下了一口，咀嚼幾下后才說道：「你的法力都被這珠釵吸取走用來保護你了，估計現在還沒有恢復過來。別著急，先吃肉。」

解釋一番，又對著石屋喊道：「小丫頭，再不出來肉就涼了。」

「來了來了。」

石屋內傳來了小丫頭的聲音，卻是只聞其聲不見其人，半響不見動靜。

嘆口氣，切下一條野豬腿，施加個保溫小法術后，控制著懸浮在石屋門口。

「看我幹嘛？吃肉啊。現在多吃點，到時候山路可不好走。哎呀，說不定還要走水路，那也老遠了。」

「額，應該不會再走水路吧？畢竟，哎，等下你會看到的。也不對，說不定看了，記憶也還是恢復不了。」

「如果那樣的話就麻煩了，也不算麻煩，就是比較費事。」

「總之，別看著我啊。多吃點，到時候也不至於餓著肚子趕路。」

「我告訴你哦，餓肚子趕路是很難受的一件事。」

「難道，我的燒烤手藝退步了？不應該啊。雖然沒了那些藥材作為輔料，但有著這些調味料味道應該也不差啊。」

趙暮又撕下一塊野豬肉，放入口中，細細品味，「還好啊，味道不錯啊。」

雖然趙暮一直在勸小白多吃點，但或許是太想知道自己的來歷，或許是其它原因。

總之，小白接過烤串后，只是吃了幾口，就獃獃地看著趙暮。

把烤肉放到一旁懸浮著，給自己加一個清潔小法術后，抱著小白，看著小白的大眼睛，認真地說道：「你在擔心？沒什麼好擔心的。是人？是妖？那又如何！你是人，我喜歡的是你。你是妖，我喜歡的也是你。嘿嘿，不如說更興奮了。因為我記得？」

「許公子，請你自重！」

聽著趙暮的告白，小白卻是紅著臉掙扎著脫開了趙暮的懷抱，一縷莫名的情緒出現在心頭。

「嘖，還以為學著他說話有效果的。」

「算了算了，既然這樣的話......」

趙暮搖搖頭，從隨身空間中取出下載了影視資源的電腦，跺下腳，一張石桌、三個石凳升起來。

坐上中間的石凳，啟動電腦，打開文件夾，播放《白蛇：緣起》。

小白的注意力瞬間被這個法寶中的自己吸引到，「許公子，這是？」

「平行世界懂嗎？噓，來坐這看。看完再解釋。」

拍了拍身邊的石凳，示意小白坐過來。

「對了，看到什麼畫面別太激動，別把它打碎了哈。這個換起來比較麻煩，售後服務穿不過來。」

小白坐上遠離趙暮的石凳另一邊，仔細地看著屏幕中的另一個自己。

趙暮揮手招來烤肉，一邊吃著烤肉，一邊陪著小白刷起了看了不知道多少遍的電影。

————

「師父！看完了，我想再看一遍！」

「師父！！！」

1小時36分鐘48秒后小丫頭的聲音準時響起，喊醒了追劇中途睡過去的趙暮。

體諒一下吧，再好的片子短時間內看十遍還是頂不住。

「哦？哦，好的。你看，這左下角這邊......這樣就好了。」

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驚醒了沉思中的小白。

看著小白，趙暮玩味的問道：「你還想再看一遍嗎？」

小白魂不守舍的答道：「不、不了。那個......」

趙暮示意小白先不要說話，對著許月說道：「小丫頭，把電腦抱回石屋去看。」

等許月進入石屋，趙暮在原地又布下一個隔音陣法之後，才示意小白繼續說話。

「那個電腦？那裡面的是？」

「是電影哦。名為《白蛇：緣起》的動漫電影。好看吧？」

「好、好看......」

小白失神的看向趙暮，「難道，我只是虛構出來的一個人物？所有的一切都是設定好的？」

趙暮扶著小白的肩膀，看向小白的眼睛，認真的說道：「莊周夢蝶，蝶夢莊周。誰分的清楚呢？或許只是這個世界發生的事被人觀察到了，寫了下來；或許是那個世界的人，創造了你，創造了這個世界；也或許這一切都只是梵天的一場夢。」

「但是存在即是合理，而且......」

偷笑著，趁著小白失神之際，蜻蜓點水般親了上去。

有點涼，有點甜。

「你！」

「啪！」

被偷親，小白下意識地給了趙暮一巴掌，作為歉意，趙暮沒有躲開而且解開護體法力。

回過神來，小白伸出手，撫摸著打出來的紅印，「抱、抱歉，你沒事吧？」

捂著小白的手，趙暮笑著說道：「你聽，多響啊。嘶~還很痛。所以啊，不用疑惑自己的存在，這一切都是真的。」

「我都在你身邊，當然，你離開之前。」

「對了，你的記憶有恢復嗎？」

「啊？哦，沒、沒有。雖然看了一遍，但就像是看著另一個人的人生，我......我記憶還是沒有恢復。」

「那你接下來打算幹嘛？去一趟寶青坊，拿到蛇母的鱗片，再和小青匯合，一起找到那處地下宮殿，再念出......你其實恢復記憶了吧。」

「......嗯......」

將手中的野豬骨頭丟到一旁，「哦？那你怎麼還不走？」

小白抬頭看著趙暮，「啊？」

趙暮揮揮手，對著水鏡中的畫面努努嘴，「喏，你的許宣。」

水鏡中，捕蛇少年許宣正在認真的學習著醫書。

「他？」

「他在你到來前，來這裡想要做一把傘。被我以一卷經書、一顆丹藥、一張符籙踢了回去，換來和你的相遇。」

「雖然瀑布下救我的是你，事後為我療傷的也是你。但是，但是這一切都是你的謀划，對吧？」

小白直視著趙暮的眼睛，透露出種種難以言表的情緒。

「當然了，這世上99%的偶遇都是人為干預下的必然結果。」

站起身，趙暮伸個腰，避開小白咄咄逼人的目光。

小白隨之站起身，來到趙暮身前，看著趙暮的眼睛繼續問道：「呵，為了得到我？為了我的身體？」

「不全是，你看你，不僅端莊大方、氣質典雅，而且獨立自強還十分忠貞。妥妥的好妻子模板啊！當然，身材也加了不少分。」

（還附帶個陪嫁丫鬟——小青。）

「畢竟，始於顏值，陷於才華，忠於人品」

小白紅著臉問道：「那你為什麼不繼續？反而、反而給我看這個？」

嘆了口氣，趙暮說道：「哦，被打擊到了。」

小白驚訝道：「所以你之前的態度變了嘛！一副趕我走的樣子。而且被打擊？我嗎？什麼時候？」

趙暮撇撇嘴，法力化作巨大的手掌捉來天邊的一朵雲彩，放到身後，躺了上去。

調整一下姿勢后，看著湛藍的天空，繼續說道：「唉，是啊。被你打擊到了。之前你不是說，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只有下輩子做牛做馬來報公子大恩，的嘛？」

看著躺在雲上唉聲嘆氣的趙暮，小白疑惑的問道：「有問題嗎？」

趙暮嘆口氣，從身後雲彩中掏出一塊，擺弄成各種形狀，繼續說道：「當然有了。」

「之前我看到有人說：古代女子被救，如果救她的人入了她的眼，那女子便會說道，公子大恩大德，小女子無以為報，唯有一身相許。」

「反之，就會說公子大恩大德，小女子來生做牛做馬定當償還！」

「我.....我長得也不醜啊！」

趙暮委屈得撇過頭，眼淚都快要掉出來了。

對於一個覺得自己很帥的人而言，收到這種評價，尤其是自己喜歡的人給出這種評價，還是很要命的。

難得看到趙暮這般模樣，小白撲哧一笑。

「你還笑？！」

趙暮從身下的雲彩中掏出一些，把自己的頭埋起來。

「對......呵呵呵......對、對不起嘛。」

「哼！」

趙暮輕哼一聲，頭埋得更深了。

小白雙目一凝，「嗯？我錯了嗎？哪錯了？」

「沒錯，沒錯。小白怎麼會錯呢？」

小白笑了笑，繼續說道：「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把珠釵給我。」

趙暮在懷中摸索一番，遞出珠釵。

「你、你不給我戴上嗎？」

抹掉笑出來的眼淚，小白把趙暮拉起來，示意他給自己插上珠釵。

「你、你確定嗎？」

看著眼前連脖子都紅了的小白，趙暮瞪大雙眼，獃獃地問道。

畢竟，許嫁方可插笄！

小白卻是白了一眼，一字一頓的說道：「以身相許」

「你不就圖的這個嗎？！」

趙暮緊張的咽咽口水，「確、確定嗎？」

「那我自己來。」

小白作勢要搶，趙暮連忙說道：「別！我來！」

即使和敵人全力以赴，大戰三天三夜也不會手抖的趙暮，此時雙手卻抖得厲害，幾次插空后，終於顫抖著為小白插上珠釵。

「插、插上了！」

趙暮激動得抱住小白，滿臉傻笑。

「嗯，插上了。」

小白反手抱住趙暮，感受著懷中男人從心底傳遞過來得高興、喜悅。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