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記憶封存

當趙翔醒來的時候，現自己處在一個狹隘的小房間里，甚至不能說是房間，只能勉強算是個大型玻璃容器。

「這是哪裡？」

看著周圍，完全封閉，只有正前方有一小塊的可見度，看不出來這是哪裡。

「咔嚓。」

趙翔想動彈一下身體，卻現，自己全身都被控制，手，腳，身體，甚至連扭動一下頭都不可以，而且，趙翔感覺到自己的腦袋上，彷彿插入了什麼東西，就在趙翔竭力扭動，想要弄掉這個東西的時候，他的腳下感覺到有液體流動，是注入，這一刻，趙翔腦海出現一個詞。

活淹！！

想到這種死法，連趙翔都有一種心悸。

活淹，一種極度毒辣的刑法，與活埋和活剝一樣，都是最嚴酷的刑法。將人封閉在水中，慢慢的失去氧氣，使得人在水中瘋狂的掙扎，最後，水從鼻口強行進入，充溢大腦，刺激神經，使得全身痙攣，痛苦和絕望的掙扎中死去。

想到這裡，趙翔更加瘋狂的掙扎，然而，他的全身都被強行固定，無法動彈。

液體慢慢注滿容器，越來越高，慢慢覆蓋趙翔的身體，大腿，腹部，胸部，喉嚨，此刻，趙翔破口大罵，卻也於事無補，液體慢慢的覆蓋的他嘴，使得他在這個世上最後的文字也無法吐露，慢慢的，液體侵入趙翔的鼻子，他極力的仰頭，卻也只贏得幾秒鐘的時間。

與此同時，趙翔腦袋上插著的物體，突然傳出一陣強烈電流，使得趙翔一陣顫抖，失去意識。

「吱！」

就在趙翔意識渙散的時候，房間的門突然打開，走進來三名白大褂青年，以及一名全身軍裝中年，如果趙翔還有意識，一定十分驚訝，因為那名軍裝男子的肩膀，四條金絲上，刻著兩顆金sè三角。

中將！

一個趙翔一輩子都不可能有任何交集的中將，居然出現在他眼前，準確說，是一群「他」的眼前，因為除卻趙翔以外，這個房間中，還排列著上百個同樣的容器。

「中將，真不告訴他們嗎？畢竟他們也是公民，有知情權。」看著已經失去意識的趙翔等人，一名身穿白大褂的青年一邊cao作著什麼，一邊問道。

「一群社會的垃圾，沒有知情的必要。」中將淡漠的道，對於眼前這些不同地方的社會垃圾，他沒有必要浪費哪怕一秒的時間，去說些沒有什麼作用的所謂知情。

「可是，楊教授說……」青年為難，隱晦提出楊教授，然而依然不被買賬。

「老子做事，還輪不到你來指點，那些老傢伙，讓他們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感覺到一絲的威脅成分，這名中將頓時瞪大眼睛，不過，他還是有些微擔心，放緩語氣道，「這些人，都曾危害社會，是社會的渣子，如今國家已經給他們的家庭補貼，並且從他們身上搜出一些信物，現在他們的命，只屬於國家。」

「並且，他們將要做的事，知道這些也沒有任何作用，徒增麻煩，不如給他們痛快，少受一些痛楚。」

中將說完，那名白褂青年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netbsp;「中將，一切就緒，是否封存記憶？」

「封存。」

中將點了點頭，白褂青年接到命令，重重的點下一顆紅sè按鈕。

「封存記憶，等同重生，希望你們好自為之，為國家此次研究，做出貢獻。」cao作中的白褂青年，嘆了口氣，彷彿度一般。因為他知道，封存記憶，已經失去了原本的我，不再是完整的自己，雖然上級提及，只是暫時封存，等研究結束，會再度開啟屬於他們的記憶，但這一切都是未知數。

「一號記憶，封存完畢。」

「二號記憶，封存完畢。」

「三號記憶，封存完畢。」

「四號記憶，封存完畢。」

……

一個個玻璃容器中，如同趙翔一樣的人，記憶被慢慢封存，即將開始另一種新生。

目睹這一切的中將，此刻也是感慨，對於此時進行的技術，也是讚不絕口。

「雖說是記憶封存，卻也並非完全封存，僅僅封存三大領域，保留了他們與生俱來的本能和天賦。」

「三大領域，我是誰？我從哪裡來？我將到哪裡去？」

「這三大領域被封存，等同他們忘記了原本的自己，重新接觸一個全新的世界，成為一個新的自己，開始一段新的生活。」

選擇xing封存記憶！

這項技術被明，引起學術界的巨大轟動，這樣，黑客中的jing英，**中的奇才，為富不仁的商賈……這些有天賦，卻不為國家所用的人才，封存對國家的偏見，再慢慢培養對國家的感情，將為國家增添多少人才？

這項技術，絕對可以獲諾貝爾獎，但國家卻沒有公布，因為這樣，那些其他國家的人才，國家也可以進行利用。

「嘟，嘟，嘟！」

就在中年中將感慨的時候，突然，前方的容器處，傳來jing報聲。

「生了什麼事？」

中將怒，這裡的一切，不能有任何意外，否則上面怪罪下來，他也承擔不起。

「中將，71號拒絕封存。」真正緊急cao作的白褂青年，一邊飛快cao作，一邊上報。而71號，正是趙翔所在。

「什麼意思？」對於這學術詞，中將也有些不明白。

「此人意志極度強大，拚命保護腦海記憶，不讓我們進行封存。」白褂青年解釋，這樣的情況，他也沒有遇到過。

「意志強度多少？」中將問道。

「意志強度，91！」

白褂青年查詢之後，自己也驚呆了。

「什麼！！！」中將大驚，「91？！」

「沒錯，意志強度，91，是普通人類的7倍！」

「91！7倍！」

這一刻，中將也被驚住了，如此強大的意志，是他生平罕見。

驚訝之後，中將也是開始惋惜，「是個人才，如果早些年現，值得培養，可惜，木已成形，難以雕琢。」

「現在怎麼辦？是否上報？」

現這樣的異常情況，白褂青年也無法做主，詢問中將，是否將這個情況上報上去。

「不用了。」看了一眼71號里意識沉睡的趙翔，中將微微嘆息。

「強力刪除吧。」

「可是中將……」聽到中將下令要強力刪除，白褂青年頓時有些難以決定，「如果強力刪除的話，那麼他所有的記憶都不復存在，永遠無法恢復，並且，這對他的一些本能和天賦，也有影響。而且，楊教授不會同意的。」

「出了什麼事找老子。」中將大怒，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抗命，使得他也非常火大。

看著白褂青年彷彿要說什麼，中將非常惱怒的甩了甩手道，「別和老子說什麼人權，對他來說，刪除也許是件好事，如果強力刪除，那就是真正的重生，以他的意志強度，必然能做出更大的貢獻。」

「刪除！」

中將再度下令，白褂青年無力反駁，右手慢慢的靠近生物倉最上端，那顆最大的紅sè按鈕，最後嘆息一聲，按了下去。

按鈕被按下去的瞬間，一股強大的電流自趙翔頭頂衝擊，使得生物倉中的趙翔全身顫抖，如同痙攣一般，面孔極度猙獰，彷彿在極力抵抗著什麼，做著殊死抵抗。

「強力刪除，5%……1o%……2o%……5o%……」

強力刪除，正在刪除趙翔腦海中的記憶，一經刪除，永遠不可能再找回，那趙翔，將永遠不是那個趙翔。

此刻的意識渙散的趙翔，眼角莫名的流下血淚，本能中的他，在抵抗著生物電流的刪除，但卻毫無辦法，記憶中的畫面，一幅幅的消失在腦海中，兒時的夥伴，稚嫩的初戀，關愛的親友，生活中的死黨，還有，兩個蒼老的背影……一一被強力刪除，不復存在。

「嘟，嘟，嘟！」

突然，又一陣jing報想起，中將頓時大怒。

「又怎麼了？」

「71號，拒絕強力刪除！」

原本以為又出現一個意志強大的，在抵抗記憶封存，卻沒想到，居然又是71號，而且居然抵抗強力刪除，這讓中將的大腦瞬間有些短路。

「71號的意志，正在提升，92，93，94……」

「怎麼可能！」

中年中將有些難以置信，因為意志這東西，本就虛無，先天形成，很難提高，而且越高的意志，越難提升，而此刻他的眼前，一個過9o意志的青年，居然快提升意志強度。

「突破95了。」白褂青年也是非常激動，這樣的事情，很是罕見，而他卻接連遇到，意識強度突破9o，就非常罕見，而9o以上，每增加一點，那都是成倍提高，意識強度95，那已經不是普通人的範疇了。

這一刻，中年中將也開始猶豫不決，如此意志強度，就算是塊朽木，也能jing心雕琢。

然而，事情已經到了這個程度，沒有後悔的餘地。

「粉碎！」

「啊？可是？」聽到中將的話，白褂青年有些反應不過來，然後一些猶豫不決，想要聯繫楊教授等人再做決定，卻被制止。

「實驗，也需要這樣天賦的人。」

此刻的中將，凝視著生物倉中的趙翔，喃喃自語。

白褂青年聞言，點了點頭，選擇了對趙翔進行記憶粉碎。

一團紅sè的生物電流，沖入趙翔腦海，瘋狂粉碎，饒是以趙翔的意志強度，也是抵擋不住，那些難以刪除的畫面，也是開始粉碎消失。

「97，98。」

對趙翔進行記憶粉碎，白褂青年十分不願意，但中將的命令，他也無法抗命。但他卻依然關注著趙翔的意志強度，在記憶粉碎下，居然還在慢慢增長。

「99，居然到99。」看著趙翔的意志強度，居然到了99，白褂青年十分震驚，轉而生起強大希望。

「快突破，快突破啊，突破到1oo，那記憶粉碎也是無效。」白褂青年雙拳緊握，震驚中帶著緊張，緊張中透著希望。然而，意志強度在99事卻定格下來，而粉碎進度，也是接近尾聲。

「什麼都沒有留下嗎？」白褂青年失望的道，雖然他知道，意志強度達到1oo，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卻依然期待，但在看到那已經定格的數字之後，不免有些失望和可惜。

而此刻的趙翔意識海中，粉碎的力量，正在對最後一副畫面進行粉碎，畫面中，一對年輕的夫婦，抱著一個幼小的嬰兒，歡聲笑語，天倫之樂，這是趙翔意識海最深處，最難忘，也是最渴望的畫面，此刻卻在進行著粉碎。

粉碎的力量，無可匹敵，沒有任何人可以抵抗，這最後的畫面，也是慢慢粉碎開來，化為飛灰。

「終於，結束了嗎？」

看著粉碎進程完畢，白褂青年喃喃自語，做完最後的cao作，轉而去對其他生物倉進行記憶封存。

當最後一個生物倉被cao作完成，三名白褂青年以及中年中將離開了這裡，這裡再度回到寂靜。

然而，這份寂靜沒有持續多久，被一陣刺眼的藍光打斷，藍光散的地方，正是趙翔所在的71號生物倉。生物倉自行運轉，一個血紅的1oo出現在生物倉下方的顯示器上，一陣藍光自趙翔頭上的插管進入趙翔腦海，轉而消失。

藍光稍縱即逝，房間再度恢復平靜，彷彿一切都沒有生過一樣，但71號試驗艙內，趙翔的身體，卻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