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吃烤魚
「二哥，二哥。」
「你快出來，咱們有好吃的啦！」秦書月高興大喊。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秦書顏從灶間出來，瞧見秦書月興奮地招手，就像招財貓一樣，不由一笑問：「什麼好吃的？」
看到一桶的魚，秦書顏大吃一驚，眼裡閃過疑惑。
「二哥，這些都我捉的。」秦書月抬眸望著他，一副我很棒快來誇我的樣子。
秦書顏粲然一笑，摸著她的頭誇道：「可兒真厲害！」
秦書月不由嘿嘿傻笑：「小意思，小意思。」
秦書勇放好農具走過來，被秦書月的傻樣逗樂了，玩笑道：「三妹，我看見你的尾巴翹上天了。」
「大哥，你才是猴子呢。」
頓時院子里笑聲一片。
秦宋氏牽著秦書羽的小手走出屋子，見幾人大笑樂道：「什麼事這麼高興？」
秦書顏含笑說道：「娘，月兒捉了好些魚，正驕傲呢。」
「是嗎？我看看。」
秦書羽掙脫宋氏的手，跌跌撞撞地跑向秦書月。
「小心！」秦書月趕緊上前抱起他，「小羽來，這兒有好多魚哦。」
「魚，吃魚魚。」秦書羽開心地指著魚喊。
「小饞貓。」秦書月捏了捏他的臉。
「這麼多魚，真是月兒抓的？真厲害！」白氏有些不敢相信。「這魚你想怎麼吃？娘給你做。你這衣擺都濕了，快去換身衣服。」
「娘，容我想想，我先去換衣服。大哥，二哥，你們先處理魚，等我出來再說。」
秦書月換衣服的時候，想到自己燒烤技術還是行，一致得到外婆和師兄閨蜜的認可。如果這魚烤的好吃，興許還能拿去賣呢。
不一會兒，秦書月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出來。
「三妹，想好了沒？這魚怎麼做？」秦書勇一邊刮著魚鱗一邊抬頭問。
「這麼多魚，兩條用來煮湯，兩條燜著吃，兩條烤著吃怎麼樣？剩下的和螺先養著。」
「行，都聽三妹的。」
秦書月去後院拔了幾棵蔥，去灶間找了粗鹽和油、米酒來腌魚。可惜沒有生薑和辣椒，不然味道更好些。
兄妹三人分工合作，很快就搭起了火堆烤魚。
秦書顏和秦書月一人拷一條魚，秦書勇去灶間幫忙。
秦書月一邊翻魚一邊問：「二哥，這裡有生薑和辣椒嗎？」
「烤魚要用這些嗎？這姜是很貴的，很少有農家食用。辣椒沒有，不過有花椒和茱萸。」
「沒，就是問問。」
一刻鐘后，烤魚的香味飄滿了整個院子，讓人垂涎欲滴。
一家人圍坐著，眼裡都泛著亮光，盯著桌上的幾盤魚咽口水。
「好香啊！」秦書勇用力吸著香氣。
秦有福見家人都迫不及待的，大笑道：「開吃吧。」
話音剛落，秦書勇夾起烤魚送到嘴裡，一臉滿足感嘆：「好吃！真好吃！」
秦書月夾了一小塊沒有刺的烤魚肉喂到秦書羽嘴邊，只見他迫切地一口吃掉，口齒不清說：「魚魚，好次。」
秦書月一臉期待地看向秦書顏，希望他也能給個好評。
感受到秦書月炙熱的眼神，秦書顏微笑點頭，表示認可。
突然信心倍增，秦書月也夾起烤魚肉吃了起來。
嗯，不錯，肉多刺少肥美鮮嫩，果然原生態的就是美味。
一家人都覺得這頓飯是最近吃過最好吃的，特別是這烤魚，讓人回味無窮。
秦書月看到大家滿足的表情，深感欣慰，想到自己的一些想法，便開口說道：「爹，娘，我想到鎮上做生意，就做烤魚怎麼樣？」
「這......」
秦有福本想拒絕的，女子做生意可不容易，但又不想女兒失望，不好開口。
宋氏看了一眼當家的，便勸道：「月兒，這生意不好做，每天來回趕也是辛苦，還不一定能賣出去呢。要不你還是和娘一起做針線活，再拿到鎮上賣？」
被潑了冷水，秦書月也不灰心，堅定的說：「爹，娘，這魚我們去河裡抓，不用本錢的。再加上我的技術，烤的好吃不愁賣不出，一定可以掙錢的。」
「爹，你看咱家一直勤勤懇懇幹活，好不容易攢些錢還給奶奶要去了，二哥只能放棄讀書。現在有個好點子，咱們不妨一試，興許還能成功呢。」
孩子沒錢讀書是秦有福的心病，特別是二兒子之前得到了先生的賞識卻不得不休學回家。他不禁猶豫起來。
「大哥二哥，你們覺得呢？」
秦書顏是贊同的，可秦書顏沒贊成也沒反對。
最終秦有福也沒有同意。
秦書月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思考著烤魚生意的可能性。細想成本還不低，燒烤架子、炭火和推車都不便宜。
想想就頭疼，沒有錢就是寸步難行。
不行！怎麼說也是二十一世紀的良好青年，可不能被小挫折打敗。
艱難困苦，玉汝於成。
辦法總比困難多，此路不通換條路再走。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發揮勤勞、智慧、勇敢、友善的美德，總會找到賺錢路子的。
秦書月睡不著，起身來到兄長房間門口，輕輕敲了敲門，「二哥，你休息了嗎？」
腳步聲靠近，秦書顏開門問：「月兒，怎麼不休息一會兒？」
秦書月是第一次進兄長的房間，兩張不大的床分別佔據兩個角落，邊上有一舊衣櫃，窗邊還有一張堆了些書集的書桌。桌面的舊紙上寫著幾個字，柔和而含蓄，像秦書顏的風格。
「二哥，你在寫什麼呢？」
「隨便寫寫，找二哥可有事？」
秦書月拉住秦書顏的衣袖，讓他坐在椅子上，認真看著他問：「二哥，你為何不贊成做生意呢？」難道是商人地位低下？
「月兒，去鎮上做生意的確辛苦。好的攤位難找，每條街巷都要收保護費，惡霸還不少，你個姑娘家拋頭露面會受罪的。」
秦書顏說著眼眸一暗，垂頭抿著唇攥緊拳頭有些無措，懊惱自己的軟弱無能讓小妹為這個家發愁，實在無用。
秦書月見他沮喪的樣子，鼻子有些發酸，本應是無憂無慮讀書的陽光少年，卻輸在了時代。
她蹲下來，握住秦書顏的手，抬眸安慰道：「二哥，我不怕的，你們會保護我的對嗎？咱們家現在確實窮，吃的不好住的不好，連書都讀不起，若是一直如此是不會有改變的。」
「咱們兄妹一起努力賺錢，肯定能行的。有了錢后供你讀書，等你考上秀才舉人當個好官，咱們家就會越來越好的。有大房子住，每天能吃肉，也不怕別人再欺負咱們了。」
秦書顏陷進她的燦若星辰里，彷彿看到美好的未來。
「二哥，好不好？」秦書月晃了晃一下他的手，輕聲哄著。
秦書顏眼角微紅，嘴角微翹，抬手摸著她的頭，「好。」
「太好了，二哥你真好！」秦書月見他同意便傻笑起來，「二哥，你教我讀書吧。」
秦書顏樂意至極，隨手拿起本舊書開始教了起來。
一刻鐘后，秦書月就暈乎乎的，有高等教育的她怎麼覺得這之乎者也比高考、大學的知識還要難。
果然古人更有智慧，自己腦子愚笨還是快溜吧。
秦書顏待人跑走後，開始用功讀書。
秦書月跑到院子里鬆了一口氣，想著回頭還得找大哥商量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