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生病了
「姐，姐姐。」
柳星洋一身破爛不堪的站著，低頭不停戳著雙手惴惴不安。
秦書月回頭一看，發現是之前的小乞丐。
「你找我？」
「姐姐，可不可以幫幫我？我，我可以賣身為奴，以後做牛做馬報答您的。」
柳星洋說完便要跪下。
秦書月眼明手快制止了他，看到他祈求的眼神心裡就有了決定。
「小弟弟，你叫什麼名字呢？姐姐要怎麼幫你呢？」
「我，我叫柳星洋。我弟弟生病了，我想找大夫給他看病，但是我.......我沒錢。」
柳星洋的聲音越來越弱，開始抽噎起來。
「小星洋，別哭。姐姐有錢，你帶姐姐去找你弟弟，咱們帶他去看大夫好不好？」
「哇......」
柳星洋大哭起來，他實在太害怕了，害怕弟弟一病不起，以後就再也沒有親人了。
他跪求著別人幫忙，但都是被罵被趕，沒人理會他同情他。
秦書月溫柔地幫他拭掉眼淚，抱著他不停安慰。
柳星洋依偎在她的懷抱里，像是回到娘親的溫暖懷抱，終於停止了哭聲。
一刻鐘后，幾人來到了城門外的破草屋。
破草屋四處漏風，一眼就看到了裡面躺著的小人兒。
「弟弟，哥哥回來了，哥哥帶肉包子回來了。你醒醒，你快起來吃包子啊。」
柳星洋搖晃著他的身體，期望他能醒過來。
秦書月看到雜草上乾癟的小人兒滿臉通紅，小嘴不停喃喃著，用手試了一下額頭的溫度，果然是高燒了。
「不好。大哥，咱們快點去找吳大夫。」秦書月一把抱起小人兒，催促著秦書勇。
黃小四正百無聊賴的拿著雞毛撣子掃灰塵，突然有幾人急沖衝進來。
「怎麼了？」
「小孩子燒糊塗了，快找吳大夫過來看看。」
「把孩子放到裡間，我去叫東家過來。」
秦書月急忙把孩子放到床上，用手帕沾濕敷在他的額頭上。
「丫頭，孩子怎麼了？」吳大夫大步跨進房間關心道。
「吳大夫，孩子全身發燙，您給看一下。」
秦書月讓開位置，吳大夫立即上前診脈。
「挨餓受寒，高燒導致神志昏迷，老夫開個方子降溫。不過孩子太小骨子弱，要好好照料才行，若是一直降不了溫，恐怕......」
吳東家看了一眼秦書月，止住了話語。
「謝謝吳大夫，那孩子可以住在這裡嗎？等降溫之後，我們再把他接走。」
「行，先在這住著吧，等病情穩定之後再回家好好養著。」
吳大夫瞧著這孩子全身瘦骨如柴、污穢不堪的，著實讓人可憐。
他嘆了口氣，「老夫先讓人熬藥，你們趁著這會給孩子洗洗換身乾淨的衣服吧，對他病情有幫助。」
吳大夫也是有孫子的人，見不得孩子如此受苦。
「謝謝，謝謝吳大夫。」
柳星洋一直緊緊拽著秦書月的衣擺，等吳大夫準備離開了才敢小聲道謝。
「大哥，你先趕車回家，順便和爹娘說一聲，我今晚就不回去了。我在這陪著他們，明天早上直接去攤子那。」
秦書月怕柳星洋一個孩子顧不來，打算晚上看著些。
「三妹，我留下就行，你回家好好休息吧。」
秦書勇覺得自己晚上不睡覺沒啥問題，但是三妹的身子可熬不住。
「大哥，烤魚攤子還得靠你呢，你快點回去吧。」秦書月知道他心裡所想，但還是拒絕了他。
秦書勇拗不過她，便趕著牛車離開了。
「姐姐，弟弟真的會好起來嗎？」柳星洋抬頭望著秦書月，眼裡滿是恐懼。
秦書月蹲下身來輕聲安慰：「別怕，他一定會好起來的。咱們一起陪著他，等他睡夠了就會起來和咱們玩的。」
「姐姐，謝謝。」
秦書月讓他守著弟弟，她出去一趟。
不多時，秦書月就抱著一個包袱和捧著幾個包子回來了，包袱裡面裝著衣裳和洗澡用品。.
她讓柳星洋自己去後面洗乾淨換身衣裳，自己則幫著床上的孩子擦洗換衣。
擦洗的水換了三次，這才把孩子身上的污穢清理乾淨。乾淨的臉龐枯瘦，彷彿風一吹就會隨之消失。
是夜。
秦書月陪著柳星洋聊天，從而知曉他們為何淪為乞丐。
柳星洋兄弟原是清水縣柳商戶的兒子，一家四口很是幸福美滿。
兩個月前，柳商戶和夫人雙雙意外過世，柳商戶的親戚強行霸佔了柳商戶的家產，把兩個孩子趕出了縣城。
一個八歲，一個四歲的小孩子沒了依靠無處可去，這才來到白雲鎮乞討。
這樣的世道，沒了父母的孩子能活著實屬不易。
秦書月抱著柳星洋輕聲哄著，許諾以後會給他一個家。
次日清晨。
黃小四開門營業，秦書月讓他多多照看兩個孩子，她先回攤子幫著大哥。
「三妹，現在人不多，你先閉上眼歇會。」
秦書勇見秦書月的雙眼低下有些黑青，不由擔心她。
秦書月熬了一夜確實有些累，就先趴在牛車上休息。
「喲！還挺香的，給老子來兩條。」
「好的，您坐著稍等。」
黃二狗一大早出門來到鎮上想尋點活計，可是尋了半天也沒尋著。
飢腸轆轆的他，聞著這魚香味實在忍不住，想要嘗個味兒。自從被書鋪辭退之後，他許久沒好好吃過一頓了。
不一會，兩條烤魚和兩碗魚湯放在了黃二狗的面前，香氣撲鼻而來，讓他狼吞虎咽起來。
一盞茶的功夫，黃二狗就吃得乾乾淨淨，連骨頭都嚼碎了往裡吞。
「兄弟，你這烤魚實在是香啊！」說著還吧唧嘴回味起來。
「兄弟，你是怎麼做的？告訴我唄，我也弄個攤子，有錢大家一起賺。」
黃二狗覺著這生意不錯，就露出了女干詐的嘴臉。
秦書勇一聽，臉黑了起來，「這是家傳的秘密配方，恕不外傳。這魚您也吃完了，請結賬吧，一共一百文。」
「什麼？一百文？你是打劫嗎？」黃二狗被價錢嚇得瞪大眼睛驚慌起來。
「公道價，一百文。」
「我看你這是家黑店吧！我要向大夥揭發你！」
黃二狗故意大聲嚷嚷著，以引起過路人的注意。
果真有人聞聲而來，黃二狗底氣十足，低聲威脅：「就十文錢，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