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沈長安生氣了

93.沈長安生氣了

紅光閃過的地方,一開始並沒有什麼不對勁,但是過了大概兩分鐘之後,他們明顯的感覺到了周圍的生機正在逐漸被抽離。

原本生機勃勃的葉子慢慢的萎頓了下去,就好像是被太陽曬了很久一樣。

蘇晚秋隨手摘了一片葉子下來,輕輕的揉捻了一下,葉子裏面的汁液幾乎都幹了。

「還挺了解可持續性發展的。」

知道一次性不能太猛,不然就得尋找下一個全新的地方了。

沈長安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帶着他挪了一個位置,正好能看到祭祀地。

野人就站在那人的身後,乖乖巧巧的蹲坐在原地,歪著頭看着前面渺小的人類,似乎是在好奇這個人類在做什麼。

蘇晚秋突然又伸手拽下一片葉子,遞到了沈長安面前,低聲道:「你看這上面,是不是有一層淡淡的紅光。」

雖然顏色很淺,但確實有。

沈長安點頭,看向了腳下的樹林,「而且,師尊,你有沒有感覺,那些紅光在慢慢的倒回來。」

那個男人張開雙臂站在前方,腦袋微揚,看不清表情,但就從動作來看,他是有些享受的。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們的錯覺,結界上的妖氣稍微的減弱了一點。

蘇晚秋和沈長安對視了一眼,彼此都清楚對方在想些什麼。

於是下一秒,兩道人影如同離弦之箭一般往祭祀地沖了過去。

對於兩人的到來,男人並沒有驚慌,也沒有質問,只是淡定的放下了手,回身正對着他們。

「沈仙師?」

聲音有些低啞,很輕,彷彿說一句話會耗費極大的精力一樣。

沈長安往前走了幾步,站定,一隻手握著青絕,目光冰冷的看着他,「吸收了那麼多生機,你想幹什麼?」

男人愣了一下,隨即狂笑道:「哈哈哈哈哈哈!這還不明顯嗎,我要打開結界,讓我魔界眾人都能在這個江湖肆意生活!」

說着,他揭下了頭上的兜帽,露出了一張已經腐壞的差不多的臉。

蘇晚秋看的頭皮發麻,握著摺扇的手捏的更緊了一些。

這些都不說,主要是這人的臉上,還爬著一些蛆蟲。

沈長安不動聲色的挪了一步,擋住了蘇晚秋的視線,輕笑道:「既然這樣,那我今天還必須得跟你打一架了。」

那男人不知道是不是腦子也腐壞了,聞言居然無辜的說:「我都還沒成功呢,只是稍微吸收了一些結界的力量而已,這樣也需要殺了我?」

沈長安:「……」

蘇晚秋走到沈長安身邊,冷笑一聲,「廢話那麼多幹什麼,直接動手殺了他便是。」

「先生教訓的是。」

話音一落,兩人就齊齊的對着前面的男人沖了過去!

他們二人的實力單獨拿出一個,都是能在江湖裏橫著走的,但現在他們二人聯手竟然只能跟這個神秘的男人打成平手。

蘇晚秋一時不察,刀刃順着肩膀直接劃到了手腕,鮮血瞬間就染紅了半邊身子。

沈長安餘光看了一眼,心下大駭,當即也不再戀戰,直接擋開了男人襲來的攻勢,攬著蘇晚秋後退了一段距離。

「怎麼樣?!」

蘇晚秋搖頭,「沒事,不痛。」

沈長安本來就急的不行,聽到他無所謂的語氣,心底突然就湧上了一股怒氣,這個人永遠都是這樣,從來都不在意自己的身體,他甚至覺得,要是讓蘇晚秋去死,蘇晚秋都會毫不猶豫的迎上去。

「怎麼可能不痛!」

蘇晚秋被吼的一愣,微微睜大了眼睛看着他,小聲反駁道:「真的不痛……」

墨琅在他體內不僅僅是維護生命力的作用,在他受傷的時候還會散發力量為他治療傷勢止痛,這會兒除了流血,痛意都消失的差不多了。

沈長安冷著臉沒說話,拿着傷葯直接往他嘴裏塞。

蘇晚秋被迫咽下了兩粒藥丸,又被沈長安灑在傷口的金創葯刺的手臂生疼,忍不住出聲道:「有點疼。」

沈長安抿著唇一言不發,手下的動作卻更輕了一些。

包紮的全程,那個男人都沒說話,看他們忙完了之後才笑着開口打趣。

「原來在外清冷的松陵仙君,在自己的徒弟面前會有這麼一面。」

蘇晚秋一點都不意外他的身份被人看穿,只是冷笑着反駁道:「關你屁事,倒是你,之所以實力一直能穩在最佳狀態,是因為這片樹林的生機吧?」

剛才他就一直在想,在他們兩人的圍攻之下,哪怕是凌封,也不可能應付的這麼自如。

這人全程表現的都是遊刃有餘,而且完全沒有力竭的樣子。

再聯想到祭祀地和周圍迅速消失的生機,一下就能猜出來。

男人咧開嘴,微微低頭,「回答正確,但是你又能怎麼辦呢?」

話音剛落,蘇晚秋身邊一陣風刮過,沈長安冷著臉直接攻了上去。

相對於剛才的攻勢,現在他的速度更快,招招都直取那人的命門,在他猛烈的攻勢之下,男人很快就應付的吃力了起來。

眾所周知,反派打不過的時候就喜歡打嘴炮。

這個男的很明顯也不例外。

他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蘇晚秋,嗤笑道:「早知道他受傷你會發瘋,我就應該直接殺了他,死了也賺了一個。」

沈長安彷彿跟沒聽見一樣,依舊維持着快速的攻勢。

蘇晚秋一開始還擔心沈長安會吃虧,但隨即他又想到,論到生機,還有什麼能比得上沈長安體內的青琅。

有青琅在,那不比這個祭祀靠譜多了?

沈長安在前面打架,他在後面思考着怎麼才能中斷這個祭祀。

前面的石碑和骨頭都沒有被移動過,除了他們剛才打鬥的時候碰亂了一些。

系統總算是找到了開口的機會,連忙說道:「宿主,祭祀的媒介在那個野人的腳下,只要野人離開,你就可以毀了那根骨頭。」

系統一說,蘇晚秋才注意到在野人的腳下,露出了星點的白色物體。

那截骨頭看起來更加白皙晶瑩剔透,確實有些特別。

但是……

蘇晚秋看向那龐大的身軀,沉默了。

「還有沒有其他方法,他看起來一掌就能拍飛我。」

系統連忙解釋道:「野人只是看你們打架很好奇,跟那個男人不是一夥兒的,所以你試着跟他交流一下?」

蘇晚秋回頭看着打的如火如荼的兩人,硬著頭皮往野人走了過去。

野人對這個主動靠近他的人很是好奇,直接伸手把他抓了起來。

蘇晚秋就像個小孩一樣被他掐著腰提了起來,頓時心都涼了半截。

「系統,我要被你坑死了!」

系統反駁道:「才不是,不信你讓他把你放下來。」

蘇晚秋試探著開口,「你能把我放下來嗎?」

野人眨巴了一下眼睛,聽話的把他放下,順便往旁邊挪了一步,正好露出了那根骨頭。

一句話解決兩件事。

蘇晚秋樂了,跟系統吐槽了一句,「這野人好聽話啊。」

系統沒說話,默默的收回了控制野人思維的數據條。

並在心裏默默祈禱,千萬千萬不要抓到它,它只是做了一件好人好事而已。

蘇晚秋怕野人又站回來,於是直接一拳砸了下去。

裹挾著靈力的一拳下去,那截骨頭瞬間就斷成了兩節,原本晶瑩剔透的模樣也逐漸蒙上了一層晦澀。

而另一邊,那個男人的動作突然一滯,被沈長安看準時機,直接一腳將他踹倒在了地上。

他力道很大,直接把人給踹吐血了。

倒在地上的男人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跡,冷笑道:「你們居然還能和野人交流,還真是我小看了你們。」

蘇晚秋沉默不語。

系統瘋狂的在心裏吐槽,不是啊!不是他們交流的!都是我的功勞!!!!!!

他之前就發現野人把骨頭丟在這裏之後,就會蹲坐在那邊坐很久,長達一個時辰。

他觀察了很久,確定野人每次的位置都不會有變動之後才利用野人啟動祭祀。

但是他沒想到,蘇晚秋居然還能和野人交流。

沈長安懶得聽他廢話,直接將青絕橫在他的脖子上,冷聲道:「說吧,你到底是什麼人,真正的目的是什麼。」

說什麼打開結界讓魔族的人過來,這理由也就只能信一半。

打開結界只是順帶,更多的,是他想活下來吧。

身子都腐壞成了這個樣子,怪不得需要吸收那麼多的生機來維持生命和修為。

斷了祭祀之後,男人的修為迅速流失,不多會兒就與普通人無異。

或許是知道自己沒辦法逃脫,他沉默了許久之後,才老實的開口/交代了自己的身份。

讓兩人沒想到的是,他居然就是新任魔尊。

當時他和苗景幻聯手,將宗華從魔尊的位子上拽了下去,自己上了位。

但是上位之後,他才發現以如今魔界的實力,根本支撐不了多久,所以他才策劃了青山派的那一場屠殺。

不一樣的是,青山派在眾多門派的幫助下迅速恢復了當年的輝煌時期。

但魔界因為孤立無援,所以只能自己療傷。

他身為魔尊,將魔界置於這樣的地位,自然引起了眾多人的不滿。

被暗殺,下毒,下蠱,只要是能想到的方法,他都遭受過。

到了最後,他承諾,一定要讓大家能在江湖上肆意行走,並拖着殘破的身子逃往了人界,這才躲過了那致命的追殺。

蛆蟲一點一點的啃蝕着他的身體,但他的臉卻是放鬆的笑容。

「殺了我也好,這樣我也不用苟延殘喘了。」

沈長安蹲下身,用青絕緩緩刺入了他的肩膀,聲音冰冷,「如果你想死,就不會用祭祀吸收生機來滋養你這令人作嘔的身子,你想活着,我成全你。」

至於怎麼個活法,那自然是按照他的意願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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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師尊后我成了正道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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