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命運的齒輪
銀色的髮絲掃過他含著笑意的眼眸，眉眼間一掃平日的陰霾，「不會摘的。」
錐生零伸手緊緊摟住她，腦袋埋進她的頸窩，聽著她心臟的跳動聲，「永遠。」
他抓住這縷張揚的風，就不會放開了。
「算你識相。」九笙輕哼一聲。
他細碎的髮絲像是扎進了她的心裡，留下麻麻的刺感。
「吱呀」，城堡門關閉，獨留窗帘昏暗的剪影在牆壁上搖曳。
錐生零拉著行李，站在石梯前，抬起頭觀察長梯后佇立的黑主學園。
「咚咚」，他敲響理事長辦公室的門。
黑主灰閻朗聲說：「進來。」
錐生零大步跨入辦公室，只見扎著小揪揪的黑主灰閻，推了推眼鏡，「你終於來了，錐生。」
正經不過三秒，他眼淚汪汪地開口，「我等了你好久啊。」
錐生零表情微怔，雖然之前九笙告訴他這人是最強血獵，總感覺這人樸實無華到有點不靠譜了。
還沒等他出聲，「理事長，你找我？」一清脆的聲音從門外響起。
黑主優姬穿著一身黑白相間的學園制服，站在辦公桌前。
黑主灰閻顫著聲線，「優姬這麼快就對爸爸生疏了嗎？」
黑主優姬滿頭黑線，「理事長…」
「好吧，優姬，你帶錐生同學去月之寮報到。」黑主灰閻正色，朝著錐生零示意道。
月之寮？黑主優姬掩下震驚的神色，這位新來的同學居然是吸血鬼！
黑主灰閻嘴角掀起一抹笑，裝作神秘，「我一件重要的事宣布。」
「那就是…」他張開手，仰著頭，「我要你們成為風紀委員。」
他指向兩名天選之子，錐生零冷著臉，「不要。」
「誒，為什麼？」黑主優姬眼裡閃過驚訝。
黑主灰閻雙手交叉，撐著下巴解釋，「黑主學園分為日間部和夜間部，都有門禁時間，需要風紀委員維持秩序，保護學園安全。」
夜間部的學生長相雖好，但身份危險，只有靠著這樣的方法，培養吸血鬼和人類的和平關係。
黑主優姬一把應下，「好啊。」
黑主灰閻淚光閃爍，「爸爸的優姬……」
他見錐生零還是想拒絕，直接說道，「如果我說這是九笙希望的呢？」
錐生零身形一滯，他擰著眉頭，不是很情願，「那好吧。」
黑主灰閻從抽屜里拿出兩個紅袖章，遞給他們，「戴上這個，今天就可以開始了。」
「對了，優姬，你先帶錐生去月之寮報到吧。」
黑主優姬點點頭。
「錐生君，這邊走。」黑主優姬帶著錐生零穿過花園，推開月之寮的門。
辦公室，玖蘭樞站在窗邊，手裡拿著一杯血紅色搖晃，氣勢強大如同君臨。
「樞前輩。」黑主優姬深深鞠躬，聲音激動得顫抖。
玖蘭樞回頭，看向她的眼神憂鬱溫柔，「優姬。」
「樞前輩，我帶這位新同學來報到。」黑主優姬紅著臉指著錐生零站著的方向。
玖蘭樞放下高腳杯，走向黑主優姬，揉了揉她的頭髮，「我知道了。」
錐生零對著他微微頷首，「你好。」
他壓抑著從懷裡拿出血薔薇的強烈慾望，不是所有的吸血鬼都是怪物，不能衝動。
玖蘭樞看向錐生零，聲音低沉優雅，「你沾滿了她的味道。」
濃郁的薔薇氣息，強勢地宣示著她的主權。
可惜，裡面還混雜著其他的氣味。
「什麼？」錐生零聲音僵硬。
「吸了純血的血液，會留下她的氣息，還有你脖頸上的封印也是她的手筆。」玖蘭樞勾起一絲微笑，還真是她的作風，他的友人一直沒變啊。
「你和九笙什麼關係？」錐生零看著這笑容，刺傷了他的眼，他心裡像是被絲線一圈一圈纏繞，拉緊。
玖蘭樞輕笑一聲，「不要緊張，友人而已。」
錐生零舒了一口氣，放鬆了繃緊的肌肉。
玖蘭樞的手撫摸著黑主優姬的側臉，「我只是你的。」
黑主優姬臉頰爆紅，她忙後退擺手，轉移話題，「樞前輩，您，您說什麼呢，快給錐生同學辦入住吧。」
「優姬，你這樣讓我覺得有些疏離呢。」玖蘭樞悲傷的眼神深深凝視著她。
錐生零看著旁若無人的兩人，額角跳出一個十字，「喂，你們注意點。」
次日，錐生零站在學園中心廣場的噴泉前，眺望遠處，突然他感受到耳尖的溫度，眼神一亮。
「誒，錐生君…」黑主優姬看著他跑遠的身影，招呼的手滯留在空中，「巡視時間到了。」
她疑惑地追上去，停留在學園大門口，她扶著門，「怎麼辦，出校得向理事長…」
她一咬牙追了出去，找遍了大街小巷，小鎮上到處沒有他的身影。
她坐在花壇邊，一小孩牽著的氣球飄到了樹上，他站在樹下久久仰望。
黑主優姬足尖輕點地面，騰空躍起，扯下氣球，轉眼就沒看見那小孩。
「你為什麼要跑啊？」她追了過去。
鐘樓下面，錐生零目光掃過，定格在那熟悉的紅色身影上。
九笙懶懶地向他張開雙臂，錐生零大步向前，手臂攬過她的纖腰，一把將她擁入懷中。
「笙笙，你終於回來了。」
「我回來了，不會再走了。」九笙回抱住他勁瘦的腰。.
她目光微閃，所有材料都已經準備好了，只剩下咬他的血族沒找到，不過她一向狩獵的耐心十足。
錐生零將下頜抵在她的頭頂，嘴角掀起一抹笑，「嗯。」
「啊！」一聲尖叫響徹雲霄，錐生零臉色一冷，是levele嗎？
他牽著九笙就順著聲音跑過去，「笙笙，我們去看看。」
九笙被拉扯著，她仰頭看著奔跑的青年，輪廓線精緻，銀色的髮絲在橘紅色的晚陽底下，閃著微光。
破落的建築里，周圍一片殘垣斷壁，錐生零蹲下，手指劃過地面的血跡，捻了捻。
「是新鮮的。」九笙偏頭向上掃了一眼，抱臂站在他旁邊。
血液還有股熟悉的氣味，是被壓制了吸血鬼因子的那個孩子嗎？
錐生零站起來，還沒回答，殘缺的鐘樓上撲下來一個levele。
他橫臂揮出，將吸血鬼甩到木門上，門碎了一地。
隨即錐生零迅速拿出血薔薇，眼神犀利，對準他，一槍把他射成灰。
「警覺性不行了啊。」九笙看也沒看前面的小吸血鬼，對著錐生零調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