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集合
「那就向大田站出發。」韓祁一腳油門踩下去，撞飛向這邊聚集而來的喪屍，衝出圍牆。
閔九笙伸手打開車載廣播。
「各位國民，昨天各地發生了暴動事件，混亂情況目前已被控制……」
韓祁將廣播關上，「不實的消息還是別聽了。」
「我們來聊聊風花雪月，人生理想？」韓祁聲音散漫，側頭看著她。
閔九笙腦袋抵在窗邊沒有搭理他，飛逝而過的街道橫屍流血，遊走的幾隻喪屍聽見聲音，擰過頭，齊刷刷追趕過來。.
她看見臉上布滿血沫黑線的喪屍群，微蹙著眉，「車站應該進不去了。」
「自信點，把應該去掉。」韓祁一腳油門踩到底，加快了前進速度。
閔九笙視線轉移到他身上，神情微惱，放置在腿上的背包隨著她的動作晃動。
「韓祁，你能不能正經點。」
韓祁含著笑意輕飄飄地回她一句，視線對上她，眼底卻是驚人的寒，「真是意外，我們閔大研究員喜歡正經的？」
閔九笙餘光掃到即將撞上的路燈柱，「韓祁！」
越野一個漂移，驚險地擦過柱子，撞飛了一隻喪屍，黑紅色的粘稠血液順著車前窗流下。
「嫌臟就別看他們，看我啊。」韓祁秀了一把車技，手拉住方向盤左側的拉杆，雨刮器隨著清洗液將血跡洗去。
閔九笙睫羽微垂，低著頭，直接無視他輕佻的撩撥。
一時間，車內一片寂靜，像是誰先打破沉默誰就輸了。
「到了。」韓祁將車停靠在路邊，面上笑意逐漸凝固。
閔九笙看見了隨著人流向下走的閔榮國。
樓梯的盡頭，一群喪屍聚集遊盪，喉間發出嘰里咕嚕的黏膩聲音。
人群里驚叫著向回逃竄，「快，快回到車廂！」
「榮國…」閔九笙看著這一幕，不由得捏緊了門把手，她左手摸向黑帶，抽出玻璃管，右手搭在車窗升降鈕上。
韓祁俯身過來，大掌按壓在她手背，「等等。」
韓祁的餘光瞥到後視鏡里跟著車飛奔而來的喪屍群。
「等會聽我指揮。」
榮九笙看著他越過自己從副駕駛的收納箱里拿出一隻鴨子，在她眼前晃了晃。
「本來是打算給你的禮物，可惜了。」
韓祁拿出手機連上藍牙，打開天窗，長臂一揮，玩偶以破竹之勢飛入屍群。
「後面去。」他手指著後方座位，笑得肆意，「我們干一場大的。」
榮九笙解開安全帶，將箱子甩到後座，雙手撐著座椅，移到後座，在縫隙直接蹲下，暗中警惕，觀察兩方屍群匯合。
韓祁在喪屍圍上來之前，大步跨到夾縫之中，他壓低聲音，「這樣的距離，還真是久違了。」
「所以你…」他話還沒說完。
閔九笙一巴掌捂住他的嘴，頭壓得更低。
車外幾隻喪屍晃悠悠地耷拉著頭，「嗬嗬」地環繞著越野。
車裡，閔九笙的呼吸更加輕柔平緩，幾乎屏住。
韓祁眼底溢出星星點點的笑意，他打開手機，按下播放鍵。
鴨子玩偶開始抖動，歡快地播放好日子。
車前的的喪屍咔嚓擰過頭，甩著手臂，向玩偶飛速狂奔過去。
閔九笙抬起頭，準備找準時機扔出玻璃瓶。
驀地，「啪」的一聲，喪屍的臉印在車窗上，蒙著一層白膜的眼睛無神地看進車裡，跟她對視。
閔九笙瞳孔一縮，突然，一雙炙熱的大掌捂住她的眼睛，溫熱的氣息輕輕撲灑在她的耳畔。
「別怕，它看不見我們。」
閔九笙感受到耳側癢意，不自在地動了動腦袋。
韓祁捏住她手裡的玻璃管，感受到了阻塞感，眼神對上她，「給我。」
閔九笙稍稍放鬆了手指，玻璃管下一秒就到了他的手中。
隨著外面達到高潮的音樂愈發大聲，團團環繞著一圈一圈的喪屍。
韓祁環顧車外，確定周圍沒有潛伏的喪屍，他迅速半躬著腰身，打開天窗，手腕一動，玻璃管直接掉入屍圈中央。
「啪」地與地面接觸，劇烈晃動，嘭的一聲，炸裂開來，白色的煙霧隨著衝天的火光，燒得噼里啪啦，蒙住他們的視線。
閔九笙感覺自己的手被他緊緊牽住，她提著背包，跟著他的牽引，繞過燃燒的火焰，從另一個方向進入高鐵站。
她看著韓祁抽出特製的銀色長棍，往外一甩，橫貫插入一喪屍的腦袋，扔出去，打倒後面依依不饒的喪屍。
高鐵開始啟動，前方的三隻喪屍追著穿著棒球服的兩個青年撲上去。
而閔榮國倒在樓梯上，一面容冷峻的男子將他扶起，沖向高鐵。
見此，閔九笙的目光閃了閃，還來不及作過多思考，韓祁拽住她的手腕，在前面開路。
她回過神來，一槍精準打在從死角撲過來的喪屍的頭上。
腐蝕的煙氣飄出，傳出一股腥臭味，黑色的液體順著彈孔蔓延到地上，發出呲呲聲響。
韓祁打開前面的喪屍，保護住了壯漢的後背。
一行人趕在最後上了行駛的高鐵，閔榮國撲向閔九笙，緊緊擁住她，「姐，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我的隊友，他們…」哽咽的聲音悶悶地傳來。
閔九笙的頸窩一陣熱意，她伸手揉了揉他蓬鬆的髮絲，「沒事了。」
旁邊的壯漢一拳錘向韓祁，「謝了兄弟，我叫尚華，等平安到釜山請你去看摔跤。」
韓祁接住尚華的拳頭，「我記住了。」
他一把拎起閔榮國的后領，「多大的人了，還纏著你姐，堅強點。」
閔榮國淚眼汪汪地看向韓祁，「姐夫，你一定要保護好姐啊。」
他喪氣地垂下頭，「我就跟珍熙走散了，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
石宇站在窗前，擔憂地捏緊手裡的手機，一直無法接通，「秀安，接電話啊！」
手機震動，尚華接起，語氣中滿含擔憂，「喂，盛京，你在哪？」
電話那邊傳來的是秀安帶著顫抖的聲音，「13號車廂的洗手間…有，有…」
「喂，秀安？我老婆呢？」尚華急切問道。
「快來啊，老公！」盛京繃緊的聲線傳出。
知道了盛京現在的處境安全，尚華鬆了口氣。
話還沒說出口，由於信號不良直接被掛斷了。
閔九笙抬頭看了一眼門上的車廂號，微眯著眼，九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