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4章 以命換命
「秦選業，你終於來了。」左欣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迅速反應過來了。
「玄尊大人，我不算晚來吧？你居然就提前一敗塗地了？」秦選業搖了搖頭，扼腕嘆息道。
「宣夜尊者，本尊的計劃是完美的，只是這些老賊小賊都今時不同往日了。」左欣苦澀地笑了起來。
秦選業聳了聳肩：「在古武者的世界裏，不就是不進則退嗎？」
左欣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宣夜尊者，你要小心葉凡這傢伙……」
「小心？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人有資格讓我小心的……」秦選業摘下面具，丟在一旁：「好久沒有這麼呼吸新鮮空氣了。」
葉凡緩緩向前，挑釁般地活動了一下筋骨：「你確實該小心了。」
「哦？」秦選業冷笑了一聲，招了招手，身後倏然閃現四個同樣是灰袍的男子。
身高體型與秦選業幾乎一模一樣。
葉凡這一下子就茫然了：「這四位？」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秦選業神神秘秘地笑了一聲，側頭道：「把那個人帶上來。」
一個體型瘦弱且四肢似乎全無力氣的男子被兩個灰袍人夾到了秦選業的面前。
當被放到地上的那一刻，男子似乎想說什麼，可聲音太過微弱，沒人聽得清。
他搖搖晃晃地半癱在地上。
方才模糊的說話聲，卻像是在某個人的耳朵里被無限放大。
金奕含不顧自己還沒恢復如初的身體，徑直跑到了那個男子的跟前，緊緊摟住他道：「宇凡，是你嗎？」
賈宇凡努力地睜開雙眼，眼眸里透露出星點的神采：「奕含……是我……」
金奕含再也忍受不住這種久別重逢的思念，緊緊將臉頰貼在了賈宇凡的臉上，感受着戀人之間僅有的那抹溫存。
「我還以為你拋下我了，宇凡，你活着可真是太好了。」
「我……想過要死……可我也想你……」
賈宇凡說話聲時強時弱，時斷時續。
如不是彼此心靈相通，一般人都難以聽清楚這些字眼。
「我不相信琉璃宮的人會帶我找到你……不然我就早點陪你一起走了。」金奕含已然成了一個淚人。
站在一旁的葉凡這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心裏又是醋意，又是憐憫，確實是五味雜陳了。
「傻丫頭，我就算是死了。你也不要……隨我而去……一定要好好活着。」在一陣劇烈的咳喘后，賈宇凡繼續說道：「我希望你健康，平安，每天都活得開心。」
金奕含越發哭得厲害。
而秦選業最厭惡這樣的場景，怒斥着打斷了他們兩個人的耳鬢廝磨：「閉嘴！別哭哭啼啼了！你們好好告個別吧，我可以早點送你們上路！」
「送他們上路？你經過我的同意了嗎？」葉凡此刻似乎在兩個人的身上代入了自己，氣場全開。
縱使賈宇凡也算是橫亘在自己心頭的一塊巨石，但葉凡並不喜歡這男子的死傷害到金奕含。
「葉凡，你小子着實是有半桶水，就敢在我們的面前晃。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東西。」秦選業雙手凝氣。
半空中登時電閃雷鳴。
不過閃電竟是青色的。
葉凡祭出斬邪刀，以極快地身形繞過閃電無數道攻擊。
而就要抵達秦選業面前時，對方卻用更強的一道閃電擋住了葉凡的前行。
「啊！」葉凡揮動斬邪刀，狠狠地朝着閃電的中央劈了下去。
換作是一般的兵器，早就被閃電中央炙熱無比的溫度給融化了。
而斬邪刀作為三合一的神兵，壓根不怕任何的灼熱。
秦選業着實沒料到這一情況，迅速收手，連連後退。
葉凡抓住機會，本想要再次襲去。
而地面倏然劇烈晃動起來。
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卻看到秦選業和身後的四個灰袍人不受其亂。
「金奕含，快帶着他撤！」
金奕含迅速反應過來，抱着賈宇凡往後方飛奔而去。
葉凡第一次看到地表像是一塊毛毯一般被徹底掀起。
而地表之下的碎石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牽引到了半空之中。
葉凡倒吸了一口冷氣，不由感嘆這種力量的恐怖。
秦選業的身影出現在半空中，仰頭望天，緊閉雙眼，雙臂張開，口中振振有詞。
發出尖嘯聲的氣流持續地刺激著葉凡的耳膜。
他似乎感覺到自己的耳膜隨時都有可能炸裂了。
「葉凡，你知道我為什麼讓那個女的帶走她的心上人嗎？」秦選業的聲音滲透了葉凡的神識。
「為什麼……」葉凡着實有些驚恐。
「我殺人之前都會完成將死之人的最後一樁心愿。」秦選業笑聲陰暗恐怖：「聽說你和那個女子一路上都親密無間，那我就用你性命換他們兩個活着。你覺得如何啊？」
葉凡聽到這話，收起了內心的恐懼，反倒是冷嘲起來：「我的生死何時輪到你們這些惡徒決定了？」
秦選業嘴角劃過一抹陰冷：「我們的背後是四王，四王自然有資格決定你們這些蚍蜉的生死。」
天穹烈日底下，碎石被氣流擠壓着。
葉凡本想開口回擊，卻發現周身的空氣似乎被盡數抽離，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他着實有些一籌莫展，如果再過一會兒還是這樣，恐怕真的要跟秦選業交手時，自己已然頭昏腦漲，手足無力了。
秦選業的這一招有夠狠的！
這一刻，葉凡的耳邊傳來了墨鏡老者的聲音：「磯天散！」
這短短三個字，令他茅塞頓開！
對！磯天散！
憑着執著的信念，葉凡耗儘力氣將磯天散從納戒中取出，吞服入自己的口中。
稀薄的空氣並不能支撐他將這顆丹藥咽入喉嚨。
可這顆丹藥卻如同它的名字一般，觸及舌尖便化為了齏粉，四散開來。
清透的氣息源源不斷地輸入身體的各個部位。
葉凡還感覺到身周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包圍，將他安全地籠罩在內。
而這包圍當中卻是氧氣充盈，壓根不擔心自己呼吸不過來。
神色舒緩，他遁入到了一個完全自我的空間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