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章 胎動

秦溶安排了太醫院的太醫去了未央宮，白天黑夜輪流等在偏殿，只要華凝哪裏有一點不對，都會立馬叫太醫過來看。

每日所用的湯藥飲食，也都是在華凝眼皮子底下熬的，並且所有當值的太醫都要驗過嘗過之後才能給華凝。

華凝倒是不嫌棄這些太醫，若是這葯下在了餐具上，她便逃不掉了。

如今的華凝，精神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

原因無他，到現在那些人依舊很是嘴硬。

華凝在審訊了一番無果之後，便那些人交到了秦溶手裏，那些人落到了秦溶手裏自然比落到華凝手裏的下場更為凄慘，原因無他，伴君如伴虎。

那些被華凝送去給秦溶的人，都被關去了有最酷的酷刑的地方。

並且在確定審訊不出來什麼東西的時候，還會把這些人掛在城牆上面，讓來來往往的路人看着。

百姓們議論紛紛，都知道了有人要謀害皇嗣。

而大臣們也都噤若寒蟬，在上朝的時候最大限度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秦溶這兩天的臉色都很不好看，說起正事來的時候，臉上都如同浸在千年寒冰裏面，本來還仗着自己說的是正事有些不怕秦溶的一些大臣，在感覺到從龍椅上面傳下來的寒壓的時候，也一下子受到了影響。

接下來的日子裏面，這些人說起這些事情的時候，都很少規規矩矩，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招惹到了抄家滅門的大罪。

華凝的日子雖然沒什麼自由可言，但如今最大程度上保證了安全，前幾天急得嘴上起的燎泡如今也在太醫的湯藥治療下消了下去。

如今吃着這些沒什麼味道的飯菜，華凝竟然也不覺得寡淡。

只是在偶爾實在是饞得厲害的時候，會問太醫有沒有什麼可以吃的東西。

把人吊在城門示眾的方法還是很有用的，很長的一段時間裏，都沒人再給華凝下毒或者使絆子。

朝堂上的那些人看着秦溶的氣壓一日比一日恢復了些，便都鬆了一口氣。

雖然說秦溶之前也很暴躁，但對於這些大臣也是似乎不講理的，近日以來他處理政事的時候都有條不紊，條分縷析，甚至比他們這些大臣想的都要周全。

對於這樣一個明君，他們是不會有什麼意見的。同樣，既然承認了秦溶是明君，秦溶只是脾氣暴躁了些，那也是因為政務繁忙，如此繁重的政務壓下來，換誰都不可能脾氣好。

這些大臣們如此催眠著自己。

秦溶每日都陪着華凝用飯，因為在一個天氣極其悶熱的下午，秦溶在用膳的時候，吃到了一個不該吃的東西，也有些鬧肚子。

堂堂天子，竟然在上朝的時候離開了五次，眾人知道秦溶是中毒了之後，紛紛叫嚷着要抓到刺客。

但真正的刺客顯然是抓不到的，又是一個被掛在城牆上的替死鬼。

從那以後，秦溶的飯食也跟華凝一起用了。

並且，秦溶出行的時候，身邊的人也是加了幾倍。

讓秦溶覺得意外的是，讓他給自己身邊多加人手的，竟然是秦含。

轉念一想，爺爺到底還是親的，還是會關心自己的。

若是他知道秦含只是覺得秦溶若是連自己都保護不了，更別說保護華凝的話了，不知道秦溶會作何感想。

不管怎樣，兩人的飲食倒是安全得不得了。

華凝覺得自己近日以來不是坐着就是躺着，實話說都快長毛了。

這日，跟太醫商討過後，便在未央宮的院子裏面轉了起來。

在未央宮裏面轉，秦溶也是很擔心的。

御書房桌案上的奏摺都堆成山了，都要跑來未央宮，讓華凝進屋去。

等送走了秦溶，華凝不由有些無語，這是不是也太小心了些。

不過她對秦溶的這些做法倒是沒覺得他說不安好心，畢竟他要是想做些什麼，根本用不着兜這麼大一個圈子。

秦溶是沒想到，他不僅受了秦含的囑咐，秦含在他前腳離開芳華殿之後，後腳便讓人去查這件事。

秦含的手裏有一支訓練有素的暗衛，這次為了華凝，幾乎是全部出動。

這些人的效率比秦溶跟華凝身邊的人的效率要高上不少，僅僅半日，就將查到的結果放在了秦含的書桌上。

秦含看着信封上面熟悉的印記，小心翼翼地打開，生怕裏面是自己不願意麵對的結果。

不管有多不願意，他到底還是打開了，裏面的結果到底還是不出他的預料。

顫抖着手將信紙塞了回去，年逾古稀的老人頹然地坐到了椅子上，嘴裏喃喃道，「到底還是走到這一步了。」

芳華殿知道了這件事究竟是誰做的之後，並沒有立馬派人去抓罪魁禍首。

對於這個變化，秦溶跟華凝一點都不知道，兩人依舊每日做着自己的事情。

秦溶每日都會來未央宮，在太醫說孩子有胎動了的時候，想上去聽一聽，但到底還是沒有過去。

面子掛不住。

阿菱倒是大著膽子，將耳朵貼在了華凝的肚子上，「皇後娘娘，小皇子動了！」

雖然誰也不知道華凝肚子裏的孩子是男是女，但華凝身邊的人都希望是皇子。

只是這話幸虧沒有被別人聽到。

華凝連忙瞪她，「你說什麼呢？」

阿菱自覺失言，連忙說道，「奴婢該罰，奴婢不該胡說。」

華凝見她知道自己犯錯了，便說道，「你當真要謹言慎行，這話若是被別人聽去了，你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阿菱知道華凝這話是為了自己，便捂著嘴點頭，「娘娘放心，奴婢再也不會隨口說話了。」

這日，華凝很是煩躁，翻來覆去的，到半夜都睡不着覺。

好不容易睡著了，就見殿外進來一道身影，躡手躡腳地到了華凝跟前，偷偷地把腦袋貼在華凝肚子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