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5章 這不可能

塞萊絲聽着佩圖拉博的話，羽翼也是下意識擺了擺，沒有等多恩自己動手，她就從自己的羽翼內側取下一支純凈無暇的羽毛。

多恩對於佩圖拉博的叫嚷毫無興趣，但看着塞萊絲滿眼的崇敬感，他只能接下這個禮物。

巨大的手掌和羽毛構成了鮮明的反差，多恩輕輕的用兩根手指捏住羽毛，看着它在自己的手中溶解，化為神聖的光斑沒入自己的手掌中。

「這是什麼...」多恩的眼中只有疑惑和不敢相信的驚訝，他眼中的細微波動落到了佩圖拉博的眼中，招致鋼鐵之主亢奮不已。

在自己消失的這些歲月中父親所厭惡的一切重新回到帝國？可是為何能有這麼快的衰落？那些凡人領主到底都做了些什麼？基利曼那個混賬又怎麼能眼睜睜的看着這一切發生？

許多問題在多恩的頭腦中盤旋，但他開口只是問了一個問題。

「現在是什麼時候。」

「現在大約是978.1，食屍鬼星區的相對時間流動速度要快上一點。」奧里坎及時回答著。

「已經過了如此之久嗎？就連機械教也變成了這副模樣...雖然你們看起來死氣沉沉，至少沒有宗教的符號來讓帝皇的教導蒙羞。」

塔拉辛和奧里坎面面相覷，聳聳肩沒有多說話。

突然一陣嗡嗡巨響傳來，天空的色彩變得更加暗沉，環繞在多恩周圍的機械人電閃出些許火花，然後被林凡磕碰的機械構造體在這陣聲音中顫抖起來。

機械人先於多恩的命令活躍起來，他們飛行穿梭，進入機械構造體的內部，制止著構造體重新復甦。

塔拉辛也是試着接入構造體的內部系統，當他發現了高等技師學術共同體設下的防火牆，也是搖頭退出系統。:魰斈叄4

「佩圖拉博，福格瑞姆...」多恩開口說着，「我不知道父親為何對你們這兩個不可原諒的叛徒仁慈以待，但我會接受父親的安排。」

佩圖拉博咬牙嘖了一聲，剛想指著多恩那個驕傲的鼻子開罵，又想到了一些更有意思的東西。

如果多恩一路上見證了帝國如今的愚昧和殘忍，他會是什麼反應呢？

一下子被自己幻想出來的場景刺激的呼吸急促，佩圖拉博控制着情緒，好讓自己的小心思不要在多恩的面前暴露出來。不過他也了解福根，接下來的話並不用由他來說明。

「多恩兄弟...我很抱歉，我這次回來是為了贖罪，也是為了能接受懲罰...」福根開口，多恩只是轉眼看了他一下，沒有任何的表示。

不過佩圖拉博知道這就足夠了，多恩只要有表情上的變化，就已經是難得可見的畫面了。

「佩圖拉博，你變得更加乖張了，看來混沌已經讓你腦子更不好使了。」看着佩圖拉博擠眉弄眼的樣子，多恩只覺得他陌生，這個兄弟在他的認知里永遠都是鬱氣滿腔，眉頭緊鎖。佩圖拉博在觀察多恩，多恩又何嘗沒有觀察佩圖拉博呢？

「呵呵，我看你還能平靜多久...」佩圖拉博眯起眼睛看着多恩，他對於多恩的攻擊慾望下降了很多，對於他來言，打的多恩鼻青臉腫，遠不如讓多恩在帝國臃腫的屍體前顫抖來的更加暢快。

喧囂的嗡嗡聲消失，機械構造體的顫抖也結束，飄入其中的機械人也是又一次鑽出來，堆在多恩的周圍。

++偵測到總部能量消耗突增，下一輪火力打擊即將來臨，優先保護工程師。++

機械人架起了多恩，準備帶着他飛去。多恩也是指向聯軍，以程序化的語言命令機械人為他服務。

「根據工程師技能培訓一書中，第三條第十七小段，我有權力根據需要徵集特殊材料。把他們攜帶上。」

多恩告訴戰士們保持安靜，任由機械人攜帶着他們飛行。當所有人都進入了一個深埋地面之下的巨大機械門后，來自頭頂八芒星的火力打擊就落了下來。

看着外面爆炸的場景，多恩若有所思，他還從未見過八芒星的轟炸採用的是這種簡單的核彈洗地。核彈落在地面上爆炸，金屬外殼在一瞬間就被熱量蒸發，遊離空中的金屬粒子被頭頂的八芒星散發出來的光線俘獲。

核彈的全面轟炸持續了多久，頭頂八芒星的光芒就保持了多久。當一切陷入沉寂時，頭頂落下來的光芒終於黯淡了許多。

眾人躲藏的地下空間中，極盡簡單的風格，所有的設計都基於一個標準，就是在保證基本功能的同時，儘可能的減少材料使用。

佩圖拉博東摸摸，西碰碰，縱使他骨子裏就是一個實用主義者，但這些設計對於他來言還是簡陋的難以置信。

「這是什麼地方？」林凡開口詢問著多恩。

「你...」多恩神色複雜的看着林凡，在剛才塞萊絲的羽毛在他手中融化時，他也是知曉了很多關於眼前凡人的事情。閉上眼將自己混亂的思緒鑄成磚，一塊塊碼齊整，「這裏是戰場。」

「我知道這裏是戰場，這是什麼地方？」

「一個很龐大的戰場，在我來到之前，這裏和天空之間的戰爭就從未停下來。」

好嘛，跟多恩說話是真費勁。林凡無奈，只得換一個問題來問，「你為什麼突然消失了，雖然突然消失的原體不止你一個。」說完就看了看察合台可汗，後者也是尷尬的咳嗽幾聲。

「你只是留下了一隻手，然後讓整個帝國猜測你的生死...然後你就在這個鬼地方，到處都是機械人，還有頭頂的那個八芒星。」

「我正在尋找一個東西。」多恩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地，「在將父親送上王座時，那個恢宏巨大的科技造物掉落下來一塊零件，我跟隨着零件的指引一路來到此處。」

「那零件呢？」

「被頭頂的光吞噬了，然後我就成為了他們的工程師。」

似乎是在為了驗證多恩的話一樣，整個地下基地正在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