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無人敢進的黑樹林
「夫人，奴婢也聽說過。」冬暖怯生生地望著眼前的樹林。
葉靈鳳只好停下來：「說說理由。」
冬暖武功那麼高也相信那些說法。葉靈鳳很是費解。
「夫人這片樹林南北有百餘里，東西有數十里。北面是一條大河，西面連接聖堂山。老人說樹林中有好多山神野鬼。如果有人從樹林邊經過都要在樹枝上掛些紙錢、衣物來祈求神靈保佑。」小蝶神情嚴肅。
「放衣物在樹枝上，別人看見了不會拿走嗎？」葉靈鳳覺得當地的人們嚴重缺吃少穿，放著現成的衣物會不拿。
小蝶搖搖頭：「沒人敢拿，拿了就會得大病，治不好只能等死。這樹林中有鬼神控制，夏天總是下雨，冬天總是下雪。」
葉靈鳳當然不相信有什麼鬼神之說，只是面對小蝶他們也不想解釋：「好吧，我們回去吧。」
因沒帶紙錢，小蝶把一件小外套脫下來掛在一根樹枝上。嘴中念念有詞：「求神靈保佑夫人、三殿下還有師父，也保佑我自己。」
小蝶跟著葉靈鳳回到房中。水墨淵被王媽帶去洗漱了。
「上午，我差點就被大蛇咬了。」葉靈鳳想到早上的情形還心有餘悸。
小蝶很是不相信地看著葉靈鳳：「大蛇，是一種白色的大蛇？」
葉靈鳳吃驚地看著小蝶：「你怎麼知道是白色的？
「夫人，這種白色的大蛇是雪山下來的。它一次能把一個小孩吞下去。遇到的人和野獸沒有什麼可以躲過去的。您是怎麼逃脫地？」小蝶還是認為葉靈鳳在騙她玩。
「三殿下把那條蛇打死了。」
小蝶聽了葉靈鳳的話更覺得不可思議：「三殿下把蛇打死了！」。小蝶想了想面露驚喜：「三殿下是用自己的命來保護夫人。」
「有那麼誇張嗎？可是我不能喜歡他。」葉靈鳳有點愧疚。
「夫人，三殿下是您的夫君，為什麼您不能喜歡他，因為他傻？」小蝶很是不能理解葉靈鳳的話。
葉靈鳳嘆了口氣：「我有婚約。我有喜歡的人，那個人救過我的命。」
「夫人您說得是同一個人嗎？」小蝶糊塗起來。
葉靈鳳語氣幽幽：「不是。婚約，我死了，不算了。救我的那人，我還沒找到。」
夫人是不是去那黑樹林沾染了什麼不好的東西，迷了心竅了。
「夫人您累了，快些上床歇息一會。」小蝶說著就把葉靈鳳扶到床上，讓她躺下，幫她蓋好被子。
夫人這一定是被不好的東西跟上了。要告訴王媽，讓她想想辦法。
窗外的水墨淵把房中主僕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
晚上，密室。
「去查一下，葉將軍的女兒是否有過婚約！」水墨淵冷冷地對顧輕風。
不光有婚約還有一個她想以身相許的救命恩人。婚約好查，救命恩人只能讓她自己說了，什麼她死了，婚約不算了。這女子越來越像個謎團。
顧輕風領命而去。
主子這是怎麼了，這麼沉不住氣，少見！
這幾日，葉靈鳳整日地在府中東盪西遊。王媽找人來看過了，也燒了紙錢。葉靈鳳還是一如既往的飄蕩在府中。
冬暖看葉靈鳳一直在府中亂逛，也不出去，就不再緊緊地跟著她了。
張總管昨天晚上有事回墨城去了。
這天，天還沒亮。
葉靈鳳就把水墨淵拉起來。兩個人悄悄地牽了一匹馬出去了。
「我先上去，你上來抱著我的腰。」葉靈鳳看著水墨淵，如果讓他在前面，那自己連路都看不到。
水墨淵乖乖地抱著葉靈鳳的腰。一開始馬走得還不是很快。當葉靈鳳感覺到水墨淵並沒有感到害怕時就加快了速度。
水墨淵不由得抱緊了葉靈鳳的腰。
那纖細的腰肢，好像不能承受自己的稍稍地力道。那如錦緞般的秀髮在水墨淵的臉上輕輕地來回拂過。水墨淵不由自主地貼近了葉靈鳳。
葉靈鳳能清楚地感覺到一股溫暖的氣流從後背傳來過來。自己的頭靠在一個結實的胸脯上，有一種說不出的安穩感。
如果他不是傻子。
葉靈鳳想到那個救自己的騎馬少年，她不由自主的往前移了一下身體。
水墨淵感覺到葉靈鳳的舉動。她是想到了她那婚約還是那個救命恩人。
馬跑得太快，前面一個坑葉靈鳳還沒來得及看到，馬就一個腿軟，把他們甩了出去。「殿下，小心。」等葉靈鳳發現危險。他們翻滾了幾圈被一棵樹給擋住了。
葉靈鳳看著水墨淵有些痛苦的神情才發現自己一直被他抱在懷裡。
「殿下，你沒受傷吧？」葉靈鳳站穩后連忙把水墨淵扶起來圍著他轉了一圈。
水墨淵有點不悅：「沒有。」
葉靈鳳牽過馬：「我扶你上去，馬上到了。」
葉靈鳳這次和上以前走得方向正好相反，這次是朝聖堂山的方向去。黑樹林一直延伸到聖堂山上。
他們在聖堂山腳下停了下來，「你在外頭等我。」葉靈鳳下了馬。
如果真有什麼也不能把他牽連了。
水墨淵翻身下馬抓住葉靈鳳的胳膊不放：「小蝶說不能進。」
「別怕，我一會就出來。」葉靈鳳把馬繩塞給水墨淵：「你在這兒放馬吃草，遇到危險吹小哨」
葉靈鳳不等水墨淵再有所表示就快步地走進了黑樹林。
她這是擔心萬一有不好的事情，我會受到傷害。水墨淵摸著脖子上掛的小哨，望著遠去的背影勾唇一笑。
葉靈鳳順著聖堂山爬了上去。如果這黑樹林有什麼秘密，那一定在這座山裡。山下那無邊無際的黑樹林應該是一個掩蓋。
葉靈鳳一邊向上爬一邊拔一些雜草撒在走過的路上，防止找不到回來。
半個時辰過去了，也沒見有鳥兒驚飛，難道說連鳥獸都怕這黑樹林的鬼神不敢在這裡停留。水墨淵猶豫了半天，還是不放心葉靈鳳追了進去。
葉靈鳳眼睛四處搜索可疑之處，一腳踏空就墜了下去。
撲通一聲，葉靈鳳墜落在一潭清澈的水中。
慌亂中她會想起自己會游泳。
上岸后，借著從剛剛墜落的洞口射進來的一束微弱的光亮，葉靈鳳發現河水是流動的。洞的四周是懸崖峭壁，除了頭頂上那個自己踩出來的洞口根本沒有其他出口。
葉靈鳳心冷了下來。
外面已經是初夏，洞中卻如千年的寒冰在冒著冷氣。衣服又全都濕了，葉靈鳳瑟瑟發抖。
不知水墨淵等得太久會不會進樹林找自己。畢竟他是古人，古人對鬼神之說是深信不疑地。他不會冒著生命危險來找一個小乞丐吧。
上次那蛇也許是他碰巧而已。
名義上他自己和他是夫妻，而實際上什麼也不是。
指望一個傻子來救自己，葉靈鳳感到好笑。
水墨淵順著葉靈鳳留下的印記找到了洞口，他趴下往下看，洞很深，往下逐漸開闊，洞底還有水。借著微光隱約能看見葉靈鳳就如一隻小貓大小蜷縮在一角。
怎麼辦？用輕功自己就得暴露。她心中根本沒有自己，那就不能確定是敵是友。水墨淵猶豫著。那個小口哨從他衣領里掉了出來。它是她送給他的，為了哄他不再含手指。後來她用繩子把它拴在他的脖子里。
葉靈鳳眼睛漸漸地無力睜開，心中越來越絕望。弟弟和恩人還沒找到，家仇未報，自己先報銷了：「水墨淵，你這個傻子，我先走了，你要好好保護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