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夫人見夫人

深夜，密室中。

「殿下，二皇子追巴布丹，聽說是因為巴布丹手中有他舅舅楚丞相的把柄。這個巴布丹是巴圖國國王的私生子，得不到皇室的承認，他和楚丞相私下相交甚密。」

顧輕風把查到的情況十的報告給水墨淵。

「讓人查一下，二皇子把私吞的軍餉用到哪裡去了。還有甄懷炳。」水墨淵眼神透著寒冰之氣，他居然找神運算元來給自己摸骨，是對自己起了疑心。

父皇是不能讓自己死，但更不會讓自己好過。

「好的，殿下。」顧輕風抬眼看了一下水墨淵，「夫人是兩年前出現在乞丐行列的。她一直在尋找一個少年。」

「兩年前，墨城只發生了一件事，那就是葉家被抄。可是據說沒留一個活口。」水墨淵皺著眉回憶著。

顧輕風走近一步：「殿下，屬下聽說葉夫人和葉老太太是被刺死的，其餘的人還來不及殺就起了一場大火。

最後屍體都是面目全非。」

「面目全非。」水墨淵玩味這幾個字。

「葉將軍的一雙兒女，由於天生醜陋，基本不讓見外客。」顧輕風有些疑惑，「葉將軍英明神武，長相英朗，他夫人也生得端莊秀麗。

怎麼會生出醜陋的兒女呢？」

葉將軍駐守的邊城接壤正是巴布丹所在國家巴圖國。

巴圖國也是因為長勝葉家將駐守在側，才不敢侵犯水墨國。

葉將軍一直忠心耿耿，令行禁止。那次怎麼就不聽聖旨，一意孤行出兵攻打巴圖國。

還都戰死了。

事有反常，必有原因。

「查一下，葉家當年的案子。」水墨淵覺得葉家案子疑點重重。

顧輕風彎腰應承：「是，殿下。」

水墨淵回到自己的住處，因為和葉靈鳳分開住，方便多了。

如果她是葉將軍的女兒，那她就是在尋找弟弟。這麼看來他弟弟還活著並且來過空城。

她長的不醜，也不算漂亮。還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

葉靈鳳自從和水墨淵分房睡，每天晚上進屋就把門閂插好，把臉徹底的清洗乾淨。兩年來為了保命，連睡覺的時候都不敢把臉洗乾淨。

這空城唯一的好處就是冬天夜長，下午4點天就黑了，第二天8點才亮。差不多16個小時。

這讓自己折騰了兩年的身體和臉上皮膚得到了充分的休息、恢復。

這幾天身上大姨媽來了，覺是真地好睡。

等大姨媽走了，自己就要去找甄大人共同創業。

抓錢，找弟弟和恩人，報家仇。

葉靈鳳不知不覺睡著了。

冬暖躺在床上，動都不想動。一個傻子有什麼好監視的。皇上派人監視，也許保護成分較多，畢竟是自己的兒子。

這大冷天的，人在屋外面喘口氣都能變成冰渣。院中有張總管帶著小廝，城中有甄懷炳。駐兵冷將軍是四皇子母家那邊的人。

一個傻子、一個奶媽外加一個小乞丐。插翅都難飛。

冬暖懶洋洋地躺著，不時地換個舒服的姿勢，不困也不想出屋。二殿下和貴妃真是杞人憂天。

這是一個月中之夜。

葉靈鳳沉沉地睡著，不知道一個身影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站在自己的床邊。

水墨淵輕輕地撩起床上的幔帳，月光下一張皎潔如白瓷般的臉龐出現在眼前。

那長長的睫毛如兩隻附在她眼上休憩的小蝴蝶。小巧的鼻子下面是如花瓣般的雙唇。

這才是她真正的樣子。水墨淵心中暗驚。

葉靈鳳無意識地翻了一個身。

水墨淵慌忙放下幔帳，悄悄地退出房間。

她到底是誰？

兩天後的早上，吃過早飯，葉靈鳳帶著水墨淵來到甄懷炳的府邸。甄懷炳把他們迎了進去。

葉靈鳳讓其屏退左右。甄懷炳照做不誤。

「甄大人，我有話就直說了，你現在缺錢，我也缺錢。」葉靈鳳說到這兒停下來看著甄懷炳。

甄懷炳看著葉靈鳳。這不是廢話嗎，你不缺錢還去做什麼乞丐啊。

你現在嫁給了三殿下，但三殿下的花銷都是有定數的。並且被二皇子剋扣地所剩無幾了吧。

心中這樣想著，但甄懷炳不敢表示出來只是輕笑著：「夫人有什麼高見？」

水墨淵坐在那兒自顧自地吃著點心。

葉靈鳳伸手替他擦去臉上粘著的點心碎屑。

「我有一個賺錢的方法，但需要甄大人的幫助。」葉靈鳳轉身看著甄懷炳。

甄懷炳有點意外：「我能幫夫人什麼忙？」

這個小乞丐在耍什麼把戲，我可是也需要銀子。水墨淵吃著點心，傻傻地四處張望。

甄懷炳不時拿眼睛去偷瞄水墨淵。這傻子就是命定的天子。

雖然覺得有點不真實，還是不能不相信自己的直覺。

「甄大人，我出技術，你出人，墊一點前期的本錢。」葉靈鳳依然笑意融融。

人和錢都讓我出，她這是想空手套白狼。

「賺得銀子怎麼分？」甄懷炳也是笑意滿滿。

「三七，你七我三。」葉靈鳳眼神純潔地看著甄懷炳。

甄懷炳吃驚地看著葉靈鳳。

「我們願意。」這時從外面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

葉靈鳳看著進來一個細高身型的女子，穿著深紫色的外襖，下面是一個灰棕色蝶裙。頭髮上只是點綴一根金簪和玉梳。

「讓夫人見笑了，這是在下的賤內。」甄懷炳並沒有對貿然進來的女子生氣。

甄夫人款款地向水墨淵和葉靈鳳行了禮。

葉靈鳳起身客氣地扶起她：「如果夫人同意我說的這個方案，那明天就可以開始了。」

「好，可以。按照夫人說地做。」甄夫人毫不猶豫滿口答應了。

葉靈鳳很是意外。

自己今天可還是乞丐的打扮，只是換回女裝，臉也還是畫地黃黃的：「夫人不要叫我夫人，我叫靈葉。你以後叫我靈葉就好。」

「這怎麼使得，我還是叫你水夫人吧。」甄夫人看了一眼水墨淵然後這樣對葉靈鳳說。

這個小乞丐雖然面色暗黃，但那眼睛卻是炯炯有神。

水墨淵含著手指站起來拉著葉靈鳳的胳膊：「你們都不理我，不好玩，我要回去。」

葉靈鳳起身：「甄大人現在就把空城的木匠都找來，讓一些人去砍伐一些粗壯的木頭回來，找最大的漁網，能找多少找多少。我回去畫個圖紙給你，你讓木匠照著做。」

甄懷炳連連點頭應下。

一路上水墨淵都覺得奇怪，甄懷炳夫婦為什麼會答應這個小乞丐。

特別是甄懷炳的夫人，那看著自己的眼神似有深意。

神運算元那句話，他們能參透出什麼。

甄懷炳看著夫人，「老爺不要這樣看著我，你聽我的准沒錯。總之你現在也沒地方找到那麼多的銀子不是？」

「如果二皇子知道我們跟三皇子走到近，那就不好了。」甄懷炳滿心擔憂。

甄夫人一臉的不屑：「那他把銀子送過來。再說我們可以說只是在利用那個小乞丐。憑三皇子現在的情況。沒有人會去投靠他的，更沒人會相信我們會投靠他的。」

甄懷炳想想也對，三皇子無才、無識、無權、無人、無財。是一個只剩一條命的傻子。

誰腦袋壞了才會投靠他。

「那夫人歇息，我去準備他們需要的東西。」甄懷炳匆匆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