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似曾相識

大家都望過來，葉靈鳳訕笑著把一塊肉夾給水墨淵，他張開嘴接著。

葉靈鳳剛剛只顧想著逃跑，沒注意看水墨淵。現在水墨淵就坐在她身邊，能清楚地看見他心滿意足地嚼著自己給他的肉。

長眉入鬢，眼形狹長，鼻如懸膽，嘴雖鼓鼓的如小倉鼠但能看出那厚薄適中的雙唇。

眉宇之間好像有點熟悉。原主的記憶在快速地翻轉。

那是原主被抄家后第2個月。

原主聽說弟弟在邑城附近出現，把身上的首飾當成了銀子，化了妝，到邑城找弟弟。

一天清晨，在距離邑城不遠的一個林子里遇到了搶劫，危急時刻。

來了兩個騎馬的蒙面少年救了原主。

其中一個眼形狹長的少年扶起原主，他匆忙地摸了一下自己身體，什麼也沒找到。然後他拉開衣領把一個墜子從脖子里解了下來遞給原主。

另一個少年看到后還說了句：「少爺，那可是……」話沒說完就被他用眼神制止了。

原主茫然地接過墜子。兩少年翻身上馬，一眨眼功夫就不見了蹤影。

它如小拇指頭那麼大一點。似玉非玉，上圓下方，底部似是一狼頭的圖案。

原主覺得這不是很值銀子，只是一個有紀念意義的東西。再說這可是救命恩人的東西。藏在裡衣的夾層里再也沒拿出來過。

從此為了安全起見，自己女扮男裝，當起了真正的乞丐。化妝對自己來說是拿手好戲，父母在時就沒讓自己和弟弟以真面目見過外人。

原主邊找到弟弟，邊找救命恩人，心中暗想非那個少年不嫁，雖然原主有婚約在身，還好所有人都認為原主已經不在人世了。

可是自己連他長什麼樣子都沒看清，只記得他拉開衣領時，胸前露出像一隻狼頭上半部分的圖案。

也是葉靈鳳後來仔細端詳了那枚墜子，越來越覺得那位少年胸前露出的半截圖案就是一隻狼頭的上半部分。

此傻子眉眼之間雖與之有相似之處，可卻完全不是那個少年。自己卻陰差陽錯地嫁給了這個傻子。

這也算成婚了？糊弄鬼呢。本姑娘現在身無分文，等弄到錢就溜之大吉。

葉靈鳳心情不由得好了起來。她大口地吃著菜肴。還不斷地給水墨淵夾菜。

他傻傻地笑著，搖頭晃腦地吃著。

大家都興緻盎然地和水墨寒談笑著。

「媳婦，我吃飽了，我要回家睡覺覺了。」水墨淵拉住葉靈鳳胳膊站了起來。

葉靈鳳只好跟著站起來：「好，我們回家睡覺覺。」

大家都停了下來，看著水墨寒。

「冬暖，你送他們回去吧。」水墨寒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冬暖帶他們回去。

眾人都起身：「恭送三殿下。」

水墨淵含著手指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大家，拉住葉靈鳳的胳膊傻笑著走了。

不多時大家也都散去。

「你覺得他是真傻還是裝的？」水墨寒問甄大人。

甄大人滿臉思索半天：「是真傻。不然這麼輕易地娶個乞丐，將來怎麼辦。他沒傻之前，連一隻螞蟻都不敢踩死。」

「也是弄不明白，他都這樣了。父皇還留他一條命做什麼？」水墨寒滿臉的困惑。

甄大人面露慌張：「二殿下，可不能亂想啊。現在所有人都只能求他平安無事，皇上上面還有皇太后呢。可別忘了大皇子及其母家是怎麼死的。」

「甄大人，抓緊查找巴布丹，我一路跟到這卻沒了他蹤影。一旦有這個人的消息馬上通知我。」水墨寒聲音冷冷地。

甄大人連忙點頭：「二殿下放心，屬下一定照辦。只是駐軍將領冷沉月一直來催要下半年的軍餉。」

「拖著」水墨寒眼睛冒著冷光。

葉靈鳳看著一路的白雪，這裡房屋矮小、破敗都是石頭壘成。人們個個也都如自己一樣面色暗灰，破衣爛襖。

他們回到水墨淵的住處，葉靈鳳發現水墨淵的住所比起當地的那些房屋高級很多。

三進的院子，裡面竟然有一座高大的假山。

「我要媳婦陪我睡覺覺，不要跟著我們。」水墨淵拉著葉靈鳳向自己的主屋走去。大家都默不作聲地讓開了。

卧室里煥然一新，門帘、帳幔，床單都換成了紅色。屋裡比外面暖和了一點點。

葉靈鳳太冷，忙不迭的爬了上床鑽到被子里。水墨淵也笑嘻嘻地跟著爬上去了。他們並排地望著屋頂躺著。

這兩天發生的事情讓葉靈鳳猝不及防。

原主死了，自己穿越了成了乞丐，被嫁給了一個傻了的廢太子。

看著今天那些人對水墨寒和水墨淵的態度，可以看出他們大都是水墨寒的人。

水墨寒把一個乞丐嫁給水墨淵。羞辱？傻子會知道這是羞辱他？

亦或水墨寒懷疑他沒傻。在試探他？

原主曾聽父親和母親多次說過，皇後生下水墨淵后，剛滿周歲皇上就立他為太子。卻不准他習武，學文。

並且最終在太子9歲那年，因皇后謀逆，太子被廢變成了一個傻子，流放到空城。

9年過去了，水墨寒還是沒完全相信水墨淵傻了。

一個孩子能裝這麼久？

葉靈鳳看著身邊的水墨淵已經睡著了。她輕輕地扒開水墨淵胸前的衣領，雪白的肌膚上什麼也沒有。

她心中一松，不知是慶幸還是失望。

葉靈鳳腦子裡亂鬨哄的，又被凍了一天。她很快地進入了夢鄉。

「媳婦、媳婦。」水墨淵輕輕地搖著葉靈鳳。葉靈依沉沉地睡著了。

水墨淵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滿心的疑惑。學了一聲蟲叫，不一會也有一聲回應他。

他輕輕地下床出房間，來到外間在廳正中間長几上神龕前點了一炷香，移了一下香爐，進了一扇打開的不像門的門。

死士顧輕風：「參見殿下，二皇子是追著一個叫巴布丹來，但跟丟了。那個小乞丐是他在即將進空城的路上無意中撞到。他身邊那個太監李長貴發現她沒死，還是個女的，就順便帶來了。」

「你接下來要查出他為什麼要千里迢迢地追著這個巴布丹。」水墨淵目光犀利，「聽口音她像墨城人，一個墨城人怎麼會到這冰天雪地的空城來討飯？」

顧輕風看了一眼水墨淵：「難道是她們的人」

顧輕風思來想去，朝水墨淵做了一個殺的手勢。

水墨淵輕輕地搖了搖頭留下一句話走了：「全城都知道我娶了她，憑空消失了，會引起懷疑，查一下她。如有問題，過段時間除掉。」

「殿下，這二皇子是什麼意思？」顧輕風很是不解。

水墨淵笑了笑：「他想再試探我一下，我不願意娶小乞丐就證明我一直在裝傻。或許他在找什麼東西。」

顧輕風皺了皺眉：「殿下小心，我這就讓人查這個小乞丐的來歷。」說完轉身退下，從另一個出口出去了。

在得到蟲叫聲的回應后。水墨淵回到房中，躡手躡腳地上了床。

葉靈鳳睡得死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