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接受事實
幾天之後，暑假就到了，時間總是過得這麼快。
袁老爺準備安排可言的媽媽，重新住院治療。但是可言的媽媽說了這樣的話：「我確實已經沒有必要進醫院了，進去，治療，我會痛苦，不如拿些葯，在家裡陪陪你們，給你們做做飯，多好。」
蘇可言聽到這話，沒有說話，就默默的走開了。袁樂安這幾天的腳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她跟在蘇可言身後，回到了自己的家。蘇可言一直沒有發覺，袁樂安在跟著自己。
蘇可言的媽媽，看到袁樂安跟著蘇可言，也就放心了，對袁老爺說：「老爺，我終究是要有死的那一天，讓可言接受這個現實吧。」
袁老爺說道：「是啊，人都有死的那一天，我死了之後，樂安怎麼辦呢，好在樂安還有一個哥哥。」
達叔將醫生開的葯，遞給了蘇可言的媽媽，並且遞給了蘇可言媽媽一杯水。
蘇可言的媽媽吃了葯，然後有點驚訝的看著袁老爺：「樂安還有一個哥哥嗎？」
「對，親生哥哥，在，上班。」袁老爺回答道。
「有些事情，請您幫助一下樂安。」袁老爺忽然有點不好意思的拜託起了蘇可言的媽媽。
「什麼事情，您直接說就行。」蘇可言的媽媽，一臉困惑的問道。
「樂安，開始進入青春期了，一些女孩子的生理知識，還要一些穿戴的，還得請您幫助樂安，給她買點，給她講講這方面的知識。錢，我們出。但是好多話，我們這些男的，不方便說，尤其是，我這個老頭子。」說完，袁老爺不好意思的笑了，身旁的達叔，也跟著笑了。
「沒問題，交給我了。」蘇可言媽媽，拍著胸脯說道。
「晚飯，由我來準備吧，給你們做做我的家鄉菜。」蘇可言的媽媽對袁老爺和達叔說道。
「我來幫你。」達叔說道。
「好，達叔可以跟著學學，以後他們要是想吃了，可以給他們做的。」蘇可言媽媽說道。
蘇可言在他自己的屋裡，坐在床上，哭了起來，「為什麼這樣，為什麼要讓媽媽離開我。爸爸天天就知道賭博，都沒有爸爸了，為什麼還要把我的媽媽也帶走，為什麼？」
蘇可言說完這話，崩潰的大哭了。袁樂安看到這個場景，不由得，走到蘇可言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蘇可言才意識到，袁樂安一直在這，一直在他家陪他。
袁樂安比劃著手語：「每個人都會離開我們的，我們現在心情放輕鬆一點，也許媽媽還會多活一陣呢，有這樣的新聞呀。」
蘇可言現在慢慢在學習手語，袁樂安比劃的手語，蘇可言能看出個大概。就看著袁樂安說：「那可不是你媽媽，你說的這樣輕鬆。」
袁樂安聽到這話，愣住了，看著蘇可言。蘇可言忽然意識到自己說話的語氣不好，說的話，重了，就看向袁樂安，趕緊道歉的說：「對不起，對不起，我，實在是不想我媽媽死去，所以，說話不經大腦了，對不起。我收回剛才的話。你和袁老爺這麼幫助我們，我不應該這樣說話的。」
袁樂安看著蘇可言不停的解釋，著急的，語無倫次，就比劃了手語，說：「我其實不知道怎麼安慰你，因為我到目前為止，其實沒有經歷過親人的離開，所以，我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你，對不起。」
看到袁樂安比劃的手語，蘇可言，竟然很羨慕她，就繼續說：「你多好，有家人陪，有爸爸媽媽，還有錢。之前我媽媽離婚之後，帶著我，所有的錢，都給了爸爸，我們很窮的，到處搬家，媽媽到處打工，所以，我對自己說，我只有努力學習了，我們才會好起來。」
「可是，等我媽媽死了，我就一個人了，就再也沒有媽媽了。爸爸也沒有了。」蘇可言說完，忽然哭了起來。世界之大，他忽然要變成孤兒了。
袁樂安看著哭泣的蘇可言，抱了抱他，然後摸著他的頭說：「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你要健康快樂的活著，這也是你媽媽的願望。以後，你就有我了，不會是一個人了。」
蘇可言第一次被女孩子抱到懷裡，他感受到了她的心態，還有她胸前軟軟的兩個地方，這忽然讓蘇可言意識到，他碰到了她的胸部，於是，蘇可言的手，忽然想上去摸一下，那個軟軟的地方，蘇可言第一次，對一個女孩，有了這樣的衝動。但是，理智戰勝了他。蘇可言立刻從袁樂安的懷抱裡面出來。他忽然覺得自己很齷齪，明明是袁樂安幫助了自己和自己的媽媽，自己怎麼能有這種想法呢。
於是，他低著頭，對袁樂安說：「以後，你會有男朋友，會結婚，到時候就不需要我了。你這麼有錢，可以僱人給你當翻譯。不一定是我。」
袁樂安拍了拍蘇可言的肩膀，蘇可言抬起頭看著袁樂安，袁樂安笑了，比劃著手語說：「那我們結婚就好了，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蘇可言被這話逗笑了。他們怎麼可能結婚呢。雖然袁樂安不能說話，但是，她的家世如此優秀，家裡如此有錢，蘇可言覺得自己配不上他。況且，他們現在這個年紀，對結婚有什麼概念呢。這句話，就當是袁樂安，安慰蘇可言的話了。
蘇可言笑著看向袁樂安，對她說：「只要你需要我，我一直都在，以後，如果，你有男朋友了，我就遠遠地看著你。一直陪著你。只要你幸福就好。」
袁樂安其實，就只是順著蘇可言的話，往下那麼說了，說出了結婚的話。到底什麼是結婚，她似乎也沒有想過，她還小，結婚的事情，似乎離她很遙遠。但是看到蘇可言笑了，她也就放心了。繼續比劃著手語說：「我們都要開心健康的活著，這是你媽媽的願望。」
蘇可言擦乾了眼淚，看著袁樂安，肯定的回答道：「對，不管發生什麼，我們都要開心健康的活著。都要接受，我媽媽生病，快要離開我的這個事實。」
然後蘇可言起身，「樂安，你吃什麼，我看看冰箱裡面有什麼水果，還是喝點什麼，你說的對，生活總是要繼續的，哭著面對，還不如笑著面對。」
袁樂安，一看蘇可言的情緒好了很多，就比劃著：「隨便來點水果就行了，我想喝溫水。」
蘇可言去準備溫水了，忽然說了一句：「你媽媽到什麼時候到中國來看你呀。」說完，看向袁樂安。
袁樂安臉上的笑容，忽然消失了，手停頓了一下，然後比劃著：「我媽媽過世了。」
蘇可言頓時驚呆了，在原地站著，不動了，結結巴巴的說：「你，你，你不是說，沒有經歷過親人的離世嗎？怎麼，怎麼，媽媽就。。。」
袁樂安比劃著手語：「我出生的時候，她死了，我沒見過她，也沒有什麼感情，所以我沒有經歷過她離開，也沒有像你這麼難受，但是難受，多少會有的。」
蘇可言聽到這話，大概明白了一些，這是一個沒有媽媽的小姑娘，甚至，媽媽的面都沒有見過。蘇可言把水遞給了袁樂安，對她說：「沒事，你不介意的話，我媽媽就是你媽媽。」
袁樂安笑了。比劃著手語說：「我媽媽就是這個學校畢業的，所以我想來這個學校上學，來我媽媽從小長大的城市，生活一下，看看她生活的地方，住一住，她小時候住的房子，陪陪我的姥爺。」
「哦哦，這樣啊，怪不得，你要轉學來我們學校了。原來是你媽媽的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