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真有問題

說起這件事，楚襄多是真情流露的憤怒。

誰也不願意被別人如此糟蹋，想他當年還是靖安侯府繼承人的時候，二皇子敢這樣給自己臉色看嗎？

他是絕對沒有這個膽子的。

四皇子聞言，爭了一眼睛，他看着楚襄，、多了幾分認真：「舅舅說的若是真的，那我必然是要為你撐腰的！」

好歹是他的表姐，就這樣被人落了面子，他四皇子也好受不到哪裏去。

楚襄把自己知道的娓娓道來，順便說了自己的猜測。

「這莧兒的死，十有八九是和二皇子有關的。若不然的話，為什麼他會對我們一家人如此心虛？」

一邊對他們如此恭敬，另一邊卻翻臉無情，重新尋了親事來，怎麼看都覺得蹊蹺至極。若說沒有鬼，那才是騙人呢！

楚襄到底是在官場上混過的，這人精一樣的人物，哪裏是二皇子那場面上敷衍幾句就能夠遮掩過去了呢？

四皇子心裏暗戳戳一絲欣喜，他還正愁找不到二哥的把柄呢，誰知道自己就送上門來了。難怪二皇子那日會突然出現在皇宮裏，和著是藉著自己要成親去見父皇的。

也是，兒子結婚自然要通知老子的。真是太過卑鄙了，竟然想到這樣想三濫的手段。

四皇子對他二哥那齷齪的行為很是不恥，但若是換了他來，他必然也會如此行徑，到底還是一丘之鶴。

四皇子眼見楚襄哭的如此凄慘，不禁有些神傷。自有記憶以來，他的舅舅向來都是嚴肅的，哪裏會如這般可憐。瞧瞧，那頭上都生了幾縷白髮。

看着對方如此衰老的模樣，四皇子心裏多了幾分憐憫，也對二皇子多了火氣。

到底是他的外家人，總不能眼睜睜的瞧着他的親舅舅和表姐就這樣受了欺負不管吧？正好他眼下也愁沒有法子立威呢，順便讓小五也瞧瞧，當初和他作對的二皇子，眼下都落得如此凄慘的下場。

小五若是在執迷不悟，繼續和他打擂台，那他就別怪他這個當哥哥的不客氣了。

「舅舅，我覺得你說的也有可能。這樣好了，我讓人立刻去查那天晚上的事情。若真是我二哥在背地裏下了毒手，你放心，我是絕對不會坐視不理的！」

「好，那舅舅在這裏就謝過你了。當初那件事，實在是舅舅一家人糊塗啊！」楚襄也不忘在最後表明他心中懺悔的意思。

四皇子心裏舒坦了很多，到底是骨肉親情。而且眼下正是爭儲的關鍵時刻，他必須要拉攏到更多的能人異士，就連他舅舅這樣的他也絕對不能放過。

想到這些，四皇子都轉了轉眼球：「聽說我那位表弟一直在家裏用心讀書，想來科舉是有希望的吧？」

說起楚文寒，楚襄臉上就多了幾分得意。這是唯一能給自己長臉的兒子了，雖然他並沒有管過吧，可到底他名義上是要叫自己一聲父親的。

楚襄摸了摸自己那似有若無到胡茬，臉上帶了幾分欣慰：「是，那孩子是個爭氣的。往日我只當他是喜歡看書，也不拘着他，誰能想到這孩子竟然考出了個功名出來。」

楚文寒在上一次的科舉中確實取得了不錯的成績，雖然相比較那些精心培養出來的少爺差上許多，但相比較寒門貴子，還是優秀了許多的。若是能夠加以培養，必然能夠成為一個不錯的苗子。

四皇子本來是沒有想到這號人物的，若不是楚襄在他跟前露面，他怕是就要忘記了。..

只是梁進之前也是和他提過的，坐到他這個位置上，若是不和姻親拉好關係，以後他的妻子娘家人也未必會相信他的。

畢竟他連自己的親舅舅一家都不善待，又怎能妄圖他會善待岳父一家呢？

「那文寒表弟現在是否已經領了差事呢？」

「這個，這個還沒。」有說起此事，楚襄有些頭疼。

他這幾日一直忙着楚莧的事情，倒是忘了這孩子的前程。本想着借了楚莧那邊的風頭，尋一個不錯的外放的機會，讓這孩子出去歷練幾年長長本事。

誰能想到，楚莧就這樣生生的沒了。

他只沒了指望，也不好在盤算別的。眼下求到四皇子跟前，對方主動提起，楚襄自然不願意錯過這個好機會了。正好也藉機敲打敲打文寒，讓那孩子知道知道，哪怕是他現在已經翅膀長硬了，自己仍然能夠一隻手掐斷他的雙翼，這樣才能讓這兒子孝順自己。

他知道，當年的事情是自己對不起文涵這孩子，雖說對方沒有表現出來，但要說心裏沒有怨氣，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可自己只能裝傻充愣。

梁氏再不好，她也是自己千挑萬選娶回來的。不說別的，就憑她為自己生兒育女，養了那麼一個優秀的閨女出來，楚襄就不願意辜負了梁氏。

所以也只能讓這孩子受委屈。

想起這件事情，楚襄心裏帶了一絲心虛。

四皇子自是知道楚襄家的這些事情，他對於楚文寒還是有挺有好感的。

這表弟雖然也是舅舅的親生血脈，但從來不以他的關係自居，哪像是楚文柏那個紈絝子弟，什麼也不會，只知道照貓逗狗，時常還會拿着他的名頭在外面行事不端。

四皇子背地裏可聽了不少這樣的事情。

若不是自己在背後替他擦屁股，他的名聲早就臭到盛京城外面去了。

兩相對比之下，四皇子對於這個不和自己親近的文寒表弟倒是很有好感。

「行了，這件事情我幫着操心操心，您如今還是安分一些的好。」四皇子臨了沒有忘記敲打一下他這位好舅舅。

能如此不安分，再次找到他的府里來，可見這舅舅心裏還盤算著別的。要不然的話，怎麼會放着他那位二皇子女婿不找，非要求到他跟前來呢？

指定心裏盤算着什麼！

四皇子對此嗤之以鼻。

打發走了楚襄之後，四皇子也沒有忘記讓人去查探了一番二皇子府上的事情。

那楚莧的死，十有八九可能真的是二皇子所為呢。

依着他對二哥的了解，背地裏若是沒有做什麼的話，他何必如此大張旗鼓的表現自己對楚莧的深情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二哥又不是那種深情的人，盛京城人盡皆知的事情，他還非要如此掩飾，可見內里怕是有見不得光的東西。

在四皇子府上的暗衛也都不是吃素的，一個個伸手矯健，只要碰不上衛康帝跟前的暗衛，也是能夠順利避過去的。

另一邊，靖安侯府就熱鬧的多了。

二皇子府上的喪事似乎一點都沒影響到靖安侯府的歡樂。

靖安侯雖然不在府上，可看着幾位小主子每天快快樂樂的，費管家也打心底里覺得開心。真好，這靖安侯府總算是重新熱鬧起來了。

他一度以為自己怕是到閉眼都瞧不見這番熱鬧的場景，誰能想到天無絕人之路。

費管家做坐在楚幼承右手邊，看着他一筷子又一筷子，好傢夥，根本就不帶停歇，費管家看的都替楚幼承擔心了。

「世子爺，您慢點兒吃，沒人跟你搶。這牛肉后廚還有兩大盤呢，夠您吃了！」

雖然這般說，可楚幼承仍然沒有停下筷子，就連一旁的春花也動作越發激烈起來。

「世子爺，您別跟我搶啊！您一會兒吃新鮮的不好嗎？」

春花下手極快。

眼瞧著鍋里的最後一片飄起的牛肉被她搶到碗裏，春花帶着幾分勝利的喜悅看了楚幼承一眼。

楚幼承忍不住徹底黑了臉，真不知道是誰准了這丫頭跟他們一桌吃飯的，飯量大也就算了，這丫頭還竟愛挑些她喜歡的吃。

瞧瞧，這鍋里好不容易下了幾片牛肉，全都到她的碗裏了。

實際上，春花也是個可憐的崽，只有這最後一片牛肉被她搶著的。至於別的，全都進了楚幼承的肚子裏。

剩下的幾人也就是沒有愛好，要不然的話，這兩人的鬥爭怕是還要再加進第三者來。

「行了，行了，一塊牛肉罷了！你這小丫頭真是小氣，我堂堂世子爺，還能短你一口吃的不行？傳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話！」

楚幼承這話說的，聽着像是在訓斥下人，實則不過是在打趣春花。

春花早已經習慣了他家世子爺弔兒郎當的樣子，故此只左耳進右耳出。

楚唯和雲和兩人則是靠坐在一起，雲和看着漂浮在鍋里的其他蔬菜，夾了兩筷子給楚唯：「來，多吃點。」

在眾人不知道的地方，兩人的感情逐漸升溫，如今已經成為了無話不談的親密夫妻。

舊事重提，總繞不開京城的那幾見件大事。

費管家，眼見飯桌上的氣氛越逐漸冷卻，趕忙說起了他最近新聽到的新鮮事：「誒，世子爺，你們聽說了沒有，這二皇子竟然要求娶沛國公府家的那位小姐。可真是稀奇了，尊王妃這才剛剛去世，他這樣也不怕犯了忌諱嗎？

要我說啊，尊王妃也真是可憐人，嫁給二皇子，這樣沾花惹草的紈絝子弟也就算了，還要在死後忍受這樣的屈辱。指不定啊，這尊王背地裏和沛國公府的那位小姐早就已經勾搭在一起了。要不然的話，怎麼會趁著這個節骨眼辦事呢？

我今天跟着買菜的一塊兒出門，聽到外面有好多人都在說這件事，他們懷疑這倆人私下偷偷和謀害死了尊王妃。」

雖說這尊王妃，、他也看不慣吧，但到底是姓楚的，跟他們也算是一家人。眼瞧著這姑娘死的如此慘，費管家有些不忍心了。

為此，還特意代表靖安侯府上親自上門去送了一份禮，算是他們的一點心意。

靖安侯府的家大業大，也不短這一件兒兩件物件兒。

春花還要趁機說上兩句，但是被楚唯給攔住了：「行了，人都已經沒了，我們也就別說她了，算是為自己積點陰德吧。」

楚唯原是不信這些神鬼之說的，但是現在她不得不相信了。

畢竟自己是如何到了這邊都沒有辦法說清楚，誰能保證這世界上真的沒有那一類東西呢？

就在這個空擋，突然有客上門。丫鬟急匆匆的衝過來，她就知道，一家子的主子們，肯定都在郡主這邊呢。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在府上的主子都喜歡往郡主的院子裏湊，有事沒事兒就會過來一趟，也就是郡主澄清了，若不然的話怕是要招人嫌棄呢，

「怎麼了？」費管家眉頭緊蹙，看這小丫鬟那着急忙慌的樣子，還以為出了什麼事，一顆心瞬間就提到嗓子眼兒里。

丫鬟指了指大門的方向：「宮裏，宮裏來人了。是......」

許是丫鬟跑的太過着急了，喘了半天氣都沒有把話說全了，費管家聽着實在費勁，索性帶了人一起去門口瞧個究竟。

看着坐在客廳里的嬤嬤，費管家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這怎麼突然來了個嬤嬤呢？瞧著也不是什麼眼熟的。

他仔細想了想，難不成是宮裏哪位得寵小主跟前的長侍嬤嬤嗎？

不應該呀！那

些小主頂多也就是個嬪或者是貴人，怎麼有權利找她們姑娘進宮呢。

這嬤嬤雖說是宮裏出來了，但一點都沒有拿橋，坐在那裏穩穩噹噹，就連桌上的點心都沒有動一下。

她看着正主來了，趕忙起身，臉上帶了幾份慈善：「奴婢給郡主請安，給世子爺請安。」

見到這嬤嬤，雲和鬆了口氣。

原來是母後身邊的呀！母后這怎麼好端端的，派了這位嬤嬤出來呢？

這是趙皇後身邊為數不多比較信任的下人了，一般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情，趙皇后絕對不會使這位嬤嬤出來，難不成趙皇后出了什麼大事？

雲和縮在人群裏面，大氣不敢喘一下，靜靜的聽着嬤嬤說話。

嬤嬤見禮之後，表明了她的來意：「咱家娘娘說，既然狀元郎已經繼承成了遠寧王府的香火，自然是要進宮和她這個姑母敘敘舊的。」

沒錯，這雲和勉強可以說是遠寧王府的後代，也就稱得上是趙皇后一聲姑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