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年少春衫薄(4)

番外 年少春衫薄(4)

當薛麗娘的匕首刺過去的時候,來人的反應也很快,立馬側身閃開,險險的避開刀鋒,然後一個刀手順勢砍在她的手腕上,想要打掉她的匕首。

薛麗娘只覺得手臂被震的發麻,心想好大的力氣,看來是個硬茬子。看到來人如此氣勢洶洶,她既沒有氣餒也沒有驚慌,本來都已經技不如人了,再慌『亂』那就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兒,所以當下她沉住氣,讓自己的心境平靜的彷彿在自家後院跟哥哥拆招一樣,拳打腳踢,一板一眼的,倒是打的不落下風。

「哪裡來的賊子,竟然敢到皇家禁苑附近撒野。」薛麗娘一邊打著一邊喝出聲,想藉機分散他的注意力。她這話一出口,果然那邊的人動作慢了下來,出手中帶著份遲疑「我不是……」

「我管你是不是。」薛麗娘心中一喜,趁他注意力分散的時候使出全身力氣猛的一撞,將他撞倒在地之後,不失時機的撲上去壓住他,然後舉起了匕首。

「嘶……」匕首扎在了一塊類似於『玉』佩的地方,發出了刺耳的聲音。薛麗娘一愣,卻被人就勢一抓,扭了手腕押在了懷中。

薛麗娘只覺得手腕間痛的快要斷掉一樣,匕首無聲的掉在了兩人旁邊的野草中。

「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薛麗娘厲聲叫道,然後仰起頭想看清***自己的那個仇人的臉,以便於「做鬼」時來報仇時,頓時卻傻住了。

這個時候遮住月亮地雲彩剛好飄開。明晃晃的月光照在那人的臉上,雖然一副苦笑不得的表情讓他的臉看上去有些滑稽,但是薛麗娘還是認出張別人看來英俊但是在她嘴裡就變成娘娘腔的五官分明就是屬於在路上只見過一面的六皇子李賢所有。

李賢看著被自己制住的『女』孩子,剛才還凶地跟什麼一樣,刀刀凌厲的只想要人命,這會兒卻眨巴的眼前,看上去跟只『迷』『惑』的小貓一樣。

「你要抱到什麼時候!」這隻小貓剛安靜了不到一秒鐘,立馬又張牙舞爪起來。一臉兇巴巴地瞪著李賢,在打鬥中還不覺得,這下子停下來,怎麼看兩人的姿勢怎麼曖昧。先是薛麗娘撲到了他的身上。而後是他把薛麗娘按在了自己的懷裡,這下子兩人正像麻『花』一樣的扭在一起呢。

李賢立馬尷尬地鬆了手,兩人站起來理好衣服才開始說話。

「怎麼會是你?」薛麗娘看到自己打地人是李賢。心裡地懊惱真不是一分半分地。是這位惹不起地人物。要是剛才自己下手再準點兒。只怕這會薛家所有人都要洗洗脖子準備等著被皇帝滿『門』抄斬了。給這位爺陪葬了。

「怎麼不能是我。」李賢也覺得鬱悶萬分。怎麼自己只是出來洗個澡。就能碰到這檔子烏龍事?差點兒連命丟了都不說。還被這小丫頭用你是惡人地眼光看著。只是憋氣。

「你身為皇子。出『門』怎麼能不帶上保鏢『侍』衛!如果今天在這裡地不是我這個弱『女』子。你早就去見閻王爺了。」

「你跟關心我地安危?」李賢下意識地問道。說完之後立馬後悔了。這句話怎麼看怎麼覺得自己輕佻。

「我當然關心了!」薛麗娘倒是沒有發現話中地玄機。只是氣勢洶洶地點著李賢。兇巴巴地說道。「我能不擔心你地安危么。這一路上地安全都是我哥負責地。萬一你真地今天在這裡出了事。我哥肯定難辭其咎。說不定連命都沒了。你說我能不擔心么!」

「白龍魚服有多危險難道你不知道!你死了不要緊。可你知不知道這樣會連累很多無辜地人!真自『私』!」薛麗娘又氣又急。說地話跟連珠炮一樣。李賢簡直招架不住。他生**自由。一直很討厭在那裡都有一群『侍』衛跟著。所以經常一個人溜號。雖然底下人苦不堪言。提心弔膽。可是從來沒有人敢當他面說出這麼一堆話。

「嗯,我錯了,下次我一定改正。」李賢也是從善如流的人,很謙虛的接受了她的建議,而後也很坦然的表現了自己的無辜,「這裡很少人知道,外面都有重重重兵把手,要進來也是只有宮殿內的人能進來,所以我以為一個人來不要緊,也就沒有帶那麼多『侍』衛。你想我只是出來泡個澡,前呼後擁的像什麼事兒。我知道太平早就回房了,還以為這裡沒人呢,誰想到走到這裡卻發現有人影,還以為是刺客,所以才不得已出手。怎麼樣,沒傷著你吧?」

李賢這般好脾氣,薛麗娘只覺得自己的憤怒打出去就跟碰在空氣里一樣,完全沒有著力點,只能怏怏的說句沒事,然後不自在的問道「你是怎麼發現我在這裡的?」

「衣服啊……」李賢笑笑指著她身上的白『色』長裙「你剛才有一截裙擺被樹枝掛到了,白『色』的在黑夜中很是顯眼,所以我才發現了你的存在。」

「原來是這樣啊。」薛麗娘點點頭,告誡自己下次隱藏的時候一定不能再犯這種錯誤了。不顧看看已經被泥巴染髒的裙擺,她皺了皺眉頭,想到另外一件事情,「我今天這早算是白洗了,出了一身汗,又『弄』髒了裙子,真是糟糕死了。」

這『女』孩子家話題轉的還真快,剛才還在討論打鬥的事,轉眼就關心起自己的裙子了。李賢笑笑,為了安全起見,問問她的打算,「那你現在是打算回房還是繼續去溫泉?如果是去溫泉泡澡的話,我可以幫你在外面守著。」

薛黎用看***的眼光瞄了一眼,然後當下否決了他的第二個提議,「我要回去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道這人是不是所謂的衣冠禽獸。孤男寡『女』的,他在外面幫自己守著,真是比自己一個人去洗還要危險。

什麼時候我的人品變的那麼沒有保障了。李賢『摸』『摸』鼻子,看懂了薛麗娘眼神的防備,有些鬱悶的懷疑起自己的魅力來了。不過即使這樣,他還是很有禮貌的開口,「那我送你回去吧。」

「為什麼?」薛麗娘裹好披風,抱緊自己的小包袱,有些防備的看著他,心想難道這位殿下看自己不爽,打算在回去的路上悄悄揍自己的一頓解恨?

「你一個『女』孩子家走夜路,我不放心。」怎麼說兩人都還算是陌生人,所以薛麗娘如此防備他也不算過分。李賢一邊哀悼自己越來越薄弱的魅力,一邊很是耐心的向小姑娘講解。

「那好吧,你走前面帶路,我跟著你。」薛麗娘一直怕他背後偷襲,所以自以為聰明的想出這個兩全之法。

「好。」李賢溫和的點點頭,不在多言,轉身在前面帶路。

一路上,兩人也沒有什麼話可說的,只有一個個跟悶聲葫蘆一樣,一前一後的,只聽到木屐踩在石板上的清脆聲音。

李賢走在前面,不好回頭,但是一直在注意聽後面傳來的聲音。走著走著,薛麗娘的木屐聲忽然沒有了,李賢當下就停了腳步,轉頭過去看她又出了什麼問題。

「你的腳崴了?」李賢轉身看到薛麗娘站在原地不走了,只是皺著眉頭自顧自的看她的腳下。

「不是。」薛麗娘悶悶的回了一聲,然後蹲下去不知道擺『弄』什麼,李賢離得遠,只能嘀嘀咕咕的聽著她的牢『騷』聲。

看著她半天都沒有起身的意思,李賢好奇的走到她身邊,學著她的樣子蹲下去,「有沒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啊!」薛麗娘猛的一抬頭,就看到一張放大的俊顏,當下就嚇的朝後面仰去,跌坐在了地上。

「我有那麼可怕么。」李賢嘟囔了一句,然後言歸正傳,「你怎麼不走了?」

「木屐壞了,走不了。」薛麗娘坐在地上,把一隻腳往前伸了一點點,讓他看個清楚。

李賢看到那隻伸出來的小腳,線條柔美,瑩潤潔白,在月光下似乎跟珍珠一樣散發著淡淡的白光,不由得有點發獃。

「你在看什麼呢!」薛麗娘再大膽,這個時候也有些羞惱,低低的喝了一聲,下決心他再沒有反應的話就直接踹他兩腳。

李賢警醒的快,一臉嚴肅的說,「我剛才在觀察你的木屐出了什麼問題。」

「那你看出來沒有。」薛麗娘看他這樣認真,還真當自己錯怪了他。

「帶子斷掉了。因為你剛才踢我我原因,我想是因為底下的屐齒鬆了,所以才會從底下磨斷了帶子。」李賢一臉正氣的樣子,似乎自己一直在思索木屐怎麼樣壞掉這個問題。

「哦。」薛麗娘聽的似是而非,『女』生對於這些問題通常都比較『迷』糊,而且目前她關心的不是木屐為什麼會壞掉,而是還能不能修好的問題。

李賢讓她脫下木屐,細細端詳,那一臉嚴肅的樣子讓薛麗娘期待萬分。誰想到過了起碼一刻鐘,他才老實的承認,「我不會修。」

那一瞬間,薛麗娘覺得自己真像是個傻瓜,怎麼會把希望寄托在這麼一個人身上。這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人,怎麼可能懂怎麼修好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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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富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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