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白晚汐殺人了

第1章 白晚汐殺人了

烈日炎炎。

公墓區大鐵門前。

一抹嬌俏人影足足跪了一個早上。

夏日陽光很毒,曬的白晚汐臉龐炸紅,額頭冒出點點滴滴的汗水,口乾舌燥。

睫毛顫了顫,微抬,陽光金黃泛著光暈,迎接光線,視線灼疼的厲害。

白晚汐只覺得眼睛快要睜不開,頭開始有些暈眩。

她撐著疲憊的臉色,終於看到不遠處的男人。

顏擎昀一身黑色哀喪的西服,頎長的身子,瘦削的側臉線條,像是上帝精雕細琢的作品,即使遠遠的看着,也散發着渾然天成的王者氣焰。

男人對白晚汐招了招手。

彷彿間,她看到了在招呼小貓小狗的的手勢。

即便這樣輕蔑的姿態,她選擇忽略而過。

她跪,不是她做了饒不可恕的事,只是讓這個男人能夠聽她一個解釋。

她跪,更是因為顏姝菱的下葬日。

她苦苦跪了四個小時,即便這個男人以小貓小狗方式,來招呼她過來,她可以忍。

忽然站起來的白晚汐,腦子暈眩感更重了,身子恍恍惚惚的,忍着不適,白晚汐直挺挺的走過去。

「擎昀,人不是我殺的,真的。」

見面第一句話,白晚汐微白著臉,眼仁泛著淡淡的血絲,苦澀的解釋著。

就像三天前,姝菱死的那一天。

白晚汐一直在解釋自己的清白,拚命的說人不是她殺的,說到喉嚨沙啞,所有人都不相信她。

就連顏擎昀都不相信她說的話。

三天前那一天,正好她同顏擎昀的結婚典禮。

從彥姝菱死去那一刻起,顏擎昀對她就閉門不見。

已經三天了,三天,這三天是對她漫長的折磨,就像一個做錯事的人等待着地獄審判。

顏姝菱的墓碑前。

白晚汐的解釋,對某人來說,是無動於衷。

烈日照在了顏擎昀身上,也止不住他渾身散發陣陣的冷意,除了冰冷的表情,是不屑。

從白晚汐出現,顏擎昀正眼都不瞧她一下,從始至終都在看着墓碑上、顏姝菱的白色照片。

「是嗎?你對着姝菱的遺像,你敢發毒誓嗎?」男人一開口,就是冷冰冰的語調,沒有一絲的溫柔,冷到就像跟一個陌生人說話。

白晚汐的心沉了沉,面色更加白了。

顏擎昀是擺明了不相信說她的話。

那種不信任的感覺就像一顆巨大的石頭,捶在了白晚汐的心上,震裂的痛,生生的撕開了靈魂,痛到白晚汐臉色煞白。

白晚汐高傲的挺起了下巴,挺了脊樑,撲通一聲,跪在了顏姝菱的棺材前。

「姝菱,我沒有殺你,只有你知道,只有你知道,不是嗎?你在天上看到了沒有,我真的沒有殺你。若我有殺害你,我這一生便不得好過。」

白晚汐擲地有力的吶喊,一腔的委屈,如同有了出口,順勢發泄出來。

旁邊,一聲嗤笑,冷入谷底,磁性的嗓音,傳入耳畔,是刺耳的震怒:「人都已經死了,你這副表情,演給誰看,人都死了,你還想不承認。給我起來,別來擾亂了姝菱的安靜。」

字字殘冷,句句扎心,穿過靈魂,蔓延全身,疼入了心肝。

男人憤怒之餘,修長,抓住了白晚汐的手腕,奮力一扯。

措手不及,她一個趔趄,向男人的胸口栽去。

熟悉的古龍水香味,撲鼻而來,夾着淡淡的男性荷爾蒙味道,很獨特,卻是那麼的誘人、心醉,她竟然又再次的沉溺了。

可惜,下一秒,顏擎昀無情的、雙手推開了白晚汐。

身體失了重心,白晚汐向後倒去。

正好,狼狽的跌坐在地上,她心灰意冷,揚聲,「擎昀,怎麼,你才肯相信我。」

白晚汐抬頭,目光幽痛,凝視着這個邪俊如斯的男人。

「我只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他的再次不信任,讓白晚汐笑了,凄冷的笑了,就同打入冷宮,永無出頭之日。

也是,他的不信任,她也是能理解。

在他顏擎昀眼裏,她就是一股腦想要嫁給她的白家二小姐,痴纏他的白家二小姐。

結婚也是父母安排,他說娶她,只是門當戶對,他懶得再找別人。

他說最疼愛的人是他的妹妹顏姝菱。

他說過,她嫁給他顏家,一定要對他妹妹好。

現在好了,他最愛的妹妹死了,所有恨全部發泄在她身上。

結婚當天,白晚汐跟顏姝菱起的爭執。

是顏姝菱拿刀威脅她,不準嫁給顏擎昀,她只想逃,不想理會顏姝菱,誰知顏姝菱跟上來。

推搡中,顏姝菱被她從二樓的樓梯推到了地上,也不知怎麼的,刀子划傷了顏姝菱的大腿。

當時,白晚汐嚇壞了,拖着婚紗出去叫人,回來的時候,顏姝菱死了,心臟被人捅了一刀,那才是致命的刀傷。

所有人都認定她殺人,只因為她滿手都是血,手裏還拿着刀,唯一見證她清白的監控,偏偏那時候壞了。

她說,肯定是陷害她的人把監控給破壞了。

他們都說是因為監控記錄了她殺害顏姝菱的過程,是她毀掉證據,想賊喊捉賊。

任誰都當她兇手。

誰去相信她無辜。

誰信?

那天的記憶,湧出,白晚汐啞然失笑。

看回了眼前的男人,「既然你不相信我,為什麼叫我來這裏?」

她抱着一絲絲的希望,深情看着他的側臉。

男人幽幽蹲下來,單膝着地,陰影同時傾瀉而下,巨大的壓迫感,頓然籠罩過來。

優雅地撩起了她耳畔碎發,別在耳側。

她輕顫了一下,有些恍惚,「擎昀……」

他傾下來,靠在了白晚汐的耳邊,森冷的吐著劇毒的煙霧,冗長磁性嗓音,低啞的說着,「我是想給姝菱一個交代,今天是姝菱的下葬的日子,我要當着姝菱的面,讓她在天上看着殺害她的兇手繩之以法。」

他最後一句話,就像是一個來自地獄的審判官,對她下了死罪。

白晚汐凄楚的含下眼眸。

原來。

原來這個男人叫她來這裏不是想聽她解釋,而是定她的死罪,給他妹妹一個交代而已。

到頭來是她自作多情了。

男人徑直起身,從她眼前走過,一眼都不想放在白晚汐的身上。

對着他的背影,白晚汐擠出一抹僵硬的微笑,鼓足了最後的勇氣,跑了上去,雙臂一圈,抱住了這個讓她沉迷的男人。

白晚汐溫情的說服,「我們認識了不止十年了,擎昀,我愛你,我真的很愛,很愛你,你忘了,十年前,你救了你,你忘了嗎?我這麼愛你,我不會傷害姝菱,這是一個誤會,真的是一個天大誤會。」

誤會,真的是一個誤會。

他們都說姝菱不喜歡她,排斥她白晚汐。

他們都說,那也不至於把顏姝菱殺了。

他們都說白晚汐好狠的心,說她手段狠毒,毫無人性。

這些,她,白晚汐不屑去在意,她統統都不在乎,不在乎別人誤會她。

她只在乎顏擎昀,只在乎他一人,她不允許自己愛的男人也誤會她。

「噁心!救我!?哼,這怕不是這麼多謊話中的一個。救我的人,明明就是你姐姐。」

男人擠出了嫌惡的詞語。

她震了一下,咬緊了唇瓣。

她知道這一刻,她真的令人討厭,她討厭這樣的自己。

明明知道這個男人對她無心,卻還不死心,卻還一次次說服自己,他對她還有那麼一點喜歡。

他這是恨她到極點,白晚汐知道現在,她說什麼,這個男人明顯是一句話都不相信她了。..

以為用自己的愛來挽回這個男人的信任,看來~又一次自作多情了。

顏擎昀一根根掰開白晚汐纏繞在他胸前的手指,她不願意放,她拒絕,她繼續糾纏着顏擎昀。

她的力氣始終抵不過了他剛硬強大的力氣,白晚汐被顏擎昀推倒在地上。

「擎昀……」

「閉嘴,你叫我的名字真讓我噁心。」

頎長的身子,微彎了下來,強大的身影,一下籠罩過來。

猶如撒旦降臨,捏住了白晚汐的下巴,力道之大,快要把她的下巴捏碎掉。

劇烈的疼痛,白晚汐驚呼,「疼,擎……你捏疼我了。」

正要叫喊他的名字,白晚汐識趣的打住了,不敢叫喊他的名字。

疼的白晚汐眼底的水霧幾乎要奪眶而出,雙手撐着地板,往後移去。

只可惜一股力量死死捏住她的下巴,讓她無處可逃。

「這就疼了?」他,輕蔑一笑。

顏擎昀認真看着近在眼前的白晚汐。

他以為白晚汐是一個有個性的大小姐,敢愛敢恨,沒有想到心思這麼狠毒,殺了姝菱不說,還死不承認。

可知道,她越表現楚楚可憐,他覺得從胃裏翻出的噁心越濃。

「你放開我,真很疼。」

不止下巴疼,心更痛。

他的幽深的雙眸是銳利刀片,一刀刀,刮過她的臉頰,刮過她的心臟,電療般刺痛,傳遍了四肢百骸,疼到了白晚汐臉色煞白。

她以為要被活活的捏死在他的手裏。

倏地,顏擎昀放開了她。

顏擎昀徐徐的站起來。

這時,顏擎昀的身後疾步走來一個人,怒氣沖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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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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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顏總罪該萬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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