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碰瓷
事已至此，秋容也不做隱瞞，說道：「陳姑娘應該知道我家小姐的身份，如今的朝廷……又怎能容得我家小姐。現在當務之急就是找到我家小姐！」
姜沉魚一瞬不瞬的看著墨臨淵，問：「那這位公子是……」
「我家公子姓墨。」
墨姓？燕國人？
「墨臨淵。」他緩緩開口，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姜沉魚皺了下眉，原主回憶里根本就不認識這麼一個人。
這又是哪門子的故人？
秋容道：「當年將軍府出事，墨公子趕來相救，可還是晚了一步。這些年若不是公子，我恐怕早就死了。」秋容拉起姜沉魚的手，「我敢與陳姑娘說這些，是知道陳姑娘是好人。」
她自嘲笑了兩聲，「你怎麼知道我是好人，不是壞人？」
「我家小姐看人從不會差，你是我家小姐救下來人，當然是好人。你一口一句恩公，難道是作假的嗎？」
秋容的話讓她心裡頭狠狠抽痛了兩下。
原主和洛君淮相識，不也以為他是個好人，沒想到洛君淮就是個白眼狼了，而她最後卻落到這樣的下場。
秋容見她神情有異，以為自己無意說了什麼惹得她傷心難過，剛想安慰兩句，姜沉魚就把手收回去了。
姜沉魚捕捉痕迹的把手藏在袖子里，客氣道：「今日不知二位貴客來，家中也沒準備茶水，不然怎麼會這般怠慢。我現下要出門一趟，二位明日再來？」
這麼明顯的逐客令，墨臨淵又怎會聽不懂。
他目光沉沉的看了她一眼，舉步往外走去。出了她家家門，墨臨淵突然站定腳步，側眸望向隔壁那一戶人家。
「公子，怎麼了？」
秋容跟上來，好奇的看著隔壁緊閉的家門。
「沒什麼。」墨臨淵收回目光，轉身走出盛南巷。
似是有些奇怪，可又說不上來到底是哪裡奇怪。
青禾與爍陽從空間里出來，青禾小跑到她腳邊，拉扯著她的袖子，「娘親，剛才那個人是誰？」
說話間，青禾還盯著爍陽看了好幾眼。
姜沉魚望向爍陽，爍陽也正好抬頭看她。
兩張臉重合在一起，讓姜沉魚的心狠狠顫了顫。
「娘親，青禾說……」
姜沉魚把青禾抱起來親了親，又摸了摸爍陽的小臉蛋，打斷了爍陽的話。「娘親有事兒要出去一趟，你們乖乖在家裡。若真是無聊了，那就去國公府里找樂子。」
等姜沉魚出門后，青禾走到悶悶不樂的爍陽身邊，把他從石階上拉了起來。「哥哥，娘親既然不想說，那乾脆我們自己去看吧。」
爍陽想了想，「娘親知道了怕是不高興。」
「那人真的跟你長得一模一樣！」青禾的笑臉湊到他眼前來，「你難道不好奇他是誰嗎？」
姜沉魚來到饕餮閣，徐掌柜立刻讓人去準備好酒好菜。
「不用了。」姜沉魚取出一副畫像來，交給徐掌柜，「我隔壁的那戶房子，你去買下來，找人裝成這個婦人住下。不用說話，裝作是個啞巴就成。」
那婦人確實不會說話，不是因為啞巴，而是因為這只是個障眼法，如果墨臨淵察覺的再仔細一些必然會發現破綻。
徐掌柜看了畫中的婦人一眼，「我即刻去辦。」
「對了。」姜沉魚喊住他，「上次在你這裡跳舞的那個舞姬，是打哪兒來的？在這跳了很久了？」
徐掌柜想了想，說：「那位姑娘啊，是她自己找過來的，也不是日日來，就是每個月來這麼一兩回。東家若是不喜歡，下回我就不用她了。」
「不用。隨她吧。」她語氣停頓了片刻，看著饕餮閣里這麼多食客，輕嘆道：「下回她來，若是有人欺負，你幫著她些。」
來饕餮閣的都是非富即貴，那日秋容在上頭跳舞，底下一陣起鬨。姜沉魚太清楚這種紈絝子弟的德行了，秋容這樣的怕是也受夠了他們輕挑的話語。
徐掌柜還來不及開口，姜沉魚就把話都給說出來了。
「放心吧東家。」
沉吟片刻，她問，「徐掌柜，大鄴里……你可認識一個叫墨臨淵的人？」
徐掌柜仔細想了想，「不認識。等我打聽好了再告訴東家。」
「哥哥！就是那輛馬車！」青禾指著前面的馬車，興奮的喊著爍陽。
爍陽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真就那輛馬車停在那裡。不知道馬車裡的人說了什麼，車夫點頭，正要駕車離開，爍陽站在那裡，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直到青禾衝上那輛馬車，爍陽才嚇了大跳，瘋了般的追過去。
「青禾！」
「吁！」
容青勒緊韁繩，馬兒前腳抬起，受了驚嚇嘶鳴兩聲。地上蹲著兩個孩子，男娃娃緊緊護著懷裡的女娃娃，若是馬蹄落下，兩個孩子性命難保！
眾人驚呼之時，只見馬車之中一道玄紫身影飛出，下一瞬，馬蹄落下，那兩個孩子卻不見了！
眾人又是一陣驚呼。突然有人喊了一聲，眾人尋聲望去，見那兩個孩子好端端的站在街的令一頭，毫髮未傷。
那道玄紫色的身影正站在兩個孩子面前，他居高臨下，還未開口就已經讓兩個孩子感覺到了足夠的壓迫感。
「哥哥快看！就是他！」
墨臨淵微不可查的皺了下眉，已然認出了她就是藏在陳雨頸窩邊上的那小半張臉的主人。「是你？」
被他認出來，青禾小臉上滿是興奮，伸手就抓住了他的衣角。「你記得我？」
不等他說話，青禾又把爍陽推了出來，「哥哥你快看啊！」
爍陽踉蹌了兩步，差點撞上墨臨淵。墨臨淵扶了他一把，爍陽抬起頭，只看了一眼，墨臨淵又皺起了眉。
面前這孩子四五歲的年紀，不知道從你哪兒鬧回來，一張小臉不知道是抹了墨還是擦了灰，根本就看不出他的全部樣貌。
不過露在外頭那雙眼睛倒是漂亮，想著有這麼一雙明目，他的模樣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哥！」
青禾喊了一聲，不由分說的抬起袖子要給他擦臉。爍陽把她的動作擋開，指著墨臨淵，「你差點撞傷我妹妹，你要對她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