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意料之中

一曲終了。

輕闔的眼眸緩緩睜開，眼中帶著些許茫然，似是還沒從那段記憶中走出。

直到台下熱烈掌聲響起，這才回神，掛上平日里那副偽善的笑容，朝著評委席以及觀眾席的方向微微鞠躬，至此謝幕。

跡部景吾微眯著眼看著藤原轉身下台的背影。

只是一首曲子卻讓他心中湧起了些許莫名的心疼。

待那背影走進幕布之後，他冷不丁地轉過頭將視線移到坐在他身身邊的手冢身上。

似乎是與平日無二般的神情，卻也是實實在在的怔愣了些許。

「手冢。」

手冢國光回過神來，淡漠的眼眸透過平光鏡再次對上跡部的視線。..

「那融入樂聲中的那抹悲愴，會只是靠對樂曲的理解嗎？」他垂眸若有所思地看著手中的那張門票，頓了一會兒：「同樣是接受榊監督的指導的學生，至少在都大會之前我很清楚她的實力。這種程度的彈奏，她做不到。」

「東京那場比賽前，水平便明顯提高，不過是小半個月的時光。」他輕嗤一聲，側眸斜睨著看他：「手冢你說，這期間發生了什麼呢？」

手冢聞言，看著跡部的眼眸微暗，抬手扶了扶眼鏡，收回視線。

他聽得出來，跡部景吾的意有所指。

發生了什麼？都大會和那場比賽期間所發生的事，除了是和那人分手的事，還有其他可能嗎？

原本自然垂放在腿側的指尖逐漸收緊。

「你想太多了，跡部。」

跡部景吾看著對方逐漸收緊的拳頭，眼尾微挑，眸中閃過瞭然。

是猜到了吧，手冢...

他無所謂地笑了笑，似是對於對方的隱瞞毫不在意。

「或許吧。」

晚上九點整，所有參賽選手全部已經完成自己的演奏。

在工作人員的指引下，全部在評委席后的選手等候區入座，等待公布分數。

藤原此刻已經換上了跡部為她挑選的那套黑色禮服，她回過頭看了身後不遠處的跡部和手冢，隨後便垂下眼眸若有所思。

按照出場順序依次公布分數，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知道最後的優勝者。

隨著時間的流逝，選手席的氣氛愈發緊張，坐在邊角處的藤原卻似是平日那般，溫和又淡然的淺笑著靜候著最終結果。

在最後一位選手的分數在主持人說出口后，成埃落定之時，藤原隱忍不住，一抹笑意掛上嘴角。

雖是意料之中，卻還是止不住地會高興。

燈光以及攝像頭打在她的身上，她站起身來，聚集著全場人的目光，提著裙擺在工作人員的指引下走上舞台中央。

看著身著著前兩天他專門為她挑選的黑色禮裙站在舞台上從容不迫舉著獎盃發表獲獎感言的藤原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他用手肘戳了戳身旁的手冢：「手冢，你覺得今天的藤原怎麼樣？」

手冢國光有些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對於跡部突然提出的問題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認真地回答了他的問題。

「很強，至少在藤原所在的領域中，她絕對是佼佼者。」

跡部點點頭表示贊同：「嗯，還有呢？」

手冢將視線重新放到正在舞台上發表感言的藤原里奈。

「今天的她有種特別的魅力。」

「那當...」跡部剛說了兩個字想要接上他的話，可手冢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自顧自的往下說。

「演奏時的狀態，她將她自己揉入了她做演奏的樂曲，極富技巧且情緒飽滿，那時的她似乎已經不是藤原里奈了，而是另一個人，我甚至...從樂曲中感受到了那份不甘與頹廢。」

跡部景吾微微皺了皺眉，顯然，這不是他想聽到的回答。

「然後呢？」

手冢再次怪異地瞥了他一眼，便將視線轉回台上，沒有再和身旁人溝通的想法。

跡部額間的青筋稍稍跳了兩下，再次開口：「手冢，你不覺得藤原她今天很好看嗎？」

「嗯，好看。」手冢國光冷淡地點了點頭。

終於...跡部景吾終於找到了機會。

「可跡部你有一點說錯了，里奈她一直很好看，不管是曾經現在還是未來。」

「那當然，本大爺的眼光...」剛開口的跡部聽著手冢的話，語氣逐漸變輕，話到嘴邊，算了還是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