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小女孩

咔嚓

兩人紛紛將槍口轉向那竄出的人影，可當看清后，葉哲理與莫麟紛紛露出驚疑之色。

卻見那人影竟是個小女孩！只見她的面容嫩氣十足，卻是一副黃乾黑瘦，哪怕眼睛再明亮也感到疲憊不堪，以及因長期沒汲取營養導致其皮膚枯黃，毛糙的棕發上積塵多多，還穿着身完全不符合體型的大棉衣，大棉衣上儘是些縫縫補補的漏洞。

面對兩人凶神惡煞的槍管，女孩頓時害怕，眼裏的淚花頓時滾落在眼眸上，稀落下來，並雙手抱頭蹲坐在一旁邊，楚楚可憐的用沙啞的聲音道：「我已經沒有吃的了，求求你們了，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面對這一突髮狀況，莫麟與葉哲理雙目相對，一時半會都束手無策。

「這裏為什麼會有女孩？」

莫麟頓感頭痛，在這鬼世界居然還有小孩活着。

「莫不是契約者？可看這衣着與年齡……怎麼看也不太像？」

在遇到太多情況的莫麟根本不敢把手中的槍放下，因為實在是太巧了。

前腳霧霾這個未知情況，後腳就撞上這小女孩，怎麼看都不對勁。

「額……小朋友，我們不是壞人啊。」但在面對着槍管的小女孩咋可能聽信他的言論，依舊小聲哭喊著：「我真的已經沒有吃的了，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葉哲理將槍放下，莫麟也索性也將槍口斜下，並且繼續說道：「小朋友，你回答我幾個問題，我給你吃的好不好？」

聽見吃的，小女孩的哭喊聲頓時減弱幾分，大大的眼瞳盯向莫麟，口裏疑惑喃喃道：「吃的？」

「對，吃的。」暗感小孩還挺好唬，他瞟向葉哲理一眼，只見他微微一點頭，手中的槍又微微抬上，莫麟才將槍口放下，解下包裹，然後取出一面乾淨的麵餅。

「吶，吃的。」晃了晃手中的麵餅，同時儘可能使臉上掛起燦爛的笑容，免得嚇到小孩。

但此刻小女孩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麵餅上，哪還有半點心思關注其他的。見此，莫麟繼續說道：「只要你回答我幾個問題，那麼這塊麵餅就是你的了。」

看着這小女孩點下頭來，他也便又背上包裹，拿起槍來。帶着葉哲理，與小女孩相隔一米距離。

「小朋友，你知道自己是從哪來的嗎？」蹲下身與小女孩平視的莫麟儘可能那語氣溫柔問道。

「我，我姐說，是從媽媽的肚子裏來的。」

「呃…我說的是你剛剛從哪個方向跑在我們這裏來着？」暗感無語的同時，莫麟敏銳的捕捉到一個信息點。

「我…我不知道，姐姐就只告訴我，要一直跑下去，過會兒姐姐引開那些很恐怖的怪物后就會來接我。」

此話一出，無論是莫麟還是葉哲理的臉色都微妙起來，莫麟也便繼續問道：「你能告訴我，你姐姐現在在哪裏嗎？你指一下。」

看着他手中晃動地麵餅，便轉身一指，指向一方位。沙啞說道：「就是那裏吧，姐姐告訴我，先讓我從很黑的地方出去，很快就會追上我的。」葉哲理此刻表情古怪起來。

「怎麼了？」發現葉哲理的異常，莫麟也凝重問道起來。

「那裏…就是我要帶你去的地方。」

這話一出，莫麟瞳孔欲睜，下意識後撤一步，手裏的槍握著更緊。

「我…我能求你們幫我個忙嗎？你們好像很厲害的樣子，我不要吃的了，求求你們幫幫我接我姐姐吧。」試做出一番掙扎的她收回對麵餅的視線，抱着渴望的眼神張望兩人。

「小朋友，你先別急。我再問你一下，你姐姐在那裏幹什麼？」

看着那懵懵懂懂的大眼睛，撓了撓滿是頭皮屑的後腦勺，思考半會兒，才緩緩道：「姐姐，姐姐好像在那很黑很黑的地方找什麼東西。」

「那你姐為什麼要帶你出來找東西呢？」

「我本來是要在屋子裏獃著，但我姐姐說，一個人太危險了，所以帶着我更好一點。」

看了眼葉哲理，見對方點頭，莫麟將手中的麵餅遞過去。可小女孩卻反常的推回來，加重了些語氣說道：「我不要麵餅！你們能幫助接我姐姐嗎？」

見對方這麼抗拒，莫麟只是露出善意的笑容，依舊塞進她手上道：「沒事，拿着吧。我們也要過去一趟的。」

「你們答應我了！？」

莫麟沒有回應，只是繼續說道：「快點吃吧，看你餓成什麼樣了。」

小女孩也不說什麼，盯着手中的麵餅，便大快朵盈的吞下這美味無比的麵餅。

「慢點吃，慢點吃，這也沒人跟你搶。」哪怕給出提醒，對方吃食的動作依舊只快不慢。

站起身的他嘆了口氣，並看着葉哲理說道：「走吧。」

看着小女孩吃起為數不多的麵餅，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的葉哲理又變為正常，帶頭走去前方。

在不知太陽是否已升起的天氣下。葉哲理為首，小女孩居中，莫麟殿後的隊形形成。這一路上寂靜無比，但對於已有昨天早上的情況下，莫麟也不感到驚訝，就當屍變體們還沒上班就行。

這一路上，小女孩還挺乖的，不哭不鬧不問。而莫麟一路上都在旁敲側打，但除了只知道她姐姐很好，經常把好事先讓給她，讓她描述長什麼樣子，卻只是說和自己長得差不多。除此之外就沒什麼有用的信息了。

在導遊葉哲理的帶路下，一路上無驚無險，終於抵達，在一側全是鐵絲網往欄桿面前。

看着前面禁止翻越的警示牌，以及裏面荒郊野嶺的樣子，莫麟此刻疑惑起來，向一旁葉哲理問道：「就是這裏嗎？」

但葉哲理只是搖搖頭，也沒否認：「是這，但還沒到，在裏面。」

「裏面的話有個小房屋，是通往地下的，以前我也被人帶過來過一次。」

「你來這幹嘛？」

「因為這下面有巨大的研究室，可能有很多有用的資料，但可惜的是大多都有門並且都是鎖的。」

莫麟眼睛微眯起來，又瞟了眼全神貫注吃麵餅的小女孩。又向他說道：「那她放哪裏？」

小女孩也明顯注意到兩人的話語，有些急匆匆證明自己道：「我…我也要進去！我能爬上去，遇到危險了，我也能夠跑！」

「不行，太危險了，你以為你能跑多快？要是死在裏面了，你姐姐要多傷心啊？在外面好好等著。」莫麟的語氣有些嚴厲說道。

似乎說的有道理，小女孩也只好無奈的小雞啄米般，點起頭來。

葉哲理也贊同這個做法，又轉身去向一旁，邊走邊說道：「那裏還比較安全，帶她去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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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入一間狹小的房間里，有床有椅有桌，陳設俱全，但灰塵朴朴，蛛網連連，但還算能住。

「就在這等著吧。」

莫麟見這小女孩老實的坐在床沿上，剛想轉身離開時，動作隨時一頓，又轉過身來走進小女孩。

從儲存空間里取出幾個糖果與巧克力偷偷塞進她的口袋裏，在小女孩驚訝之餘中，然後又從包裹中取出幾塊乾淨麵包和一瓶水。

「省著吃，要乖乖的等啊。」

「謝謝大哥哥！！」

被小女孩這麼一叫，莫麟明顯一愣，只是嗯了聲，轉身離開了。

「拜拜。」在關上門之前，莫麟朝他揮了揮手，見小女孩也在那揮着手，露出一抹愧對的他將門輕輕的關上。

「就這麼給她這麼多吃的？」靠在門沿邊的葉哲理看着走出的莫麟，饒有興趣的問道。

「我的東西，我想給就給，趕緊走吧。」

看着莫麟的背影，葉哲理露出一抹笑容后便已跟上。

聽着門外踏出的樓梯聲，一如曙光從窗邊湧出，照亮在小女孩上。此刻的她吃地甜甜的白巧克力，目光空洞無比的望向陰沉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