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禁林深處

「嘶……」

不知過了多久，哈莉.波特從昏迷中醒了過來。

她發現自己正處在一片漆黑的森林當中，身上的格蘭芬多隊服被樹枝刮的破破爛爛，一頭黑髮也披散開來。

藉助樹枝間縫隙透出的光亮，她看到就在自己不遠處躺著飛天掃帚的殘骸——掃帚把斷成了兩截，掃帚頭也散落成了一堆稻草。

她渾身上下都感到難以忍受的疼痛，大概是摔斷了幾根骨頭。

禁林深處寂寥無人，雖然有樹枝縫隙透進來的微光，環境卻仍舊十分昏暗。冷風刮過樹林，發出古怪的聲響，給周圍增添了一絲詭異的氣息。

哈莉扶著樹，強撐著站起身來。試圖挪動腳步，卻又重重地跌倒在地。

一種無力感瞬間包圍了她。

難道就坐以待斃嗎？

正當她感到有些絕望時，就看到樹林深處閃過一點光亮。哈莉不確定那是什麼，然而這點光亮逐漸靠近，最終顯現出一個熟悉的身影。

奎里納斯.奇洛！

哈莉感到十分驚喜，剛想要說話，就感覺到額頭的傷疤一陣劇烈疼痛，幾乎要讓她昏迷過去。恍惚中，她看到了一道綠光，還有一個女人痛苦的尖叫……

怎麼回事？

哈莉感覺到不太對勁，她緊張地盯著從陰影里現身的奇洛助教。後者的臉上不見平日里的怯懦，只有陰狠與殘酷。

「摔得很疼吧，哈莉.波特？」奇洛助教臉上掛著猙獰的笑容，「沒關係，很快你就再也不會有任何感覺了。」

「你要殺我？」

哈莉盡量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毫無波瀾，然而一個11歲女孩這樣的行為反而讓奇洛感到可笑。

「我們的救世主就算死也要裝的很偉大嗎？」奇洛戲謔地說道。

「我不明白……你為什麼……」

「哦，好吧。那就讓你死的明白一點。」奇洛說道，「我在環遊世界的時候遇到了偉大的主人。他打破了我之前愚蠢的善惡是非觀！從那以後，我就忠心耿耿為他效勞。」

「伏地魔？你是他的追隨者？」

「閉嘴！主人的名字是你能隨便提的嗎？」奇洛一揮魔杖，哈莉頓時感覺自己的嘴巴像是被粘住了一樣，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奇洛停頓了一下，獰笑著說道：「其實我潛入霍格沃茲，本來是要為主人取一件東西的。不過既然有殺了你的機會，我當然不會放過了！」

「看看你啊，波特。多麼弱小，多麼無助……」奇洛緩緩走近哈莉，狠狠地一腳踢在她的肚子上。「就像你的父母一樣，毫無反抗之力！」

哈莉感到腹部一陣吃痛，連帶著全身的傷開始劇烈疼痛起來，她險些暈了過去，最終還是憑藉頑強的意志挺住了。

「好了，說再見吧。」奇洛舉起魔杖對準哈莉，「阿瓦達——」

「除你武器！」

突如其來的一道紅光擊中了奇洛，他手中的魔杖應聲飛了出去，落在遠處的地面上。奇洛驚恐地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一身黑色長袍的男人正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西弗勒斯.斯內普！

「為什麼總是你來搗亂！」奇洛看起來有點歇斯底里，「萬聖節的時候是你，這次又是你……」

「粉身碎骨！」

斯內普沒有任何要和奇洛廢話的意思，又一個咒語甩了過去。奇洛靈活地一閃身躲開，咒語打在樹榦上，炸開了一堆木片。

「你給我等著，

斯內普！」

奇洛留下一句狠話，隨即轉身跑進了深不可測的黑暗。斯內普沉默了片刻，俯下身去查看哈莉的情況。

哈莉的臉色蒼白，神情憔悴，眼角留著淚痕，遍體鱗傷。她被施了咒語，說不出話來，只是艱難地抬起頭看了斯內普一眼。

「沒事了。」斯內普輕輕說道。

雖然只是區區三個字，卻讓哈莉感到無比安心。她的意識逐漸模糊，最終陷入了昏迷……

與此同時，禁林邊緣。

譚誠小心翼翼地在密林中穿行，一面控制著自己的腳步盡量輕盈，一面時刻關注周遭的動靜。

作為一個穿越者，他的任務就是幫助救世主擊敗伏地魔，而且是「不惜一切代價」。譚誠總是有一種說不清的感覺，如果哈莉沒能成功擊敗伏地魔，就會發生十分可怕的事情！

譚誠敢肯定，冒險進入禁林的絕對不止自己一個。所以他在搜尋有關哈莉線索的同時，還要防範其他的穿越者……

等等。

譚誠聽見了一陣細微的聲響。有人在跟著他！

他猛地停住了腳步，隨即飛快轉身甩了一個繳械咒。紅色的光束飛過，他看到一個影子從樹叢里沖了出來。

「什麼人？」

譚誠大聲吼道。對方沒有回答，只是向譚誠的方向使了一個石化咒。譚誠一閃身躲過了攻擊，魔杖始終指著突然出現的那個人。

那是一個男孩，橙黃色的短髮梳成三七分，面部稜角分明，身材也比較高大。此刻他和譚誠都舉起魔杖指著對方。

「居然還有點長進，小子。」他如此說道。

「我們以前見過？」譚誠謹慎地盯著對方——會默默跟在自己身後的，只可能是穿越者。只不過和伊娃不同，這個男孩來者不善。

「萬聖節的時候，」男孩接著說道，「我把你打暈了帶到地下教室。要不是突然跑出來個賊厲害的女孩，你早就死了！」

「哦？我很抱歉，或許你當時應該直接殺了我。」

「我現在就要殺了你！」

「呦，這麼自信？要不試試看？」

兩個男生你一言我一語地試探著，然而誰也沒有輕舉妄動。

他們就這樣舉著魔杖僵持在原地。譚誠不願意浪費時間，於是試探地問道：

「你來這裡是為了找哈莉吧？」

「呵，你難道不是嗎？」

「不如我們先暫時和解，等找到哈莉再說！」

「我憑什麼相信你？」

「你自己看著辦。」譚誠說道，「大不了就接著僵持。」

男孩沉默了片刻，說道：「你先放下魔杖。」

「憑什麼我先？我數三個數，一起放。」

「一、二、三！」

譚誠和男孩同時收起魔杖。即使如此，兩人依舊用警惕的眼光審視著彼此，連靠近對方都顯得小心翼翼。

「我叫凱文.歐德曼，」譚誠說道，「你叫什麼？」

「傑森.威爾斯。」男孩冷哼一聲。「別以為我現在是退讓了，我一定會殺了你，凱文！」

「你這人是不是腦子有坑？沒事凈想著殺人幹什麼？」譚誠感到十分惱火，更不明白為什麼對方如此執著於殺了自己。

「別跟我裝糊塗！」傑森惡狠狠地說道，「你也收到了那些規則吧？要求我們殺死其他穿越者！」

譚誠愣住了。-

「你確定規則是這麼說的？」

「別跟我裝傻！」傑森狠狠咬著牙，「規則怎麼說的你自己清楚！」

「真不是我裝傻，規則說要盡量隱藏自己穿越者的身份，可從來沒要求過殺死其他穿越者！」

傑森皺了皺眉頭，用懷疑的眼光打量著譚誠。譚誠則是一臉疑惑，似乎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收到不同的規則。

兩人就這麼愣在原地許久沒說話。直到一陣熟悉的聲音讓他們兩個嚇得險些跌倒在地。

「下午好，兩位先生。」身穿灰色西裝的老年男人站在一旁，靜靜看著兩個男孩的對峙，臉上帶著一絲玩味的表情。「在你們心裡，校規就這麼不值得遵守嗎？」

「格、格林德沃教授……」

「讓我猜猜，你們是來找波特小姐的吧？」格林德沃臉上沒有任何錶情，「斯內普教授已經找到她了，她沒事。」

「Yes！她沒事！」

「啊？她沒事？」

譚誠欣喜地喊了出來，卻聽到旁邊的傑森的聲音帶著失望。他不由得用奇怪的眼光看了看對方，卻發現對方也在用同樣的眼光盯著自己。

「我是專門留下搜尋偷跑到禁林的學生的。」格林德沃說道，「真沒想到波特小姐人緣這麼好，同學們都冒著生命危險去救她，甚至不考慮一下校規。」

「呃……」

譚誠和傑森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接著就對上了格林德沃恐怖的眼光。

「每人扣五十分，外加一學期的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