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

麻雀

隨着交通道路的發展,各個地方可以相互往來,交通的便利帶來經濟的發展,也帶來快速的節奏,即使在鄉村也有平坦的水泥路,大小車輛可以在上面迅速平治。

在一個村子,這裏姓柳姓王的人有不少居住,叫王柳村。村裏有田有樹,就有不少小動物在附近遊盪。村附近有不少閑人坐在電三輪上,等著有人來找活干,這種人被叫作「捉兔子」意思是生活像捉兔子一樣,只能靠這偶然抓到的機會過活。

這些「捉兔子」的人在村子倒也不是沒有作用,在搬運、載人等一些需要人力活動時工作才會上門。他們就這樣成為了村裏家長教育孩子的反面教材、成了村裏家長們口中的三六九等中的下等。

蘇柏也是個「捉兔子」,一個散漫慣了的人對他來說這倒也自由。幸好他家還有些財產讓他沒有後顧之憂讓能靠這個過活,這讓可以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

夏天哪,真是無法讓人忽視,太陽在不斷照耀着,雲層也無法遮擋住陽光,一切在落下之前,整個世界被光照射而閃耀。如果夏日的陽光是柔和的,那也就沒有那麼高的殺傷力了,這將會是夏日最美好的日常,但附近的小河的溫暖以及水位的不斷下降都表明了,這只是童話般的想像。

蘇柏開始有些後悔自己的選擇,自己為什麼沒有找份工作,實在不行去隔壁村裏送點東西,找點活干,也不知道是多了什麼隔壁村裏經常運貨進進出出的。不過隨着信息化的發展,現在不用在路口等活,在家中等著電話到來就可以了。不過這炎熱可以說是全方位覆蓋,現在蘇柏在心裏想着:

「這什麼鬼天氣,我記得上次下雨還是七月中旬,村附近的柏油路都曬化了,就連我在樹蔭下涼快時發現幾隻螞蟻啃食的小鳥,都癟透了,估計呀是天氣太熱,熱昏了頭不小心摔了下來,結果被螞蟻碰上了老鳥也不在,那慘狀真是嚇人,不過要是再沒有活的話,就只能去那送點東西碰碰運氣吧,電費也是個煩心事。」

正邊想着邊罵着天氣,有電話來了。是個老熟人打來的,「老華」他家是做小生意的,做做塑料製品什麼的,前段時間還收了他兒子當徒弟,沒想到他找上門了,不管怎麼說今天有活幹了。

—小柏啊,想請你過來拖點東西,我這有些貨需要你送到郵局,我這裏還有另一批貨要處理,我已經找人辦流程,只需要幫我把貨送到就行。

—行吧,我馬上過去。

現在雖說是下午,但外面的陽光看上去,就完全不像,但有活總比沒有強。先去他那裏把貨搬一下,然後到郵局,郵局離可有些距離,估計要一個下午,這段時間就要被太陽好好燒烤。想到這他明白,自己得帶夠量的水,不然自己就得讓快要空癟的錢包直接空癟。

在搬完貨后,他開車在公路上往隔壁村的道路看了看,村莊的道路旁有用來灌溉農田的小河,道路的裏面小河旁還有塊魚塘。道路邊則是漂亮的槐樹,這些樹裏面還有些金黃色枝葉的槐樹,有次去裏面拉貨時,聽自己小徒弟說在裏面有些槐樹是金枝槐和金葉槐。

在忙完回家的路上,天空還是那麼明亮,明明已經接近晚上七點鐘。這次和往常不同,他將車停了路邊,猛喝了好幾口水,神經還處於緊繃狀態。

「沒想到啊,現在警察竟然開始抓電三輪了,躲死我了,這是那個天才想出的政策啊,我謝謝他全家!」

在路旁樹蔭下躲著太陽的餘暉,這時,突然有什麼掉了下來,又有在一瞬之間閃過,但卻只聽得噗—嗒—的一聲,這着實把正神經緊繃的蘇柏下了一跳,開車隨口罵了幾句,遠離了這個地方。

人總是喜歡亂回想一些事,他這時就想起了一個和大媽聊天聽到的故事,大致是這樣:

「一個新來的實習女教師,因留堂過晚,導致只能走夜路。向前走着,四周能聽到自己的腳步聲,樹上時不時傳來的窸窸窣窣的聲音,以及白天不容易注意到的河流聲。鄉間的路上,經常能看到些小動物,要是沒有了才顯得奇怪,但今天在路上走着,可以說幾乎沒碰到什麼,就這樣一邊走一邊帶着思考,時不時在心裏感慨著鄉間的美麗。突然有個小東西一閃而過將落到肩上,在此期間只聽到了噗—嗒的聲音,在聽到從樹上落下的聲音時,她就已經感覺不妙,立馬用包胡亂拍打,仔細頓目觀看,竟是只兩寸大小的「紅頭蜈蚣」,人在危機,反應迅速,立馬抽出了包旁的防蟲噴霧一頓狂噴,並立馬遠離了蜈蚣,不然指不定要出什麼大事,不久蜈蚣離開了,包也拿回來了。那位教師現也時不時的走着夜路,但卻不會走在樹蔭底下。」

胡思亂想並不是個好事,越想越怕又越怕越想。他也完全沒有注意到,天空悄然無息的發生了改變,藍天成為了漸變,很快很快的成為了由淺到深的過渡,色調開始變暗,直到黑夜完全到來了,才發現自己被黑暗包圍了,開車帶起的風捲起來地上的落葉向前滾動,有些像是鄉間小路旁的小蛙在向前跳動。一陣涼爽的風吹來,樹上還有着麻雀的啾啾聲,滿身汗的吹到了風,有了一些清涼的感覺,立秋已經過去了,但天氣仍是那個樣子,這雲層估會帶來一些變動。

他終於冷靜了,發現這完全是多餘的恐懼,下意識的罵了自己幾句,抬頭看向了天空,星星月亮正迅速雲層覆蓋,他一時間還以為自己近視了,他意識到雨天快來了。

鳥窩裏新孵出了四隻小麻雀,高溫天氣對大部分生物都不是好事,全球變暖讓事故容易發生,天氣不斷加熱,太陽不會疲憊,它還在照射,幼鳥……老麻雀們想盡了辦法,終於讓其熬到了八月的最後幾場雨,讓最後的小傢伙活了下來。

老麻雀們已經過了六年左右的時間,一直輪流照顧這最後的孩子,同巢五年多。小窩裏不知多了多少雛鳥的叫聲,周圍的樹上都早已多了不少鳥巢。這裏附近就是稻田,小蟲和作物有不少,食物不用太擔心,有時車輛會路過,這些怪物往前奔跑時,偶爾會壓扁一些青蛙、大蟲子、一隻雞什麼的。平時不多見的好東西就這樣獲得了。

老麻雀們今年在夏天,一窩六個蛋成功孵出了四隻小麻雀,儘管有老麻雀悉心的照顧,但今年夏天實在是太熱了。

今年孵出的老大比以往的孩子虛弱一點,但個頭卻不小,喙上有嘴黃,骨架使得看起來挺健壯。在羽翼豐滿外出飛行時,摔倒落地倒在太陽曬的滾燙的水泥路上,然後一輛車飛馳而過,就只剩下二維化的屍體被螞蟻啃食,落地之前老麻雀飛身去接,但被玻璃折射的陽光晃到了眼,使得為時已晚,被堅硬的石頭彈到干硬的水泥地上。

老二肥肥胖胖的,不高又小又胖,過了段時間羽毛長出就長成了「羽毛球」,還有着喙上的嘴黃,看着讓人喜歡,還時不時很活潑的發出啾—啾—的聲音,不過在炎熱的高溫它也沒有什麼精神。孩子們學飛並練習捕食,老二在飛行中被杉果打中失去了平衡掉下,中途還嚇到了一個人,他開着電三輪很快離開了這裏,留守的老麻雀這回接住了老二,但下落時老二好像又撞了什麼,眼睛往外滲血,呼吸也不穩定。老母親的一聲又一聲啾啾聲中,它開始逐漸聽不到聲音,嗓子沒有了力氣,眼睛無力的緩緩閉上……

老三,老四是同時破殼的,但老三無精打采,看上去十分虛弱;老四神采奕奕,雙眼有神。這倆長的很相似只有看頭才能分辨:「老三的頭小巧圓潤些,老四頭大略窄」。漫長的高溫炎熱到來時,老三和老四全部無精打采,老二看上去也不怎麼樣,老麻雀一隻留守照顧,一隻在外拚命找食。在出生后十五天,兄弟四個學飛,在今天學會了飛行並成功捕食,只不過鳥巢卻只有一個了……終於雨水到來了但老三卻閉上了眼睛,在杉樹下的杉葉里,雨水掩蓋了氣味,也蒙蔽了視覺,它熱倒在這顆樹下,被水杉樹的樹葉慢慢蓋住了……在小窩中今年的幼雛就只剩下了老四。

天上落下了雨,這個夏天最後的雨。可惜是場陣雨,剛開始確實極大但慢慢的就變得淅淅瀝瀝起來。雨水帶來的清涼,使蘇柏意識到自己必須要加快回家的速度,雨水有效緩解了炎熱,使蘇柏頭腦清醒了不少,清醒的頭腦可以保證在被淋成落湯雞之前回家。不過他現在時不時的想着到底掉下來的是什麼,好像有兩個身影像是小鳥什麼的。要不明天去看看?

老三的命還是挺硬的,雖說現在沒有力氣移動和呼救,但雨水的到了,和水杉樹葉的遮蓋使其沒有被熱死也沒有被水徹底打濕羽毛,只需要慢慢恢復就可以。在雨天不會有太多生物活動,睡一覺到天明,不會有什麼太大問題。

家裏沒有什麼存糧,就只有點中午的剩菜,還是隔壁給的。自從爸媽不在了,就只有他自己了,一個快四十的老光棍只能勉強養活自己,在以前家裏還養了幾隻鸚鵡,不過都找了個合適的地方放生了,想也知道它們估計不能活下來……工作的事他想好了,自己收了老華他兒子當徒弟,他什麼心思,多半是給他兒子當個反面教材,不過也好,他那邊正缺工人,去他那當長工倒也不錯。

天還未明,但過不了多久就會蒙蒙亮,蘇柏被餓醒了,昨天吃的那些完全沒把肚子填飽,就只是墊墊肚子,不過醒都醒了,工錢也到賬了,就現在出門吃頓好的吧。

小雨仍然在下,這給夏天帶來些清涼,不過夏天快結束了,蘇柏本想開着電三輪去麵館的,但昨天回來忘記充電,沒辦法步行去吧。今天打算吃頓好的早餐,就點牛骨頭來吃,牛骨頭需要早起熬湯,而且附近新開了家店,估計走到了就可以吃到第一鍋。一邊口中流涎一邊向前走着。

突然,在一瞬間自己好像踢到了什麼,並將什麼東西給踢了出來。這使蘇柏起了個激靈,猛然觀察四周,雖說天末明亮,但仔細觀察周圍,這裏是昨天發現有東西掉下來的地方並發現了一隻小麻雀,嘴巴還在動,他開始思考昨天看得到就是它嗎?這個看起來體型好像要小一點,當時看錯了嗎?

蘇柏不是很忍心,就這樣丟下它,就把它放在了手心,蘇柏自己曾餵過鸚鵡也聽過老一輩如何喂麻雀,對於鳥類還是有點了解。他開始仔細觀察麻雀,發現這個小傢伙全身圓圓的像個小湯圓兒,喙上還有嘴黃,明顯是雛鳥,嘴黃還未退,羽毛被水打濕了些,身上還有些擦傷。現在蘇柏開始考慮如何處理這個小傢伙……

老三被踢了一下,剛想站起來就被人抓起來放在手心裏,它開始蜷縮顫抖,時不時叫一下發出恐嚇,似乎是恐嚇起了作用,它被緩緩放下,人也隨之離開。

老三站了起來,它在周圍找著食物,然後感覺到有什麼東西靠近了,身後又出現一個人,往這留下了一瓶蓋水以及小蟲幾隻就走了。

在接下來的幾天,在老三掉下來的樹旁,一直有水和稻穀的出現。面對食物,選擇不接受,可是很容易後悔的,而且老三本身就需要食物補充。與其自己花時間尋找,不如直接來現成的。老三在落下醒來第一天在樹下大聲的鳴叫,老麻雀很快發現了,把它帶來上來,經過三天已經恢復的差不多,至少可以短時間飛行了。老麻雀在樹下經常發現食物和水,貌似沒有其他生物有敵意,況且老三需要食物,就將下面的食物全部帶了上來。

這兩隻小麻雀很快到了要離巢的時候,聽完了老麻雀的叮囑,就在飛翔在林間。

老三和老四一樣找了棵離老麻雀不算遠的樹,打算在這築巢,巢附近總有人來撒些稻穀什麼的,並不擔心食物的問題,而且最近巢中還多了幾隻麻雀十分的熱鬧。

老三總是看到一個人來撒稻穀,老三記得他,就是他當時踢了自己一腳,對此老三一直記憶猶新,不過他一直有在附近撒稻穀,面對供應不斷的食物老三原諒了他。但這回和以往不一樣,它看到有其他人和他一起在撒稻穀。老三上前去在線看看,順帶吃了點他手中的稻穀……

蘇柏沒有想到喂小鳥會成為生活習慣,就像當時自己會去喂鸚鵡一樣。不過也好多個愛好沒什麼壞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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