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定是有點問題(8)
另一邊的羅紀當然不是安玲瓏所想象的那樣深陷於危險之中。
「紀少,我們這次表現得還不錯吧。」說話的是剛才的那個領頭人。
「嗯。」羅紀不咸不淡地這麼應了幾句。
沒有等領頭人接著說,羅紀開口道:「以前這一片是我父親掌管,你們做的那些臟事我管不了,但現在這片地方的主人是我,我不允許我的地盤上有那些事。」
他指的是販賣人口。
「不允許?紀少,你……」領頭人話中透著震驚,像是不敢相信羅紀會說出這樣的話。
這樣的通知就是完全斷了他們的財路。
「我是這裡的主人,我制定的規則輪不到你來質疑。」羅紀顯得居高臨下。
「是……」領頭人不再反駁,微微低下頭,一副謙卑的樣子,實際上,他的眼睛里卻充滿著憤怒與恨意。
羅紀抬腳,往前走著,沒有注意到身後的那個領頭人朝身邊的一個男人使了一個眼色。
男人心領神會,撥通了一個號碼,對著電話另一頭的聯繫人小聲說到:「開啟炸彈。」
領頭人看著前方不遠處的那塊地面,地面下方正埋著一顆威力巨大的炸彈。
原本對於另一個組織提出的利用這個契機炸死羅紀的方案他還在猶豫當中,但既然羅紀斷了他們的財路,就不要怪他不忠不義了。
「紀少。」領頭人沖著離開的羅紀喊了一聲。
「您計劃中要救的那個女人好像過來了。」他補充說到。
羅紀轉頭,眼中充滿疑惑。
按照他的計劃,安玲瓏被他藏在那裡的不一會兒,安龐安排的人就會找到她,並救走她。
他往回走,準備弄清楚。
領頭人盯著羅紀的腳離那塊地面越來越近,心臟跳的厲害,成敗在此一舉了。
宋衍躲在不遠處的草叢中,作為羅紀的影子,羅紀在哪兒他就應該在哪裡。
他早就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像是機器人按照程序執行任務一般,他已經衝到羅紀處,伸手拉開他,自己卻一腳踩在了那上面。
霎時間,他彷彿已經預見火光四起的場面和自己的屍體,心裡卻沒來由地一陣平靜。
死了會到哪裡去呢?
天堂還是地獄?
不過無論是哪裡,不會比現在還糟糕了吧?
神情恍惚之際,他的眼前卻突然閃過了一個身影,嬌小的,靈敏的,溫暖光亮的……
是她!
一股力量拉開了他,像是把他從地獄處拖了上來。
萬瑤在最後時刻趕到,一把推開羅紀與宋衍,自己的腳踏在了那塊地上。
砰!
劇烈的爆炸帶來的衝擊波將羅紀與宋衍推得更遠,卻沒有怎麼傷到他們。
另一邊的萬瑤可就不同了,熱浪立馬裹挾住她,一條條火舌像是毒蛇的尖牙刺痛著她身體的每一寸皮膚,炸彈碎片劃過,她能感受到眼睛處劇烈的疼痛,那種絕望彷彿離地獄只差一步。
「萬瑤!」宋衍與羅紀幾乎是同時驚呼。
恍惚間,萬瑤聽到了他們充滿擔心的呼喊,隱約感覺這次的目標已經達成了。
「系統,你不是說給我開外掛,提供保護嘛。」萬瑤利用最後的一絲意識,在腦海中怒吼。
「我說的是盡量保你不死,沒說保你不殘。」沒什麼感情的回應。
「你真狠吶……」這是萬瑤有意識的最後一句話。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恢復意識的萬瑤睜開眼睛,眼前卻是一片漆黑。
「怎麼不開燈呢?」萬瑤自說自話。
「不是不開燈,是你瞎了。」系統搶先回應。
!!!
這麼倒霉的嗎?經歷了那麼多世界,她還沒有體驗過雙目失明呢。
這種沒有絲毫光亮的世界,孤獨與無助侵襲的感覺還真是要人命啊。
「萬瑤!」是羅紀的聲音。
隨即是碗掉落在地上的聲音。
大概是他端了葯進來,突然看到她醒來,激動地過了頭。
隨即他慌張地替她把枕頭墊起來,把她扶坐起來,替她掖好被角。
「我好像看不見了。」萬瑤的聲音中透著慌亂。
不過實際上的萬瑤倒是對此並沒有什麼在意的,畢竟剛剛從系統那裡得知,宋衍的黑化值已經逼近零了,離成功已經只差最後一步了。
一雙眼睛取得這麼大的成效,萬瑤覺得很值。
「對不起。」對方大概早已經知道她會失明,似乎不知道該對她說些什麼,對這樣的結果沒有震驚,有的只是愧疚與一種沉沉的無力感。
這一切都是萬瑤自己策劃的,感覺到面前的人有著強烈的負罪感,她反而覺得有些良心不安。
「我沒有怪你的意思,你沒有必要……」萬瑤一邊說,一邊伸手,搭上了對方的肩,正準備拍兩下以示安慰,卻猛然間感受到了對方刻意的躲避。
?她是有什麼傳染病嗎?
「你先好好休息,我接下來會好好照顧你的,你不用擔心。」羅紀的聲音中透著慌亂,隨即是開門又關門的聲音,有種落荒而逃的意味。
萬瑤的手還懸在半空中,那種被嫌棄的感覺讓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尷尬。
門外,宋衍靠在門上,眼中有著慌亂。
作為羅紀的影子,要模仿他的聲音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
他猛地側頭,靠近肩膀處,像是在回味什麼,開始像一頭貪婪的狼一樣劇烈的呼吸,她手上的香味似乎還殘留在那裡,伴隨著他的一呼一吸鑽進他的鼻腔,讓他的心感受到顫動。
這是他極度渴望的。
可他必須得與她保持距離,靠得太近的話,秘密會被發現的……
剛醒過來的幾天萬瑤感到很虛弱,但「羅紀」的照料實在是無可挑剔,不過幾個星期她的身體就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失明的狀況她也已經漸漸適應了。
只是她總感覺「羅紀」對她有些過度關心了。
有一次,她趁他不在的時候隨便溜達,卻不小心絆倒,額頭磕在桌角,留下了一個細小的傷口。
他那次心疼了好久,彷彿她是什麼價值連城的寶物一般。
從那以後,無論她說什麼,他都不肯讓她離開他的視線了。
他還把別墅里非必要的東西全部搬走,房間頓時顯得空空蕩蕩,桌角等凡是有可能讓她受傷的地方全部用軟布裹了一層又一層。
在他的一頓操作下,即便萬瑤雙目失明,在別墅里的行走倒是不受什麼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