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至高之權

第一節公佈

暮色像一張灰色的大網，悄悄地灑落下來，籠罩了整個校園。

所有人都未入睡，查看着剛接收到的，由學校發來的等級特權信息。

「零落同學，你的實力等級為s，該等級特權如下：1、s級特權為指定一名學生與自己進行靈魂綁定。

2、被綁定一方每月需轉讓自己一半個人點數，直到被綁定者點數低於或等於五千點為止。

3、同為s等級的學生可相互綁定。

4、被綁定者不會知道綁定者的身份。

5、在綁定期間，若被綁定者被退學或主動退學則其點數全部歸於s級綁定者。

6、綁定操作在手機學生端進行，完全保密。

7、綁定時間可自行選擇，綁定可自行解除。

8、綁定特權僅可使用一次。」

名為零落的少年，閉上雙目，在思考中入睡。

此外a、b、c等級的特權分別為：a級實力學生的每個月可獲得兩千點數補貼，b級學生每個月可獲得一千點數補貼，c級學生每個月可獲得五百點數補貼。所有個人點數信息完全保密，不必擔心因點數暴露自己的實力等級。

此外，每次大型測試或比賽等項目均有提升實力等級的機會，但是每次只能向上升一級，實力等級提升的學生特權也對應升級，但初始為s級實力的學員不能提升等級並改為直接獲得相應點數。

除了日常生活所需消耗的必要點數外，所以學生深知這個東西的重要性，畢竟誰也不想丟臉地被中途退學。

夜，已無聲。

第二節運動會

清晨，萬籟俱寂，東邊的地平線泛起的一絲絲亮光，小心翼翼地浸潤着淺藍色的天幕，新的一天從遠方漸漸地移了過來。

濕潤潤的風輕輕地掃著，從玻璃窗的縫隙中穿了進來，微微地拂著一切，又悄悄地走了。

淡白天光，也佔據着每個角落，給房門塗上了一層幻夢的白顏色，不同於修羅場的，白色。

d班的學生走進教室，龔姓的老師已經端坐着講台上抽著女士雪茄，學生們開始了嘰嘰喳喳的討論聲。

女教師將煙火掐滅，站起身來，教室便瞬間安靜下來。「為了緩解你們這群殘次品的壓力，校方決定於後天提前舉辦一學期一次的校園運動會，鑒於對你們的體能實力沒有過多的了解，這次活動交由自告奮勇的冷胭同學來調度安排，請大家配合她，踴躍的報名。」

「這次校運會共有男子八百米跑，女子八百米跑，男女6×800跑以及班級拔河賽，最優班級將會獲得每人一千點的點數獎勵，每個初始班有二十人也就是總共兩萬的點數獎勵，並且會選出一個mvp給予提升實力特權等級的個人獎，本次活動沒有任何懲罰。」

女教師交代完便走出了教室。

鴉雀無聲，場面有如開學時自我介紹時般令人窒息。

花桔率先打破氣氛，充滿激情道：「同學們，在冷胭同學的帶領下，我們一定會取得勝利對吧!懇請大家，踴躍的參與!」

身材魁梧的張豪站了起來：「好吧，跑步的項目都給我報上名。」

王梓哲緊隨其後，接下來是張彬、宋毅等同學，而女生的積極參與者則以花桔和上官蘭為代表。

一聲不吭的零落，以最後因男生人數不夠只報名了拔河賽項目的結果而告終。

第三節獵手

傍晚，零落回到寢室，一條短訊引起了零落的注意：六點，我在圖書館頂樓等你，一定要來哦，零落同學。

短訊並未留下署名，但零落已然猜到，筆者無疑是他上午湊巧碰見的在人前帶着面具的少女——花桔。

「啊————煩死了。」

零落無法想像這種低沉的聲音是由班中名叫花桔的少女所發出來的。

「真的好煩。氣死我了。怎麼不去死一死啊……」

花桔像在念詛咒咒文般低聲咒罵着。

「自以為很有能力就在那擺架子，反正一定也只是個廢物。像那種個性的女人，才不可能有帶領班級。」

花桔口中的生氣對象……是冷胭啊。

「啊——糟透了。真是糟透了糟透了糟透了。冷胭好煩冷胭好煩……真的煩死了！」

花桔是班上第一的人氣王，而且還是那種願意幫助任何人的溫柔少女。零落覺得自己似乎看見了她的另一個面貌。她應該不願讓任何人看見這種模樣吧。零落的潛意識告訴他，要是繼續待在這裏的話會很危險。

然而，零落卻產生了一個不解的疑問。先姑且不論她擁有着另一面，既然她對花桔抱持着厭惡感，那為何還要在運動會班會上支持她呢？如果是花桔，一定早已非常了解冷胭的性格及言行。她大可從一開始就提出反對，或者把運動會領導權爭取給自己，選擇明明就有好幾種。

就算硬是勉強自己也要參加的意義究竟是什麼？她是想接近冷胭並打好關係？還是想跟某個參加者變得要好呢？

感覺不管是哪個都說不通。假如沒有其他不惜讓她累積壓力也想參加讀書會的理由，那就無法解釋了。

不對……也許最開始就意想不到地存在着徵兆。

總而言之，零落決定現在先離開這裏。花桔一定不想讓人看見她破口罵人的模樣。

鏘！

傍晚時分的學校里，踹門聲比想像中還更響徹四周，而且意外地非常大聲。

花桔似乎也覺得自己有點做過頭了，身體瞬間僵硬並安靜了下來。然而，就是這件事招來了禍害。花桔像是想確認有沒有人聽見而轉過頭來。在她的視線前方，略微出現了零落的身影。

......

深夜，零落應約而來。

頂樓的露天平台出乎意料的大，更重要的是圖書館頂樓是學校最高處，從這裏望下去，至才學院的全景一覽無餘。

頗有種「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的氣勢。

站在天台邊，名為花桔的少女開口，「感覺怎麼樣？」

「門前陰氣沉沉，門后倒是大氣磅礴。」零落感嘆道。

「是啊，聽說至才的圖書館樓頂死過人，又有幾人真正走過這死氣沉沉的門看過呢？」

「也是，但是這裏真的有人跳樓自殺過嗎？」凌易懷疑道。

「當然，為什麼會這麼問？」

「只是覺得疑惑，自殺不都是心情鬱悶，一腔悲憤無法發泄么？看到眼前如此磅礴大氣之景，還有什麼心情自殺。」零落懷疑是不是有人抹黑至才學院。

「大概那人太普通了吧。」

「普通？」

花桔伸出來自己的手，對着至才的行政樓，用力一抓。

零落透過她的手掌，看到了行政樓。

行政樓在她的手掌里，就好像至才也在他的手掌里。

「普通的人是無法駕馭這裏的，至才就不是普通人能來的。正如這所學校的法則，所以，那個普通的少年就像這樣—-」花桔雙手模仿氣球爆炸，「砰，成了一堆肉渣。」

「你還真是冷漠啊。」凌易笑着說道。

「彼此彼此。普通人有普通人的世界，天才有天才的世界，沒人可以跨過這條界限。僅此而已。」

花桔凝視着零落，「你是普通人？亦或是天才呢？」

不等零落回答，少女拋出了下一個問題。

「上午，你聽到了什麼。」

「我那時碰巧耳朵不舒服，什麼都沒聽到。」零落說了一個明顯就是在騙人的謊言，並注視着花桔。少女傳來了零落從未見過的強烈視線。

緊接着，少女用自己的左前臂靠上零落的頸部，把零落推到了牆上。這種語氣、行為，全都不是零落印象中的花桔。

花桔現在的表情，恐怖到連冷胭也無法與其相比。

「上午聽到的事情……你要是和誰講了，我可不會放過你。」

這些話語，冷淡到甚至讓人不覺得是在恐嚇人。

「要是我說了呢？」

「那我就告訴大家我在這裏差點被你強暴。」

「這是莫須有的罪名喔。」

「沒關係，我可以讓它變真。」

少女的話里有着不由分說的魄力。

這麼說完，花桔抓住了零落的左手腕，慢慢地將手掌打開。她把自己的手疊在零落的手背上，接着便將零落的手移往自己的胸口。

柔軟的觸感，透過零落整個手掌傳了過來......

「你在做什麼。」零落面無表情問道。

「這樣子你的指紋就黏上去了。證據也有了。我是認真的，知道了嗎？」

「知道了，所以放開我的手。」

「這件制服我就不洗了，我會放在房間里。你要是背叛我，我就把它交給警察。」

花桔就這樣暫時把零落的手給繼續固定住，並且狠狠地瞪着他。

「說好了喔。」

她提醒似的這麼說完，便與少年分開並保持距離。

這是零落人生第一次摸到的女性胸部。然而，他卻已經不記得那個觸感了。

「喂，花桔，哪一種面貌才是真實的你啊？」

「這種事與你無關。」

「也是……不過，看見剛才的你，有件事我無論如何都很在意。如果你討厭冷胭，那也沒必要去跟她打交道吧。」

「努力讓任何人都喜歡自己是件壞事嗎？你知道這有多困難、多辛苦嗎？你不可能懂的吧？」名叫花桔的少女回答道。

「我的朋友很少，所以我也不懂。」

不用說，花桔從開學起就會找被動的人攀談，還會交換連絡方式，甚至是邀約對方出遊。光是想像，誰都會明白這是件多麼辛苦、費力的事情。

「就算是冷胭……冷胭同學那種人，我也想要表面上跟她很要好。」

「即使會承受壓力？」

「沒錯。這就是我期望的生活方式。因為這能夠確實讓我感受到自己的存在意義。」

花桔毫不猶豫地如此回答。她擁有着只有自己才懂的想法以及原則。花桔的態度驟變，甚至讓零落覺得這是否為惡夢一場。

零落面前的是平常的花桔。然而，對現在的他來說，實在無法判斷究竟哪個才是真正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