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火了

「這黃花菜都要涼了，想起來拍了。」

圍觀人群中對這種半路殺出來拍攝的人表示不理解，早幹嘛去了?拍一半也不完整啊!

「應該不止一首吧，可以再拍一首完整的歌。」

「就沒有人從頭拍到尾嗎?」

「大家剛才都沉浸在歌聲里了，早忘了要拍攝了。」大家開始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

這時一位姑娘異常興奮地說「我拍下來啦，全程記錄哦。」她從看到蘇澈的第一眼就被吸引了。

情不自禁地開始拍攝他唱歌的過程。而蘇澈在街頭完場完畢后，便向大家道別。

雖然大家都是依依不捨。

但是蘇澈嗓音已經達到了極限。今天再唱下去恐怕嗓子會廢掉。

「別走啊，小朋友，我才剛來沒多久。」「是啊，我才剛下班呢!」

「我也沒聽夠，再來兩首吧!我給你錢。」

「......」

大家都是朝着蘇澈喊著。

蘇澈抱歉的鞠了一躬，道:「不好意思，我還要回家給爸爸做飯，大家明天再來吧。」「所有的觀眾都不是滋味，心中泛起強烈的同情心。

這麼小的孩子，就要肩負起家庭重擔。

每天靠街頭賣藝來養家。

蘇澈再次朝着觀眾們鞠了一躬。然後收拾現場離開了。

…….

夏市。

作為華夏一個普通的小城市。

這裏的生活節奏，相比首都京市慢了很多。物價也不是很高。

相應的。

工資也低。

蘇澈的父親蘇大海在工地上幹活，掙不到幾個錢，這段時間卧床不起之後，家裏更是完全沒有了經濟來源。還好.....

蘇澈天生了一副好嗓子。這才有了街頭賣藝的資本。蘇澈回到家。

先是去床邊看望了一下父親蘇大海。

他這才倒下沒多久，相比從前，就好像老了十多歲。

蘇澈從來沒有發現自己的父親，原來是這樣蒼老，臉頰上的皺紋已經密密麻麻，他忍不住顫抖的伸出雙手，撫摸上了男人的臉龐。此時。

蘇大海神志已經有些不清晰。睜開眼睛便看到了蘇澈的臉。「小澈，你回來啦。」

蘇澈聽到這沙啞的嗓音。

從前的父親聲音也如同身體一般孔武有力。他輕輕點頭，淚水已經流了下來。

蘇大海感受到了指尖的溫熱，溫聲道:「好兒子，不用發愁了。」

「爸爸已經做好去天堂的準備了。」

「天堂一定很美，最重要的是，你媽媽也在那裏。」

「手術費實在是太多了，咱們這種家庭肯定湊不齊的，小澈，你不用管我了。」蘇大海用盡量溫和的聲音說道。

但是蘇澈卻在溫和之中，感受到了明顯的絕望。他緊緊的握住蘇大海的手。

手掌上的老繭，全都是因為他，因為這個家庭而生長。那紋理清晰的繭。

是蘇澈孩提時光最溫暖的記憶。

「爸爸，你放心，會好起來的，今天我去街頭唱歌賣藝，收到了觀眾們七百多塊錢。」「這樣的話，用不了多久，手術費就可以攢夠了。」

蘇澈安慰了父親一會兒。

隨後便開始做飯。

這一段時間每天做飯。

現在的蘇澈手藝可以說是極為不錯。半個小時左右。

便做好了。

蘇澈親自盛着飯菜，給蘇大海送去。

…….

躺在床上。

蘇澈望着天花板。

開始思索著明天的賣藝。至於學校。

他已經不打算去上了。

為了爸爸，他要用最快的速度攢夠手術費。時間就是金錢。

爸爸的病情一刻也不能耽誤。

第二天一大早。

蘇澈照常去街頭唱歌。

為了父親病情而忙碌於掙錢的他，完全不知道的是。記錄是有用的。

快手平台，上傳了一條視頻.「大魚在夢境的縫隙里游過。」「凝望你沉睡的輪廓。」

少年清澈的聲音，以及這首歌背後的坎坷歷程。讓這條視頻在網絡上爆火。

點贊和轉發，從一開始的10個、100、10000、100000+......經過一夜的發酵，迅速上升到了當日點贊量的榜單前三!而此時的夏市一中，已經陷入了瘋狂。

學生們在昨天晚上，快手上刷到的那個少年。竟然是夏市一中的同學。

最重要的是，學校的教導主任也在視頻畫面中。這件事件在今天一早傳的沸沸揚揚。

全校師生都是知道了，蘇澈因為父親需要巨額手術費，被迫在街頭賣藝賺錢。教導主任還沒有來得及發起全校捐款。

就有很多學生找上了他。

表示願意幫助蘇澈。當然。

這一切的根源。

還是因為蘇澈唱的那首歌太好聽了。那是什麼神仙嗓音?

甚至全校的老師全部被俘獲，變成了蘇澈的小粉絲。

對於蘇澈的境遇也十分同情。最重要的是。

蘇澈的年紀實在是太小了，未成年就要街頭賣藝養家餬口。老師領導們看着都心疼。

於是。

一場席捲學校的大型捐款便開始了。這一次。

所有的學生都積極踴躍。

蘇澈幾乎是全學校年紀最小的存在。讓所有的哥哥姐姐都心疼不已。整個捐款儀式持續了一個多小時。這一切。

正在街頭奮力唱着歌的蘇澈，卻是渾然不知。......

蘇澈在廣場上沒唱幾首，便感覺到，早上唱歌實在不是明智的選擇。過往的路人們都是上班族，急匆匆的路過廣場，鮮有人駐足聽歌。幾個小時下來，蘇澈收到的錢還不到100塊。

這讓他感到有點失望。

還是每天晚上唱吧。

意興闌珊的蘇澈收拾東西回到家。卻發現教導主任正在家裏等着他。蘇澈一呆。

「教導主任，您這是又要喊我回去念書嗎?」

教導主任汪海道:「蘇澈，你必須得跟我回去念書。」

「這裏有一筆簽，是全校師生為你捐的錢，還有學校特別撥發的救助金，共計三十五萬。」

「以後你每天晚上晚自習允許你出去街頭賣唱，其餘時間必須回來上課。」

蘇澈愣愣出神，艱難道:「三......十五萬?」汪海點頭，溫聲道:「所以你現在回去上課吧。」

「手我剛才和你爸爸聊了聊，他也同意你繼續回去上學。」蘇澈望了一眼屋子裏面，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