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的方向伸過去。
岳陽忍住激動，拿著小豬，繼續瓮聲瓮氣地學著小豬講話。
「小，小朋友，你要給，給我小汽車嗎？」
就在岳陽以為對面的孩子不會有回應時，小何志輕輕點了點小腦袋，抿緊的小嘴巴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只那雙眼睛在釋放著你可以過來拿走小汽車的訊號。
「真的嗎？小朋友這真是太好嘍，我很高興，那我要過來拿嘍？」
他一邊高興的說著話，一邊小心翼翼的越過小何志之前劃定的安全距離，在小何志開始露出緊張神色時，站定，舉著小豬伸長了手臂輕輕把小何志手裡的小汽車拿走。
確定小傢伙沒有被嚇到，沒有要哭的徵兆，岳陽悄悄在心裡鬆了一口氣。
只是從孩子手裡拿一個玩具，比他扛三個小時的袋子還不容易。
感覺養娃，有點兒累呀。
岳陽一邊在在心裡感嘆，一邊繼續學著小豬發出哇的驚呼聲。
「哇，這輛小汽車好漂亮呀！是我見過最漂亮的小汽車了！」
小何志抿緊的唇角拉平，小小的唇角上揚了一小個不明顯的弧度。
在小傢伙心裡大概是這樣想的，小豬喜歡我的小汽車。
「小朋友，你給我看你的小汽車，那作為回禮，你想想摸摸我的耳朵嗎？」
岳陽搖晃著手裡的小豬，睜著眼睛認真地看向小何志。
小傢伙目光盯在小豬身上，抿平的嘴角動了動，抱緊玩具手槍的手指也跟著動了動。他很心動。
岳陽再一次試探地把玩具豬朝小傢伙那邊伸。
「我的耳朵可軟可好摸了，它還會動，我給你摸一下好不好？」
玩具小豬被遞到小何志面前，岳陽還蹲在一步遠的距離外，只是伸著手臂，並沒有要上前的意思。
小何志試探地把小手慢慢抬了起來，有些膽怯，有些顫抖。
岳陽就保持微笑，認真又專註的看向小傢伙，在小傢伙下意識看向他時，笑眯了眼睛點點頭。
廚房裡動靜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下來，秦夢站在廚房裡，屏住呼吸看著眼前的一幕。
小何志的小小的，瘦巴巴的小手終於緩緩地，緩緩地試探地摸到了小豬耳朵上。
岳陽試探地動了一下，「小朋友，我的耳朵很軟吧？」
小何志受到驚嚇般把小手縮回去，秦夢緊張地往前邁出了半隻腳。
小何志沒哭，他看一眼小豬，看一眼爸爸，又看一眼廚房裡的媽媽。
秦夢臉上露出笑來，亦如往日鼓勵小何志時一樣。
小何志小小的唇角再次上揚，他又一次伸出了手，這一次沒那麼顫抖沒那麼膽怯。
他又摸到小豬的耳朵，還捏了一下。
就在他捏下小豬耳朵的一瞬間，捏著小豬的岳陽捏著鼻子，成功的學了兩聲豬叫。
小傢伙的小身子禁不住哆嗦一下，讓人揪心的寂靜之後是小何志無聲卻明媚的笑容。
小傢伙笑得小米牙都露了出來，大眼睛彎起來，小手還捏在小豬的耳朵上。
岳陽也跟著笑起來，與此同時，又是連續兩聲豬叫響起來。這一刻，岳陽笑著笑著突然有種想要落淚的衝動。
而廚房裡的秦夢，已經無聲地又流下了眼淚，她急忙轉過去偷偷擦拭。
晚飯還是三菜一湯，肉菜和素菜岔開擺放，肉丸子湯碗上擔著一把漏勺。
岳陽看見漏勺時，有些赧然的對秦夢說了一聲謝謝。
秦夢微頓后小小聲說：「不客氣。」
因為剛才耽擱了一些時間，岳陽吃飯很快，呼嚕呼嚕的扒飯，讓人聽著就感覺有食慾。
岳陽匆匆扒了兩碗飯，把碗放下，擦了擦嘴巴對秦夢說：「你做的飯很好吃，明天可以幫我買一個飯盒嗎？公司里有可以加熱的微波爐。」
他說完見秦夢沒有立時答應，有些赧然的撓撓頭，「那個，你要是沒空就……」
「好。」秦夢堅定地答應了他，就好像堅定地答應了自己什麼一樣。
岳陽怔愣片刻，臉上就掛起開心的笑容來，就好像剛才的何志一樣。
純真，明媚又美好。
明明那張臉還是何化成的臉，可卻給人一種不是何化成的感覺。
「謝謝。」
岳陽真心道謝后匆匆回了書房，很快換了一身休閑的衣服出來。
「我要出去一趟，你們慢慢吃飯。」
岳陽看向坐在秦夢另一邊的小何志，小何志也剛好看向岳陽，小傢伙一手端著小碗，另一隻手裡的小勺子剛舀了半隻肉丸子放進口中父子倆眼神對上，小傢伙頓了一下，含著勺子就先對岳陽露出個甜甜的笑來。
是那種讓人心都會融化的笑容。
是那種讓人想把星星都摘下來送給他的笑容，
岳陽傻呵呵地沖著小傢伙揮揮手，「嘿嘿，乖，乖啊，小志要聽媽媽的話，爸爸去工作啦。」
岳陽才開門出去，老孟得就帶著谷宇和龍華從樓梯口轉了出來。
「喲！成哥這麼晚了，這是要去哪啊？」
這三人就是原身何化成以前玩得好的朋友。
老孟，本名孟有為，是個四十歲的老光棍，以前有過兩個媳婦，都被他打跑了，後來名聲傳出去想娶媳婦也娶不著了，如今孤身一人，整天在街頭巷尾的鬼混。
谷宇和龍華都還沒娶媳婦，才二十來歲，平日里偷雞摸狗，盡不幹好事。
原身在這幾個人裡頭是最有排面的那個，平日里三人見了都客氣地喊一聲成哥。
原身也不負這聲成哥，每個月有大半的工資都拿來和這三個人吃吃喝喝花沒了。
昨天上班的時候老孟給他打電話，邀約著他出去吃飯，其實就是讓他去買單。
他又不是何化成那個王八蛋大傻子，自然毫不猶豫拒絕。
沒想到老孟今天就帶著人直接找上門，還在樓梯口堵他。
岳陽看見三人眉頭就皺起來。
他耷拉著眼皮，不說話。
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左邊的龍華站出來，「孟哥，成哥這是心情不好呢？」
老孟笑著上前一步，「成哥哪是心情不好，成哥最近是太忙，兄弟們約你喝酒你都不來，大忙人最近在忙什麼，賺了大錢可別忘罩著兄弟幾個啊！」
要是以前，老孟這樣奉承何化成，何化成早高興的大手一揮帶著人喝酒去了。
岳陽往旁邊側一步，避開老孟伸過來的手，這人應該已經喝了不少酒，一臉通紅，一身酒味，難聞得很。
「我戒酒了，以後不喝了，你們喝酒別來找我。」岳陽忍著不耐煩道。
老孟三人上前的腳步一頓，三人相視一眼，笑了。
「大雨，我沒聽錯吧，成哥說他不喝酒了？」龍華掏掏耳朵，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谷宇也跟著掏掏耳朵，「我怕是也聽錯了成哥，有什麼事和兄弟們說啊！咋就跟酒過不去了！」
老孟又走上前，拍著岳陽的肩膀，一副過來人的姿態說：「就是，跟誰過不去都別跟酒過不去，犯不著。是不是你老婆又鬧幺蛾子不給你出來喝酒了？哥哥跟你說，這事哥哥有經驗，你得聽哥哥的，臭娘們兒就是事兒多，不聽話，打一頓就好了！」
屋裡貼在門上的秦夢嚇得用手捂住嘴，屏住了呼吸。
岳陽下意識看了一眼身後緊閉的房門，憋了一口悶氣，想著秦夢和孩子還在家裡，在這裡吵吵會嚇到裡頭的母子倆，他抬手拍在老孟肩頭，朝著前頭兩人擺手。
「走走走，有話下去說。」
老孟和龍華谷宇對視一眼，三人眼中都是得意之色。
岳陽帶著三人走到樓下，鬆開老孟道：「你們走吧，我還有事要忙，就不陪你們了。」
「誒！」老孟一把抓住轉身要走的岳陽，被岳陽這態度給激怒了，合著就是逗他玩呢，「兄弟這是有了新朋友看不上哥幾個了？」
龍華和谷宇在老孟說話時就圍了上來，三個人呈包圍之勢，把岳陽圍在中間，大有一副你敬酒不吃就吃罰酒的架勢。
岳陽一根根將老孟揪在他衣領上的手指掰開，臉徹底冷了下來。
「交不交朋友是我的事，跟你們沒關係。再不走我讓你們把以前吃的吐出來。」
老孟三人對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三人笑夠了才又看向岳陽，臉也跟著冷了下來。
「何化成，這就沒有意思啦，叫你一聲成哥是哥幾個給你面子，你非得給臉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