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 6 章

第6章 第 6 章

第六章

這點伎倆?

雪芽想起昨晚傾情出演后依然被傅明夷掐住脖子的事,心虛之餘如坐針氈。

她是哪裏演露餡了嗎?為什麼傅明夷會這麼說?

她雖然對自己的演技很有信心,但對傅明夷這種生性多疑的人來說自己還是嫩了點。

雪芽把玩着手中卜薇送給她的名片,默默將上面的手機號碼牢記於心,然後當着眾人的面將名片撕掉,眼眶通紅地看着卜薇,「我不信!明夷如果真的在這裏,為什麼不出現,為什麼連個夢都不肯給我!」

卜薇定定看了她一會,兀自笑道:「人死後變成鬼的概率是很低的,而且一般人是沒辦法看到他們的。」

傅明意霍然起身,「那我為什麼能看見他?」

「你?」卜薇上下打量着他,「有一種情況是可以看到的。」

「什麼情況?」

「當一個人心虛至極,日思夜想,心懷愧疚的時候,見鬼的幾率比普通人翻了好幾倍。」

傅明意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殷招雅反駁道:「胡說八道!我就說你們這些神神鬼鬼的不可信,我兒子不是見鬼了,他只是眼花看錯了而已,你們這些神棍為了騙錢真是無所不用其極,送客!」

卜薇聳肩,跟着傭人離開傅公館。

一場鬧劇以傅明意得到一個護身符而結束。

聞琛的到來確實讓殷招雅有些許驚慌,但在了解到聞琛不過是聞姨的兒子后,這點驚慌瞬間被丟到九霄雲外,甚至於出口嘲諷:「他不過是一個傭人的兒子,也敢在傅公館耍威風?」

她坐在沙發上當着聞琛的面前指指點點,「雪芽,不是我說你,你性子也太軟弱了,一個傭人的兒子在家裏呼來喝去的,你臉往哪裏擱?」

雪芽耐心解釋道:「阿姨,你剛來傅公館可能不太了解,聞琛一直以來在明夷身邊辦事,老先生對他也常有誇獎,傅氏很多事都交給他打理,聞琛雖然不姓傅,但對於明夷和老先生來說,他就是傅家的第二個兒子。」

「什麼第二個兒子,傅家只有兩個兒子,一個是明夷,一個是我兒子明意,就算聞琛再受老先生器重,到底是個外人,一個外人,隨隨便便帶着保鏢在傅公館耀武揚威的,沒規矩!」

傅明意從前不是沒聽說過這個叫聞琛的,是傅明夷的左右手,很得傅明夷的信任,可惜,那天在遊艇上,沒能一起把他炸死,留了個難對付的禍害在家裏,真是晦氣。

聞琛走到沙發前,將手上的皮革手套摘下,雙手負於身後,好整以暇看着殷招雅。

「殷小姐說得沒錯,我一個外人,確實不應該帶着保鏢在傅公館耍威風,多謝殷小姐的指點。」

或許是聞琛說話時太過冷漠,看人時眼底無一物的冷漠,從骨子裏透著一股狠勁,有種令人望而生畏的不適感。

「不過據我所知,殷小姐也是一個外人,帶着另一個外人堂而皇之在傅公館住下,是不把老先生放在眼裏嗎?」

殷招雅被戳中了死穴,一點就著,「你什麼意思?什麼外人?這裏除了你哪來的外人?明意是傅家唯一的兒子,以後是要繼承傅家的!」

「老先生說過,只要有他在的一天,就不許你和傅明意踏入傅家一步,殷小姐是要我親自請你們離開嗎?」

「你!」殷招雅看向雪芽,「雪芽,你說句話!」

在沙發上看着熱鬧的雪芽突然被提起,只好歇了吃瓜的心,看向聞琛解釋道:「阿琛,你別這樣,殷阿姨她也是好心幫我才來傅公館的,這次的葬禮如果不是有殷阿姨在,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聞琛看着在中間充當好人的雪芽,眼眸微沉。

從姜雪芽嫁給傅明夷的第一天起,聞琛就覺得這個女人看起來並非如外表所看到的一般心底善良,性格軟弱,他曾親眼見過這個聲稱自己喜歡貓的女人,在無人時嫌惡地將一隻小貓一腳踹開,只不過她偽裝得很好,自始至終無人發覺。

這樣一個表裏不一的女人,聞琛不信她。

「不許傅明意和殷招雅踏進傅家一步是老先生說的,大嫂從前不知道這件事,今天應該知道了,現在就請二位收拾好自己的行李,離開傅公館。」

說話態度極其強硬,讓人絲毫不懷疑他說這話是真的還是在開玩笑。

傅明意哪裏到手的肥肉飛了,咬牙切齒放狠話:「你少在我面前耀武揚威,傅明夷死了,我是傅家唯一的兒子,老爺子不把傅家給我還能給誰?我告訴你,等我繼承了傅家,我要讓你第一個滾出傅家!」

聽着傅明意大放厥詞的話,雪芽一陣無語,她很想告訴傅明意,你不僅沒能將聞琛趕出傅家,你還被聞琛卸了條腿,扔進海里喂鯊魚。

「是嗎?」聞琛一成不變的表情冷眼望着傅明意,根本不為他的話所動,「老先生將傅家交給誰是老先生的決定,但在這之前,但只要老先生還在一天,你們母子二人不許踏入傅公館一步。」

說完,他對身後的幾名保鏢說道:「去,幫他們把行李收拾好。」

「是。」

幾名保鏢上樓前往傅明意母子二人的房間。

殷招雅與傅明意連忙上樓,不多時,樓上傳來兵荒馬亂的動靜。

「你們幹什麼!給我住手!這是我的東西你們憑什麼動!放開我!你們放開我!我要報警!你們這是搶劫!強盜!」

「你們放開我媽!放開我!」

「明意!明意你怎麼了!你們竟然敢動手打我兒子!我要報警!我要告你們故意傷害!」

雪芽揪心聽着樓上動靜,底下還有這麼多人看着,實在是不好看,期期艾艾看着聞琛,「阿琛,你讓他們別這樣,阿姨和明意是我找來的,明意好歹是明夷的弟弟,阿姨也為明夷的葬禮勞心勞力七天沒合眼,你這樣做,會不會不太好。」

但其實雪芽心裏想的是打起來打起來!趕緊把傅明意這個禍害名正言順地丟出去,這樣她也少了好多威脅。

「不許傅明意母子踏進傅家是老先生說的,大嫂剛才沒有聽見我說的話嗎?」

「我……」有感覺被凶到的雪芽唯唯諾諾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一側的聞姨見狀出來解圍,「好了聞琛,收收你的氣焰,別在太太面前耀武揚威的。」

說完,她將雪芽帶到一側的小會客廳,將門關上,端上一杯熱茶給她壓壓驚。

「太太,抱歉,聞琛他就是這個性子,從小到大隻聽老先生和明夷的話,我實在是管不了他,今天的事太太別往心裏去,也怪我,因為明夷的葬禮忙得焦頭爛額,一些事沒和太太說清楚。」

雪芽捧著茶杯有些坐立不安,「聞姨叫我雪芽就好,到底是什麼事?殷阿姨和明意的事我沒聽明夷說過,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聞姨嘆了口氣,解釋道:「這是傅家的私隱,按理不該從我的嘴裏說出來,但目前這個情形來說,還是要和你說一說,免得以後你被人矇騙。」

傅家的往事在中曾詳細描寫過。

傅明夷的父親是個極其風流的人物,大學時對溫柔的林湄一見鍾情,窮追不捨之下終於將林湄拿下,兩人可以說是門當戶對的天作之合,結婚時婚禮的盛大程度還被好事的媒體爭相報道過。

結婚的第二年傅明夷出生,但傅明夷出生的當晚,傅明夷的父親是在殷招雅的房裏度過的。

一個花心風流的人,哪怕結婚了,也不會放棄外面的花花世界。

他一面溫柔對待家裏的妻子,一面哄著外面的情人,直到殷招雅懷着身孕找上門的那一天,林湄才知道這麼多年對他關懷備至的男人竟然如此的骯髒齷齪。

「殷招雅懷着身孕上門的第二天,明夷的父親就給了夫人一張離婚協議書,我當時怎麼也不明白那個殷招雅怎麼比得上夫人,我想,夫人估計也不明白為什麼她比不過殷招雅,後來,她孤身一人去找明夷的父親,但只在住處見到了殷招雅,那一天發生了什麼誰也不知道,我只記得當時我接到醫院的電話,說夫人從高處墜落送進了醫院,右腿粉碎性骨折。」

雪芽驚呼了一聲,「是殷阿姨……是殷招雅乾的?」

「夫人清醒后說是殷招雅推的,但並沒有監控視頻證明是殷招雅乾的,更何況當時明夷的父親護著殷招雅,以不離婚為條件,讓夫人不要再追究殷招雅的責任。」

「難道就真的沒有追究嗎?」

「這其中拉鋸了很長一段時間,夫人的精神內耗得很嚴重,甚至一度產生了幻覺,警方的調查也因為沒有證據無疾而終,這件事就這樣悄無聲息的結束了。」

雪芽在傅公館見過林湄的照片,那是一張舞團的大合影,合影里的女孩子個個年輕漂亮,可在林湄的美卻是能讓人自慚形穢的美,讓人不得不一眼便將目光放在林湄身上,再難關注其他人。

「夫人從三歲開始學跳舞,舞蹈就是她的全部,國內外知名的舞台夫人基本都去過,但事故發生后右腿落下了病根,走路尚且有缺陷,更何況是跳舞,那段時間我一直在照顧夫人,眼看着夫人一天天削瘦下去,她不肯下床不肯走路,在床上躺了一年,直到警方結案的那天她終於下床了,並借口給了我們五天的假期,將自己和明夷鎖在房間里,服下了一瓶安眠藥。」

「那……那明夷他……」

「明夷嫌葯苦,吃了一點后自己偷偷的吐了,後來第四天的時候我給夫人打電話打不通時才察覺到不對勁,回了一趟傅公館,這才救下了明夷,但夫人卻……」

聞姨哽咽道:「我推開夫人的房門時,明夷就站在床邊看着躺在床上的夫人。他還那麼小,他才三歲,不哭不鬧就站在床邊,他問我,媽媽睡著了是嗎?再也不會醒過來了對嗎?他好像什麼都不懂,但好像又什麼都懂。」

「從那之後傅老先生就說了,永遠不許殷招雅母子踏進傅家一步。」

雪芽沉默地抽了張紙巾遞給聞姨,「聞姨,我知道了以後該怎麼辦了。」

聞姨含淚點頭,「明夷這輩子過得太辛苦了,雪芽,你一定要守好傅家的家業,不能讓傅家落到殷招雅母子手裏!這母子兩太會騙人了,你千萬不能再被他們矇騙了!」

雪芽只知道傅明夷的父親出軌母親自殺的劇情,卻沒想到這其中有這麼多不為人知的過去。

聞琛的保鏢將傅明意母子的衣物裝進行李箱中,架起兩人,連同行李扔到了傅公館的鐵門外。

一如二十多年前懷着身孕被攔在鐵門外的殷招雅。

雪芽站在窗前看着被趕出傅公館的傅明意母子,沉聲道:「聞姨,你放心,我一定會替明夷守好傅家的家業,絕不會讓傅家落到外人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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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今天也在艱難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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