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秦業:你屬意可卿,難道你想娶可卿?

第9章 秦業:你屬意可卿,難道你想娶可卿?

「真是可恨!」賈赦一臉猙獰,惡狠狠地道,「秦瓊不知是從哪兒來的小兒,竟被陛下看中,將元春賜給了他,可惜我這些年上下打點,左右求人,全打了水漂兒……」

他是賈母的大兒子,也是賈政的哥哥,現承襲著一等神威將軍爵位。

「我看這秦瓊定是一個諂媚小人,不知道怎麼求着皇帝老子答應的呢,可惜了咱們大姐兒這麼個兒國色天香的大美人兒……」

邢夫人夫唱婦隨,也跟着自己丈夫賈赦冷聲道。

聽了這話,眾人更加沉默起來,只覺心中更加添了堵。

賈母身側,王熙鳳左右看了看,忽的冷笑一聲道:「老太太、太太,也不必愁的什麼似的,皇帝雖說讓秦瓊入贅咱家,但也沒說不能和離不是。

到時不讓那秦瓊與元春姐姐圓房,過個一倆月,給些銀兩,將他趕了出去,皇帝也不好說什麼的,如此既全了皇帝的旨,又保全了元春姐姐的清白之身……」

賈母看了王熙鳳一眼,嘆氣道:「你這主意雖看着可行,實則不行的,若果真跟那秦瓊和離了,終究還是打了皇帝的臉,到時皇帝豈會不惱的?若是藉機問起罪來,也不好說的。」

王熙鳳尷尬地笑了笑,「您看看我,沒知兒沒識兒的,總說些胡話,孫兒媳婦給老祖宗丟臉了,還得老祖宗教我。該打,實在該打!」

說着,王熙鳳就舉手朝臉上輕拍了幾巴掌。

賈母笑了笑,道:「你可莫要打了,等打壞了,鏈兒找我要能說會道、還能吃醋拈酸的媳婦兒,我可沒地方給他找去了……」

「啊呦,老祖宗,瞧您這話兒說的,難道我是那見不得別人好的不成,可真真委屈死我了……」

「哈哈哈……別人倒還可,只是見了那青春美貌的小娘子,心裏的醋意就翻了出來……」賈母打趣道。

眾人聽了,想起往日王熙鳳喜歡吃醋的性格,就笑了起來。

而唯獨王夫人沒笑,她看了王熙鳳一眼,道:

「鳳兒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雖說皇帝的聖旨不能違抗,但也沒說不能和離。或者更進一步,讓探丫頭替她姐姐成親也不是不可以。老爺,你說呢?」

說着,她便看向賈政。她是賈政的正妻,也是寶玉和元春的生母。

她對元春進宮的事,抱有極大的期望,如今這個結果,她委實難以接受。

而探春是賈政的小妾趙姨娘所生,現今才十一二歲。

大廳的後方,黛玉探春等幾個孩子都在屏風后。

探春聽了前面王夫人所言,臉上現出驚詫的神色。她才多大,就能嫁人了?

旁邊,林黛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揮了揮手帕,道:「三丫頭,我看舅母的主意也不錯,也不用愁著嫁不去了,也不用嫁到遠處去了,也不用回娘家了,多便宜啊……你說是也不是?」

「顰丫頭的這張嘴啊,真兒真兒的不饒人,慣會說風涼話。」

探春說着,橫了黛玉一眼,就要掐黛玉的嘴,黛玉笑着歪在榻上,躲了開去。

左右兩側,坐着迎春和惜春,迎春愣愣的,也不知在想什麼,惜春正撅著嘴吃點心。

寶玉則坐在邊角,看探春黛玉兩人打鬧,臉上浮現出笑意。聽說他元春姐姐要歸家了,他也是開心的,但又聽說要嫁人了,不禁非常惆悵。

屏風外,只聽賈母道:「二太太,你也說起了胡話,聖上定的親,也是能胡更改的?即便能改,

也不好讓三丫頭去的,我知道你心疼大丫頭,但也不是這麼個疼法……」

一番話,說的王夫人沒了言語,作為兒媳,她只有應承的份兒。

王夫人身側,賈政一身書生氣,他皺着眉頭嘆了口氣,道:「聖上這旨意下的奇怪,其中怕是別有深意。如今咱們四王八公幾個武勛之家,因曾追隨過太上皇,已頗受聖上見棄,這怕不是好兆頭啊。」

聞言,賈母的臉色變了變,臉上的皺紋似乎又深了些。

賈赦一臉怨毒,冷聲道:「我看都是這個秦瓊搗的鬼!也怨不到聖上。」

賈赦左側,賈珍眼中閃過一道冷芒,想起傳旨太監向他傳的口諭,讓他退了與秦家的婚事,並在家閉門思過,心中便升起一團火氣。

既然皇帝開口了,這個婚他不退也不行了。但實在難以咽下這口氣。

他思量一番,便想設法報復秦瓊,開口道:「世上的事,沒有不可改的,若要阻止秦瓊入贅,只要行之得法,也不是難事。」

聞言,眾人愣了愣,面面相覷,不知賈珍想出了什麼法子。

賈母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是個有成算的,但未必是什麼妥善的法子,搞不好反而害了賈家,便向他道:

「珍哥兒,如今既然聖旨已下,聖心已決,咱們也不好抗旨的。不如就先讓秦瓊入贅過來吧,暫且行一步看一步。廣結善緣,才是長久興旺之家。」

賈珍也不好反駁賈母,忙應道:「是,老祖宗。」但他臉色陰沉,顯然並不打算就此放過秦瓊。

秦瓊不但毀了他兒子賈蓉與秦可卿的親事,還準備禍害元春,他作為賈家族長,於公於私,都不能答應。

「現今,還有一個問題。」賈政皺眉道,「聖上讓他們三日後完婚,可府中只剩兩處院落,一處是榮禧堂後面二十間房屋,留着將來寶玉成婚用。

另一處是東北角的梨香院,是先時太爺晚年養靜之處,也不適合做婚房,該讓他們住哪裏呢?現建是來不及了。」

話音剛落,王夫人臉色沉了下來,便接着道:「榮禧堂后樓怎麼能給他們做新房?若給了他們,將來寶玉成婚怎麼辦?將梨香院給了他們就罷了。」

賈母沉默了一會兒,道:「先讓他們住榮禧堂後院罷,畢竟是皇帝賜婚,將他們打發到梨香院,看着也不太像。等過兩年,在我院落後面,再建一院出來給他們就罷了,如此既全了皇帝的面子,將來寶玉也有去處。」

王夫人聽了,心中雖仍有些不情願,但也不敢再說什麼。

賈政聽了,向賈母點了頭道:「兒子知道了,元春丫頭成婚,總要請親戚過來,母親您看要請哪些親戚,遠的肯定是趕不上了,但也要知會他們一聲。」

「你們夫妻拿主意吧,我累了,都散了吧。」賈母說着,讓王熙鳳和丫鬟鴛鴦扶著,進了裏屋。

眾人見賈母離開,也都散了。

……

翌日。秦家。

昨日半夜下了場雨,草木上都還有雨珠,空氣中帶着潮氣。

秦瓊早起后,鍛煉了一番,吃了飯,今天恰逢秦業休沐,便找到他,跟他說秦可卿之事。

昨夜已經跟可卿商議好,今天跟秦業說這件事。

兩人躺在暖閣中的躺椅上,望着院中初升的朝霞。秦業臉上帶着淡淡笑意,一邊喝香茗,一邊欣賞這雨後的景色。

「父親,我想帶可卿跟我一起進賈府?」秦瓊向秦業道。

「嗯?為何這麼說?即便不嫁於賈家,可卿也該出嫁了,跟你到賈家算怎麼回事?」秦業蹙了蹙眉頭。

秦瓊沉吟了一下,望向秦業,沉聲道:「父親,其實,在我十一二歲時,便已經屬意於可卿……」

秦業臉上的笑容凝固了,信息太驚人,他一時沒反應過來。

他瞪大了眼睛,結結巴巴地道:「你……你……說什麼?你屬意可卿,難道你想娶可卿?」

「是的,父親。」秦瓊點了點頭,目光堅定地看向秦業,一點都沒有尷尬和扭捏之意,像是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

「這……你們可是兄妹啊,讓外人如何看啊?這可是關乎倫理綱常之大事。」秦業本身受儒家思想極深,對這種事一時難以接受,雖然明知秦瓊兄妹沒有血緣關係。

「父親比誰都清楚我們兄妹的關係,所謂兄妹不過是一個名頭罷了。只要以後我們改了稱呼,再換個住的地方,過段時間也就沒人在意了。」

聽了這話,秦業眉頭舒展了些。

「那可兒對你,也……」

「昨夜我們已經私定終身。」

秦業沉默了,嘆了口氣,端起茶盅,滿眼苦澀地喝了一口。

秦瓊也不再說話,扭過頭,他知道這種事擱誰身上都要一段時間來消化,也不催秦業。

也不知過來多長時間,太陽越來越大,院中原本陰影的地方都被照亮了,桌上的茶水也新換了一壺。

家中的丫鬟走過來,在香爐中放了些檀香,點燃,頃刻便有一股白煙飄飄洒洒而出。

秦瓊吸了一口,只覺得心曠神怡,其中還有淡淡的桂花香。這是從院中的桂花樹上飄來的,如今正是桂花開放的時節。這檀香與桂花香摻在一起,別有一番滋味。

「說起來,當初我抱養可卿時,實則只是想將她培養出來,攀附權貴,指望她能改變我的仕途,即便退一步,也能給我養老送終。」

秦業一臉回憶的模樣,夾雜着一絲愧疚。

秦瓊扭過了頭,眉頭輕蹙。對於此事,他絲毫都不知情,也難以相信平時慈眉善目的父親,曾是這個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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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賈家贅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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