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3月1日13:00

第1章 3月1日13:00

有五個大佬級別的前男友會怎樣?

飛鳥司:[窗口、舉紙、快逃.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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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日。

「砰——」

他的意識被瞬間驚醒。

那是什麼聲音?

施工爆破、氣球炸裂、手機爆炸,還是……

直到他聽見驚恐的尖叫聲,他明白了。

是槍聲。

哪來的槍?

抬眼看去,距離他幾十米遠的橋面上,一個穿着兜帽衫的青年開槍打傷一名金髮的遊客少女,搶走她首飾和挎包,並將傷者推下橋,趁著周圍人被槍聲震懾,他沒有絲毫遲疑地竄進人群中逃走,動作行雲流水,顯然是個多次作案的老手。

而受傷的少女不停地拍打水面,竭力保持自己不下沉,呼救聲斷斷續續,在岸上驚呼的路人們立刻嫻熟地報警。

面對眼前突發的一切,他有點懵。

為什麼自己會出現在河邊?這是哪裏?自己明明應該是在……他一時間想不起來自己上一刻在哪裏做什麼。

但眼前的生命即將消逝,他沒時間細細思索捋清現狀。

救人!

強烈的救人念頭驅使着他朝着落水點跑去,一邊跑一邊脫下外衣和鞋子,以免衣物吸水增加負重。

這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竟然穿着一身典雅的西裝三件套,最外面是披風般的白色長外套,配着黑色束腳褲和帥氣的白色漆皮靴,似乎剛從什麼雜誌拍攝中走出來。

穿成這樣不適合下水,他脫到只剩內里的黑色襯衫和長褲,又扯開領口的扣子保持呼吸通暢。指尖摸到脖子上系著一個領花,拽下來一看,藏藍色領花上還嵌著一顆沉甸甸的金色寶石。

莫名其妙的裝束令他一頭霧水,可救人要緊,他管不了那麼多,依舊一股腦扔到草坡上,匆匆入水。

早春的天很冷,汩汩流動的河水更是刺骨,凍得人直打哆嗦,中槍失血的落水者聲音越來越弱。

他快速游到受害者身邊,人還有意識,渾身顫抖著死死抓着他,像抓住最後的救命稻草,卻也令他也行動受限。

這樣下去兩個人都會淹死在這裏。

「別怕,我來救你了。」

看對方是個外國人,他用各種自己會的一切外語重複安撫的話語,語氣溫柔堅定,又說起一些別的事來分散她的注意力。等受害者配合一些,立刻帶着人向岸上游去。

上岸后,他將先前脫下來的乾燥衣服全部都套在落水者身上,為她做應急止血處理。

金髮少女被帶上來的時候已經意識模糊,一句道謝都說得支離破碎,氣若遊絲。

「謝、謝……Asu……」

失血和疼痛讓她的生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逝,她在呼痛。

他的神色也好不到那裏去,眼中露出一種近乎哀求的神色,不斷地和她說話,分散她對疼痛的感知,試圖勾起她的求生欲與死亡做鬥爭。

是他動作太慢了嗎?是他傷口處理得不好嗎?

求你活下來……

不知多久,他終於等到救護車到來。看着受害者被抬上擔架,接受更加專業的急救,腦中那根緊繃的弦終於鬆懈下來。

面對急救醫生詢問他是否要隨車的問題,他望向充滿器械狹小的車廂空間,連忙搖搖頭,目送他們遠去。

爭分奪秒的救人行動結束,他坐在河邊的草坡上,想起受害者雖然微弱但是仍然存在的呼吸,他也長舒一口氣。

人還活着。

活着就好……

胸腔里被救人成功的滿足感填補,剛才緊張到顫抖的四肢變得暖洋洋的,他渾身濕透吹着冷風,竟也不覺得冷,甚至開懷地笑了起來,整個人都放鬆下來。

休息一會兒,讓風吹了吹,他的頭腦萬分清醒,終於有時間思考之前的疑問。

他就像在翻舊紙堆,艱難想起自己剛才應該是在學校里。

可這裏顯然不是。

他環顧四周,一下子就找到答案。

地平線上矗立着五幢大廈,細長得一隻像支配着這座城市的黑手。

哦吼,這裏是充滿異能文豪的橫濱。

既然是在橫濱,那剛才遭遇的殺人搶劫案頓時顯得沒那麼驚奇了。

自己居然穿越了!

他百感交集之餘,也多多少少有點期待。

作為穿越者,不知道他有沒有異能力。

蒼蠅搓手期待.jpg

誰中二期沒幻想過自己有異能呢?若是治癒系異能就好了,遇到剛才那種情況還能派上用場。

「異能力!」他期待地喊道。

用日語喊出來,恥度降低,中二感直線飆升。

結果是無事發生。

沉吟一會兒,他又試了試:「系統?」

還是無事發生。

提起異能力,他腦中倒是冒出一個詞。他有一種預感,如果他真的有異能力,一定是叫這個名字。

「——海浪!」

他期期艾艾地等了一會兒,依舊無事發生。

他靜靜佇立着。

若是動畫,此時他頭頂上可以飛過去一隻嘎嘎叫的烏鴉。

捂著臉壓下升騰而起的羞恥感,他分開手指小心翼翼地左右瞄了瞄,幸好周圍沒人,也沒人聽到他中二病發作。

低頭撿起剛扔在草坡上的寶石領花,一束濕潤的紫發從左肩垂落,綁着髮辮的是一根綴著金鈴鐺的藏藍色髮帶。

他變成了長發?

順着看去,沒沾到水的髮絲是紫藤花般的淺紫色,但並不像是漂染的,手感十分順滑,rua著還有點上癮。

?!

不說這頭莫名的長紫發,頭髮束在一側搭在肩上,這髮型很危險啊!而且還穿得這麼大佬范,總覺得下一秒就會被劇本組拉去喝茶,然後作為一個老實人被咔擦了。

穿越到這麼危險的地方,但還是別太招搖遇上什麼劇情人物。三刻構想一個都惹不起,他也不可能去打打殺殺,還是安安穩穩地活着吧。

撥開水漬和泥點,他準備穿上靴子起身,卻在左腳裸內側看到一顆相伴十八年的小痣。

他怔了半晌,又仔細研究了一下身上。

連后腰的陳年傷痕都一模一樣,就算是同位體也不可能相似到這種地步。

這就是他的身體!

「飛鳥君?」

斜後方傳來呼喚聲,他下意識應答,緊接着又很疑惑,自己為什麼會對這個名字有反應。

疑惑轉頭,出聲的人是個刑警,暗綠色的長外套下都是些警用裝備,他頭髮蓬鬆,身形消瘦,是個隨性的男人,眼神清明又正直,給人感覺十分親切。

刑警從草坡上滑下來,站在他面前,態度熟稔地打起招呼。

「還真的是你,飛鳥君,好久不見!不過在事故地點遇到你真是一點也不意外。」

「抱歉……」飛鳥司對他感到陌生,他猶豫一下,按照一貫的穿越套路說,「我好像失憶了,請問您認識我?」

刑警的表情瞬間變為驚訝,還掛上濃濃的擔憂,像個老父親。

他說:「這樣啊……我是橫濱的刑警村瀨。你叫飛鳥司,24歲,以前幫我們破獲過不少案件,我一直想把你挖來做警察。你都不記得了嗎?」

24歲?

可他記憶中自己只有18歲,足足差了6歲!

剛才的回憶時,腦中的記憶感覺也十分久遠。

他似乎真失憶了。

飛鳥司搖搖頭。

見他一臉茫然,刑警覺得事情不簡單,朝着對講機說了幾句,又對他說:「先跟我回警局吧。你是18歲那年離家出走來的橫濱,我沒有你家人的聯繫方式,但可以通知你的男朋友來接你,對了,現在已經是前男友了。如果不是異能導致的失憶,回頭讓他帶你去醫院看看。」

飛鳥司一怔。

他說什麼?

前男友???

被震撼到的飛鳥司渾渾噩噩地跟着刑警來到警署,一路上見到的市警都友善地和他打招呼,還想圍聚過來想和他說話,卻被刑警先生驅散開,讓他們去工作。今天似乎發生了好幾起案件,整個刑事課都陷入忙碌之中。

刑警先生讓他待在一間無人的狹小談話室里等待,拿了幾條幹毛巾給他,說他前男友半小時后就到,接着也急匆匆地趕去處理剛才的案件後續。

飛鳥司去洗手間打濕毛巾,把身上簡單清理過後,乖乖坐在摺疊椅上,邊等邊用干毛巾擦頭髮。

他想起剛才在照鏡子時的發現。

自己現在是紫發金瞳,燦金色的眼睛,亮閃閃的,像會發光一樣,特酷!

長相依舊和原來一樣,只是更成熟一些。

結合剛才刑警先生的話,他基本確認自己是穿越后又失憶了。

不知道自己穿越後到底經歷了什麼,留了長發,還穿得這麼花里胡哨,差點讓他以為自己是個大佬,離譜。

牆上掛鐘的指針緩緩行進,飛鳥司看了一眼。他大概是一點左右穿越,一點半到的警署,現在距離那位神秘的前男友到達還要一會兒。

他還沒談過戀愛呢,突然就多了一個已經分手的男性戀人,真微妙。

區區一個詞,信息量居然能這麼大。

正想着,門口傳來一道聲音,親密地呼喚他的名字。

「阿司!」

飛鳥司循聲望去。

朝他走來的青年有一頭任性翹起的黑髮,滿臉笑容,步伐輕快且篤定。

這應該是江戶川亂步吧?

他眨眨眼,又眨眨眼,反覆確認。

可與他知道的那個名偵探相比,眼前的人彷彿刷了一層黑漆,身穿黑色的偵探裝和氣場十足的大披風,唯有脖子上的紅圍巾異常醒目。

難道這裏是首領亂步的if線世界?

那首領亂步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飛鳥司心中升起不妙的預感。

「不好意思,我失憶了,請問您是……」

飛鳥司歪著頭茫然詢問,濕潤的髮絲貼著白皙清透的臉頰,勾勒出優美的臉部線條,他的聲音溫和有禮,輕柔緩慢的語速給人一種優雅的感覺,金瞳中充斥着陌生,卻並不懼怕,而是全神貫注地看着面前的青年。

他靜靜地坐在盒子般狹小單調的房間中心,就像是一份等待主人到來的專屬禮物,讓人生不起任何戒備之心,具有一種天然的親和力。

似乎無論說什麼他都會欣然相信,好似一張任人塗寫的白紙。

正朝他走來的黑髮青年動作一滯,忽地掀開眼,那雙能看穿一切的綠眼睛盯着他上下打量。

飛鳥司無所畏懼,他確實不認識這位江戶川亂步。

不一會兒,江戶川亂步綻開更加熱情的笑容:「我是江戶川亂步,26歲,是你的男朋友!」

男朋友?

港口Mafia的首領江戶川亂步是他的男朋友?!

驚愕之色出現在他臉上。

他,飛鳥司,穿越者,24歲(18歲),失憶中,對自己穿越后的期望是遠離危險劇本組安穩生活。

然而,他發現這個期望好像從一開始就不成立,新目標待定。

等等!

飛鳥司突然發現一個盲點。

之前刑警先生明明說的是前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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