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

在福澤諭吉對於社內成員下達了來自新委託的命令之後，武裝偵探社開始了忙於做開展委託的前期調查。

五條悟與夏油傑兩人還需等待一段時間。

咒術高專內的學生學習以實戰為主，考慮到其中虎杖才是剛接觸另一個世界不久的普通人，還有對於另一個世界一知半解的夏目貴志，其實有老師在旁教導要好多。

但是因為五條悟其身份在於咒術界的特殊性，咒術界的高層並不會讓其這麼簡單的只作為一個高專老師。

學生們可以交給夜蛾校長還有【窗】的人員先暫且負責，而五條悟則因咒術界礙於政府高層，生怕他們就此倒向五條悟的咒術界高層們，在政府人員分派給五條悟來自橫濱的任務時，並未再將多餘的任務分派給他。

五條悟因此多了幾日空閑的時間。

又因為前期調查要花費不久的時間，與此同時武裝偵探社還有一些手頭上先前接下的委託要完成，在發覺這幾日的空閑狀態后，五條悟決定拉著夏油傑去嘗試在橫濱進行一些約會項目。

在他向武裝偵探社的成員徵集之前，嫌棄五條悟太過煩人的江戶川亂步先一步看出來某人徵集約會地點是假，炫耀是真的真相，他直接指揮著其他人將一人一咒靈用偵探社不接受奇怪問題諮詢的理由趕出了偵探社外。

五條悟拍著拒絕開啟的武裝偵探社門，對著身邊的夏油傑發出了不滿的抱怨聲。

「那傢伙絕對是嫉妒！」

…夏油傑只覺得江戶川亂步幹得漂亮。

…

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后，偵探社的大家在忙完了手頭的工作后都只想儘快回家休息。

織田作之助看了看下班時間，因要儘快處理五條悟的委託，社內成員的主力都放在了收整【荒霸吐】的相關資料上，而由他來負責先前任務的委託。

先前的委託除了被軍警轉交給偵探社剛到手的一件外，其他大都處理的差不多了，但任務的收尾要花費的時間還是不少的。

等到織田作之助從任務委託的報告中回過神后，這會兒功夫外面的天也已經黑了。

先前有提到過織田作之助收養了不少孩子，但是他與孩子們其實並不住在一起。因孩子們過多，他將孩子們寄養在了自己認識的好心的咖喱店老闆的樓上，自己則住在了偵探社分配發宿舍內。

今天看起來是沒有空再去看孩子們了。在看過時間之後，織田作之助思索了一下，決定久違的去常去的酒吧小酌一杯。

織田作之助已經許久未去酒吧了。

織田作之助常去的酒吧是一家名為lupin的酒吧，地處於橫濱一處偏僻的小巷子內。酒吧內的光線在初進門時會有些黯淡，只有在在越往進深入后，酒吧的內里的裝飾與人員才會一一完整的展現出來。

這是一家讓織田作之助感到非常的自然悠閑的酒吧，過去他常常在此休憩。

在打開酒吧門后，織田作之助突覺到了今日的酒吧竟然來了一位自己許久未見的意料之外的人。

他站在門口向內看去，吧台處的吊燈恰好陰影打在了那人的臉上，使他看上去神情難辨。

「喲，織田作！」

被陰影所遮擋住的人在織田作之助進門時向他開口打著招呼，聽聲音約莫是個青年，聲音活潑而充滿著陽光的感覺。

隨著織田作之助向內走去，吊燈的陰影下的臉逐漸清晰起來。那人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腳上穿著皮鞋坐在吧台之前，輕佻的語氣與他看起來正經的服飾充滿著極為強烈的反差感。

酒吧內的溫度在這個季節並不冷，甚至在進來后還有些熱意，織田作之助在進門后已額頭已經有了些汗意，他將自己的外套脫下放在了一旁的座椅上，但男人的西裝外卻還外搭著一身黑色的風衣，渾身仍是一副乾爽的感覺。

織田作之助坐在了男人身邊身邊，他對著站在吧台前的調酒師先要了一杯冰水，隨後他轉過頭對著男人神色輕鬆的喊道：「太宰。」

「好久不見。」

被陰影擋住的男人的臉完全顯現了出來，他有著一頭微卷的頭髮，看著織田作之助的眼神帶著几絲笑意。

男人名為太宰治，是織田作之助曾就任的上一份工作時的上級，他常來lupin時的酒友，也是他為數不多的友人之一。

自從被介紹到武裝偵探社工作后，織田作之助已經許久未見對方了。雖然許久未見，但兩人之間仍充斥著對彼此的熟稔。

「最近在忙嗎？」

「嗯……是有點，因為最近橫濱多了些麻煩的傢伙，正讓人稍微有點頭痛該怎麼處理呢。」太宰治裝作苦惱的樣子，但他眼底的神色卻分明並不這麼覺得，反而帶著几絲躍躍欲試感。

任誰只看一眼便知道太宰治也不過是嘴上嫌麻煩的抱怨罷了，但織田作之助思索了一下還是準備開口安慰一下對方，但在安慰之前他聽到了太宰治的開口詢問。

「今天有什麼有趣的事情發生嗎？」

織田作之助一愣，隨後點了點頭。

「果然，什麼都瞞不過太宰啊。」他呼了口氣，隨後嘴角弧度有些上揚。「今天來了很有意思的委託人。」

「有意思？能讓織田作說出有意思的委託人，那一定非常特殊吧。」太宰治的手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桌面邊緣。

吧台前的高腳椅子是可以旋轉的，他只需要雙手順著桌面那麼一推，便能坐在椅子上旋轉一圈兒。他看著織田作之助，等待著他將有趣的委託人的話題繼續說下去。

「是很特殊。」想起五條悟還有與他一起前來的夏油傑，織田作之助端起杯子的手微微一頓。「其中跟隨著委託人的那位就像是幽靈一樣，連社長他們都看不到的樣子。」

像是幽靈一樣看不到的說法引起了太宰治的好奇，但還為等到他好奇的繼續詢問織田作之助口中的那幽靈是怎樣的一番樣子，他嘴角的笑在聽到織田作之助接下來的話時，又突然停住了上揚的弧度。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只有我能看到對方。因為這樣委託人叫住了我，所以最後只能由我去負責招待那位幽靈先生了。」

織田作之助沒有注意到身邊太宰治臉上的神情變化和眼中閃過的几絲錯愕，他在回憶起白日里工作的苦惱后，對於自己招待恐怕不周的事情還有幾分糾結。

「……如何與人聊天順利找話題，真難啊。」他嘆氣道。「希望那位幽靈先生沒有覺得我很無聊。」

「畢竟這並不是織田作擅長的範圍之內的事情嘛。」太宰治收斂了眼底的神色安慰道。「不過與幽靈對話這種事，一般人也無法很好的做到就是了。」

即使是擅長聊天的人，在面對其他非人生物時也會啞口無言。

「是這樣嗎。」織田作之助恍然大悟般點了點頭。

「不過我在離開港口mafia后，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幽靈先生這樣的存在。」

織田作之助曾就職於橫濱惡名遠揚的黑暗中的統治者港口mafia的旗下，是個最底層的打雜員工。在過往中，因他的地位低下，是常與調解官員家庭矛盾、替同事跑腿還有在戰場上收屍這樣的瑣碎的事情打交道的男人。

在曾經所處的黑暗中，明明是最易與幽靈鬼怪之說打交道的地方，但他還從未見過像今日所見到的夏油傑一樣幽靈般的存在。

難不成即使是鬼怪，也會怕mafia手中的槍和子彈嗎？

這實在是個聽起來像是玩笑話的念頭，但織田作之助不由得這樣想到。

「如果只有織田作能看到的話，那織田作又怎麼能分辨自己以前到底見到的是幽靈還是人類呢。」打了個響指，太宰治示意調酒師將自己和織田作之助面前的冰水換成兩杯加冰的威士忌。他的響指聲剛好將處在思索中的織田作之助喚回了神。

「不過沒想到福澤社長哪裡竟然還會有幽靈前去委託，真是太有意思了。早知道我應該和織田作一起跳槽的。」太宰治的語氣帶了幾分怨念。

「不，確切的說，委託任務的是帶幽靈先生來的人，幽靈先生並不是委託人。」看到太宰治挑起了眉頭后，知曉友人是對這個帶著幽靈的委託人升起了幾分興趣，織田作之助回憶了一下，隨後繼續道，「委託人看起來年齡不大，但是社長對待他非常慎重的樣子。」

「看樣子就像是哪家的大少爺一樣矜貴。」

如同矜貴大少爺一般的說辭逗笑了一旁的太宰治，他開玩笑道：「也許真的是哪家的大少爺，既然帶著幽靈，或許是陰陽師也說不定。」

「比如安倍什麼的。」這顯然是一句調侃的話。

織田作之助聽后非常耿直的回答道：「他自我介紹是姓五條，名悟…聽起來也並不像陰陽師的樣子。」

五條悟身上看上去的氣勢就像是某個世家出身的孩子一樣，但即使是書本上經常標註的那些所謂的大陰陽師的世家還有現存的陰陽師家族，好像也並沒有姓氏為五條的陰陽師。

這樣想著的織田作之助後知後覺氣氛似乎陷入了幾秒的安靜。

在織田作之助疑惑的看向太宰治之前，太宰治先一步出了聲。

「五條悟？」

這下太宰治口中的古怪連織田作之助都能聽的出來了。

織田作之助看去，太宰治的臉上儘是沉思的神情，隨後他低聲輕笑了出來。

「…原來是五條家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