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 14 章

「…。」五條悟沒有回話。

氣氛一時之間僵住了，在這難言的寂靜之中，夜蛾正道再次看向了五條悟。

五條悟的神情在火燭的映射下有些難辨，他輕笑了一聲：「夜蛾老師，我很強，對吧？」

這句話似乎意有所指，夜蛾正道像是被突然拽進了回憶中一般，在從回憶中掙脫后他看向五條悟的眼神複雜。

「…隨便你。」他的語氣充滿了疲憊。「但是絕對不可以讓其他的人知道這件事！」

特級詛咒師的再度復活，再加上夏油傑與五條悟之間的親密關係……夜蛾正道不希望自己再有學生走上相反的道路了。

「傑的事情就全權交給你和硝子了，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來找我。」夜蛾正道長嘆了一口氣，選擇讓他們自己決斷。

他這還有另一件事要找五條悟要說。

在昨天夜晚五條悟通知了自己兩面宿儺手指被人類少年虎杖吞噬后，這件事就引起了一些人的震動。

他們忌憚著虎杖悠仁體內的兩面宿儺，但他們也忌憚著僅憑自己喜好行事的五條悟，在五條悟說出要保下虎杖悠仁后，這些人們在商討過後妥協了。

而讓他們做出妥協的交換條件有兩個，一個是來自咒術界的高層的「制約」——這條所謂的「制約」已經不知道出現過多少次了，在五條悟在咒術界的勢力愈發強大后，再加上他那無人可相抗衡的實力和隨心所欲的性格，使得咒術界的某些高層們終日提心弔膽自己會不會有一日被他所殺，因而定下的五條悟不可對咒術界高層們出手的制約。

這次也無非是再強調一遍其內容提醒五條悟罷了。

而另一個則是與咒術界高層們聯繫頗深的政府高層官員們的條件。他們更希望能與五條悟本人達成一定合作，委派其完成一些「特殊」任務。

咒術師的行事因涉及普通人員，需要政府高層的默許，作為交換，咒術師也需要幫其完成一些常人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二者之間相互制約。

來自政府高級官員們的條件，說是委派，不過是變相的交好。

近些年，在咒術界以五條悟為首的五條派的勢力愈發強大起來，政府高層不過是事先預感到了咒術界未來會發生的變動，比咒術界高層更沒有手段可以制約五條悟的他們，在五條悟表明要保下虎杖悠仁的態度時順水推舟的做起了人情。

此時委派的任務也不過是向現在的咒術界高層們裝個樣子。

而夜蛾正道就是被轉交任務的高專人員。在今天測試新生過後他本打算直接將此事告訴五條悟，結果五條悟則給了他一個更大的「驚喜」。

「現在不說其他了，這是東京的特派官員下達的通知。悟，你有新的任務了。」

「唉？這麼快嗎。」五條悟不得不咂舌。

任務什麼的可以如往常一樣交由高專的咒術師們前去解決。

五條悟有些無聊的想著，對於自己被委派的內里情況他心知肚明，沒有多大的感覺。

他連樣子都懶得裝，與其做些裝樣子的委託，他還不如去找傑。

但出於習慣，他在離去之前還是先隨口詢問了一句：「什麼任務？」

「聽說是橫濱那邊的事宜。」

「橫濱？」五條悟停下了腳步。

……

五條悟暫且接下了任務，並且對於如果委託有問題自己就是當了免費工具人的事情，直到離去他都沒有絲毫介意的樣子。

一旁與他一起離開準備去宿舍樓看一看的家入硝子，在路上她不由得轉過頭看了他一眼，眼含疑惑。

「橫濱有什麼嗎？」

「只是猜測。」五條悟沒想過瞞住家入硝子，他輕笑了一聲。

除去傑以外，硝子算得上是最了解他的人之一。

「猜測嗎。」

家入硝子沒有詢問五條悟的猜測是什麼，又打算做什麼。她將耳邊的碎發撥到耳後，看著不遠處的宿舍樓，在靜默了幾秒后突然開口道：「咒靈會消失。」

咒靈是已經死去之人，死去之人本不該存於世。無論何種原因何種理由，最後都會走上再次「死亡」的結局。

她與五條悟兩人之前在夏油傑面前的心照不宣，此刻在對話中已有了幾分透露，還暗含著幾分試探。

「你想留住傑的話，會很麻煩。」夜蛾正道之前的擔憂並無道理，但是他不知道的是，恢復記憶的夏油傑除了重新變回那個可怕的特級詛咒師外，他還有一條路會選。

那是與乙骨憂太的未婚妻祈本里香在解開詛咒后所邁上的道路一樣的路，是名為消失的路。

咒術師對於祓除咒靈、解開詛咒之類的事情還比較擅長，但如果想要在如今失憶狀態還成為咒靈的夏油傑恢復記憶前留住他的話，那就需要其他辦法了。

家入硝子心裡對於五條悟要做的事情已有了幾分考量。

悟這傢伙大概是想將傑從咒靈狀態脫離。

「麻煩嗎。」五條悟對於家入硝子的話沒有反駁，他露出一個肆意且張揚的笑：「那又怎樣？」

家入硝子看著他這幅熟悉的樣子笑出聲。她將腦後的頭髮攏了攏，隨後一隻手抓著頭髮，另一隻手伸向五條悟。

「有頭繩嗎？長發有點礙事了。」

五條悟：「沒有。」

「唉？你明明有的吧。」

「有也不會給你，是傑的。」五條悟沖著家入硝子做了個鬼臉。「你怎麼知道我有頭繩？」

「哼。」這還用知道嗎？你都自爆了好吧。家入硝子有些無語的哼了一聲沒有回話，她放棄了將頭髮綁起來的想法，並且對於五條悟的雙標行為異常唾棄。

兩人繼續向前走去，在進入宿舍樓前，五條悟停下了腳步。他還有話想要問身邊的家入硝子。

周圍只有蟲鳴聲，這使得他微弱的好像會被風吹走的聲音不需要家入硝子凝神細聽便清晰的可聞。

「硝子怎麼看呢，對於現在的傑？」

「沒什麼不好吧。」

將嘴邊叼著一直未點的煙拿下塞入口袋中，家入硝子深吸一口氣后，眼底的頹廢感稍微散去了些，她白了一眼停下腳步害的她差點撞到的五條悟，然後直接略過了他走進了宿舍樓內。

「那傢伙看起來正常了不少，你也看到了吧。他現在臉上的表情超好懂的。」似乎這就是她的回答。

在聽到身後五條悟重新響起的腳步聲后，家入硝子又繼續道，她的話內意有所指：「但我不反對也不支持的原因還有一個。這是警告。」

「如果是悟的話你該知道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