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 56 章

赤井秀一臉上是尷尬歉意的神色，目光卻直直鎖定對面的貓眼青年，絲毫不錯不錯過對方臉上表情的微妙變化。

只見青年愣了一下，雙眸微微睜大，隨後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抬手溫和說道：「您好，這位先生，這邊請。」

兩人一起朝着樓層盡頭的方向走去，隨着距離中央的會議室越來越遠，光線顯得越發昏暗，瓷磚路上的花紋模糊不清。不過作為在場唯二兩人，身為狙擊手的他們只是同步的眯了眯眼睛，眼前的視野就慢慢清晰了起來。

「抱歉，這邊的燈還沒有開，所以有點昏暗，請小心腳下。」貓眼男人腳步沉穩，只是稍靠前半步的在前方帶路。

「沒關係，不過……」赤井秀一記得自己上樓前注意到了整個大樓的只有十分之三的辦公樓還亮着燈，「今天是工作日吧，為什麼樓里的工作人員這麼少？難不成……」

「不是的。」赤井秀一注意到貓眼青年雖然語氣十分焦急的打斷了自己的猜測，但倆上的神色卻是和焦急完全不同的平靜，彷彿已經演練過千百次的模樣，「這是岩佐大人為了表達對貴組織的重視，特意安排的，請諸位不要誤會。」

這裏果然有問題。

肯定了自己的猜測，赤井秀一摸了摸手腕，語氣平靜，不置可否，「……是嗎？」

赤井秀一被帶到了洗手間門外，看着貓眼青年推開房門后明顯露出鬆了一口氣的神態，赤井秀一雙眸微眯，說道：「你是新人吧。」

「你怎麼知道……欸？」

「砰！」下一秒，房門關上。

赤井秀一一手握著匕首，另一隻手鉗制住貓眼青年反抗的動作，將人抵在了入口的木門上。

「噓，安靜點。」廁所內一篇黑暗，只有洗手池上方的鏡子周圍亮起了一圈暖色燈光。赤井秀一動了動指尖，威脅的將匕首壓向青年的脖頸。

「你，冷靜點。」

「閉嘴，我問你答……名字？」

「綠川光。」貓眼青年緊張的盯着威脅著自己的男人，似是緊張一般，聲音輕輕顫抖。

「岩佐集團發生了什麼？」

「沒……唔」注意到黑髮青年威脅的動作，綠川光迅速改口，「岩佐先生這段時間都在療養院修養，管事的是岩佐先生的長子。」

赤井秀一瞭然的點了點頭，瞬間捋清了思路。

也難怪岩佐集團發來的合作會讓出這麼大的利益給黑衣組織，看來不僅是看上了黑衣組織所擁有的「延壽良藥」，還希望依靠黑衣組織強大的實力重新奪回自己失去的權利。

「我要說的已經說了，請把武器放下吧。我保證我什麼都不會說，你也不想在岩佐集團內給你和你的組織惹出什麼亂子吧。」

「你說的對。」赤井秀一從善如流地收回了匕首，抬手按開了一旁的開關，白熾燈的光芒照亮房間。

緩緩鬆開鉗制着男人的手，赤井秀一側身打開了水龍頭，溫熱的水流緩緩衝刷雙手，但他的目光卻一直通過眼前的鏡子鎖定着貓眼男人的一舉一動。

「我沒有惡意，你不必這麼警惕，如果讓大公子知道我告訴了你這件事，我也會被懲罰的，我自然不會說出去。」被那雙銳利的眸子鎖定，綠川光背靠着木門，不敢輕舉妄動。

「說起來，你不是岩佐集團大公子的人吧。」然而，男人這樣的表現卻不足以蒙蔽赤井秀一，他忽然開口，雙眸危險眯起，周身氣勢越發凌厲。

赤井秀一清楚，剛剛的交鋒時間極短，看似是自己佔據了上風，輕而易舉的限制了綠川光的行動，但實際上對方的反抗實際上只是假象，被抓住也不過是順水推舟。

所以貓眼青年是故意給他透露的情報，目的是什麼自然不言而明——他，或者說他身後的岩佐集團首領在向黑衣組織展現他的實力。

「哼。」綠川光只是微微一笑，原本臉上的驚恐害怕散了個乾淨，從容拉開房門，轉身離去。

看着青年離開的背景，赤井秀一抬手按了按太陽穴。

這個岩佐集團內部真是一團亂麻，新首領上位奪權，老首領似被圈禁起來，明表面上是新首領已然佔據上風。然而老首領卻能避開新首領的監控，以組織的名義想黑衣組織發出邀請，還能在新首領手下埋入這樣實力不俗的釘子……

赤井秀一想起當時觸碰到青年雙手后注意到對方關節和指腹處留留下的繭，雙眸之中儘是瞭然，「是同行呢。」

又在洗手台前又站了幾分鐘，赤井秀一飛快地整理好有關岩佐集團的信息，緊接着拉開了房門。

門外，正在用手機發送消息的綠川光神色平靜地暗滅手機屏幕，將手機塞進了口袋裏。

「怎麼，向你的上級彙報情況？」

「您說笑了，先生。」

黑暗中，兩人都同時勾起嘴角，如果此時有人能看清兩人的表情，必然會發現那是如出一轍的敷衍。

而此時在會議室內，琴酒正渾身冒着冷氣，聽着岩佐集團負責接待的負責人擠眉弄眼地暗示着什麼。

「岩佐老爺子也是因為季節變化生了重病不得不靜養一段時間，這些日子也是我們的公子負責公司上下事物。」尖嘴猴腮的負責人臉上掛着諂媚討好的笑容，「不過您放心，岩佐老爺答應了貴組織的一切條件，我們公子都不會拒絕的。」

「哦？」琴酒微挑眉頭，綠色的眸子如同冰冷的毒蛇，當目光停留在負責人身上，對方臉上的笑容越發僵硬，身體也彷彿受不住那目光的重量一般微微戰慄。

「先生，您，您什麼意思？」負責人腦海中已經控制不住地回想着公子給他的有關於黑衣組織的情報消息，想起那只是在外流傳的累累血案，原本質問的語氣越來越低沉微弱。

「我沒什麼意思。」琴酒扔下了合作的文件，重心後仰翹起了二郎腿，語調變得低沉緩慢，一字一句間極具有壓迫力，「交易嗎，不同的賣家自然是不同的價格，我們賣給岩佐龍先生的價格是看在他多年紮根千葉，看在他是關東地區黑手黨龍頭的面子上，但要是你們公子……抱歉，就是另外的價格了。」

「您要多少？」

「我要再加三成。」琴酒伸出了三根指頭。

「你這是獅子大開口！」負責人一拍桌子，臉上狠厲一閃而逝，四周原本的服務人員齊刷刷掏出了武器，「我看三成是假，你其實是不想和我們達成這個交易了。」

氣氛劍拔弩張，危機一觸即發。然而被數把槍指著的琴酒卻連表情都沒有改變，嘴角還掛着一抹若有若無的嘲諷笑容。

會議室的房門把手被輕微扭動，機械鎖芯發出輕微的摩擦聲響，「咔噠」房門打開，所有人都目光都看向了門口。

赤井秀一推開房門后就看到了眼前的一幕。琴酒低垂眼眸，無視了四周瞄著着他的槍口，大爺一般翹著二郎腿，表情是說不出的閑適自然。反而是周圍舉著槍的岩佐集團工作人員戰戰兢兢，一臉的驚恐和不知所措，彷彿他們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不愧是琴酒啊。」赤井秀一在心底微嘆，和這樣的男人成為對手……

「諸星大，你愣著做什麼呢？」琴酒看着帶着針織帽的長發青年呆愣在原地的模樣，不滿的輕嘖一聲。

「是的，琴酒大人。」赤井秀一迅速回神，在其他人警惕的上前一步，臉上是沉穩的表情，開口緩和氣氛，「諸位，你們這是做什麼呢，合作談不攏我們可以繼續協商，動不動就掏槍……你們是在挑釁我們黑衣組織嗎？」

在下屬掏槍之後，接待負責人已經後悔了。公子給他的任務是拖延和黑衣組織的合作，並且儘可能安撫這群出手就是殺招的可怕組織。

所謂的隱秘原則，自然不是靠着這個組織隱藏的有多好，有多深，而是依靠足夠果斷狠辣的手段。正所謂只要把所有目擊者都殺光就是一場成功的暗殺，黑衣組織自然也是。

殺掉所有可能泄露黑衣組織存在的人，那麼黑衣組織的資料就必然不會被泄露。

想到這裏負責人額頭滲出一層薄汗，此時聽到赤井秀一遞過來的台階，他感激的看了一眼黑髮青年，連忙打手勢讓人收起武器，臉上再度掛上了一抹讓人膩味的諂媚笑容，他討好道：「誤會，都是誤會，我們絕對沒有沒有這樣的意思。」

會議室內緊張的氣氛頓時散了個乾淨，會議室的氛圍再度恢復到之前的狀態，琴酒抬眸掃了一眼站在門口的黑髮青年，開口道：「多事。」語氣低沉平靜，不辨喜怒。

也只有一直跟在琴酒身邊的伏特加在其他人都沒注意到時候詫異地看了一眼黑髮綠眸的年輕人，顯然對諸星大這個越過琴酒拿主意還沒有被琴酒一槍崩掉的傢伙感到幾分好奇。

後續的時間都浪費在了會議室里，負責人感受到銀髮青年周身越來越低的氣壓后迅速結束了這次的會議，「很遺憾，看來今天我們這份合同是談不攏了，不過沒關係，我們已經為幾位在千葉最豪華的酒店定下了房間，還請諸位稍做休息，我們也得貴組織的需求報給我家的公子。」

琴酒抬眸看了一眼諸星大，於是諸星大就承擔起了後續的交接工作，伏特加則一如往常跟在了冷著一張臉的琴酒身後，不過不是魁梧的體型，怕是會成為一抹總被人忽略的影子。

等到終於和負責人寒暄結束，赤井秀一立刻前往了琴酒對房間，簡單迅速的將自己整理和推測的信息告訴了琴酒。

「廢物。」聽完了諸星大的分析，琴酒輕哼了一聲，臉上的表情滿是不屑。

伏特加低着頭看着自己的鞋尖，赤井秀一也裝作害怕的低下頭。在場三人都清楚琴酒這句滿含怨氣的話指的是誰，不是在場任何一個，而是此時正坐鎮東京基地總部，負責組織情報的龍舌蘭。

將手中的資料塞進碎紙機，看着厚厚一摞a4紙變成碎屑，琴酒冷哼一聲，彷彿看見了讓人厭惡的垃圾一樣嫌棄的移開視線。

赤井秀一清楚琴酒惱火的原因，因為他們從龍舌蘭那裏拿到的資料中，岩佐集團的真正掌權者還是他們的老首領。

如果龍舌蘭的情報能及時一些，他們起碼能知道岩佐集團現在高層的情況，而不是一無所知的拿着原本的條件和現在的掌權人做交易。年輕的新首領可對黑衣組織的藥物研究成果沒什麼興趣，這樣浪費時間的會談對一向追求效率的琴酒來說無疑是一種折磨。

而如果龍舌蘭的情報能深入一些，他們就能知道岩佐集團內部正處在新舊兩代首領的權利交替之中，到時候無論他們是趁亂打劫亦或者扶持一方，都能從岩佐集團拿到一份更大的利益。

可惜因為龍舌蘭滯后的情報，他們失去這個先手。

「你怎麼看，諸星大。」

「我不知道，琴酒大人。」赤井秀一平靜的回答。作為組織的新人，還是底層成員的他應該是完全不清楚這龐大的黑衣組織的所有謀划和計策，不知道黑衣組織的目標和勢力，所以他這樣的回答完全沒有錯誤。

「你不知道嗎？」琴酒點了點頭，「也是，你應該不知道的。」

「很抱歉，大人。」赤井秀一狀似愧疚地地下了頭，「我辜負了您的信任。」

「不。」琴酒搖了搖頭，指尖敲擊著沙發的扶手，忽然，他開口問了一個毫不相關的問題，「你說那個屬於老首領的人是一名狙擊手？」

窗外的光線逐步昏暗，透過巨大的落地窗，還能看見窗外星星點點的黯淡星光。頭頂的燈光璀璨奪目，一顆顆水晶垂落下來，更像是倒懸的星河。

聽到琴酒對詢問，赤井秀一點了點頭，隨後微微一愣，眼角的餘光忽然捕捉到一個移動的紅點。

「趴下！小心狙擊！」赤井秀一語速極快，同一時間立刻側蹲后一個翻滾。

「砰！」一枚子透過巨大的落地窗，擦著幾個迅速下蹲的人的頭頂飛了過去。

子彈撞擊在房間的吊頂上，迸發出一絲火光。

「砰！」下一秒，琴酒乾脆利落地轉身，擊碎了眾人頭頂裝飾奢華的巨大水晶燈。

落地窗碎裂的聲音和水晶燈落地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叮叮噹噹的彷彿是一曲華麗的交響樂。

房間陷入了徹底的黑暗，但這並不能影響在場三人的行動，他們迅速撤撤離這一間被暴露在敵人視野下的房間，而後順着樓梯飛快離開了這間酒店。

在踏出酒店的前一秒，頭頂忽然傳來的巨大的爆炸聲。

「大哥。」注意到琴酒難看的表情，伏特加茫然的詢問，「這是怎麼回事？諸星大不是說那個狙擊手是老首領的人，那他為什麼要襲擊我們？」

「因為他不是那個老首領的人。」回答伏特加疑問的卻是赤井秀一，他低着頭歉意開口，「抱歉，是我錯誤的判斷誤導了大家。」

「這件事之後再說，現在我們得儘快離開千葉縣。」琴酒抬手打斷了諸星大接下來的話語。事實上，他對諸星大這次的表現已經十分滿意，尤其是在對方有個蠢貨上司的對比之下。

站在酒店樓下，琴酒抬頭看向了酒店對面的岩佐集團大樓，語氣冰冷，咬牙切齒道：「沒有人能對我開槍后不付出代價！伏特加、諸星大，我們走。」

——

看着黑衣組織的一行人匆匆離去的背影，化名綠川光，本名叫做諸伏景光的日本警視廳公安部貓眼青年先向岩佐集團的現任首領上報了黑衣組織已經匆匆撤離的消息。

「你沒被他們發現是我的人吧。」電話那頭的岩佐集團現任首領語氣十分緊張。

「沒有。」諸伏景光的回答十分篤定，配上他那本就沉穩的聲線，不由讓他的話語可信度拔高了一大截。

「那好，那就好。」年輕首領鬆了一口氣，聲音頓時顯得志得意滿起來，「太可惜了，如果你槍法再准一點，之後其他人也就不必這麼幸苦了。」

一邊聽着電話，一邊飛快按着手機，將消息傳給公安部上司的諸伏景光手指微微一頓，心中升起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其他人，您要做什麼？」

「你不用管，他們這個外來勢力竟然敢在我的地盤上囂張，我要讓他們付出代價。」這位岩佐集團的年輕首領顯然是受到了這次負責接待的人員的挑唆，完全忽略了黑衣組織的危險性。

諸伏景光微微一愣，正要出聲勸阻，卻聽到了手機被掛斷嘟嘟聲。

看了一眼另一個手機上只編輯了一半的短訊，諸伏景光輕輕嘆了口氣，心底對自己某個手速超快的同期羨慕了幾秒，隨後過段刪除短訊，撥通了電話。

諸伏景光是警視廳公安部派往岩佐集團的卧底成員，進入這個組織已經超過半年。作為在日本依法納稅的合法黑手黨，為了避免這些暴力組織突發奇想威脅社會穩定，警視廳公安部會常常向這些組織中派卧底，諸伏景光就是其中之一。

但諸伏景光沒想到，在剛以綠川光的身份進入岩佐集團，就探查到一個更可怕的，隱藏的更深更隱蔽的危險勢力。

「是的，我打算試着探一探那個組織。」在掛斷電話之前，諸伏景光認真嚴肅的回答。

「我們現在對這個黑衣組織一無所知！你知道盲目的接觸那個勢力有多危險嗎？」電話那頭傳來了中年男人低沉的聲音。

「不冒風險，我們對永遠對黑衣組織是一無所知。」諸伏景光聲音沉穩，旋即語氣又變得柔和下來，「部長，不必勸我，我已有覺悟。」

——

就在這個夜晚，琴酒一行人在躲避追殺，並在後續黑衣組織的支援到來后和岩佐集團展開了一場廝殺，血腥味瀰漫在整條街道。

這一夜，諸伏景光和上級做了簡要的情報交接。

這一夜，花崎青葉將自己寫好的小說發給了編輯，然後在半夢半醒之間被編輯的一個電話吵了起來。

看着天邊剛剛冒頭的朝陽，花崎青葉打折哈欠聽着一夜沒睡看完了他新書的編輯熱情激動的讚美，卻忽然看見一輛熟悉的車輛悄無聲息的停在了樓下。

眯了眯眼睛，看着宮野明美從車上走了下來，拿起工具就開始清洗車輛，花崎青葉默默側了側身，一手拿起了桌面上的高倍望遠鏡，另一隻手點開了安裝在自己門口的監控攝像頭。

汽車的輪胎上滿是淤泥，黃綠色的草莖順着水流被一起沖刷而下，隨手將手機丟在一邊，花崎青葉打開電腦掉出了這幾日天氣的狀態，再結合監控之中宮野明美的離開時間，大致確定了對方的幾個活動範圍。

隨後找出那幾個地區的論壇和臉書等個人自媒體平台，不過一分半，他確定了昨夜黑衣組織的行動地點——千葉。

而千葉縣有沒有需要和黑衣組織合作的人呢？不用一一排除，映入花崎青葉腦海之中的頭一個選項就是正確答案。

千葉縣當之無愧的老大，岩佐集團的首領岩佐龍一周前因為重病昏迷被送進了療養院。

「嘖，多相似啊。」一群有錢有權有勢力的人，在意識到自己並不能永無止境地享受自己所擁有的一切后，他們都目標都會轉向另一個方向——長生。

然而從古至今，從玄學到科學，又有誰真正能做到永生呢？

嘲諷的扯了扯嘴角，花崎青葉拿出手機快速給自己的聯絡員發去了情報。

[黑衣組織和岩佐集團的合作因新任首領的插手產生變故，關東的地區地下勢力即將陷入混亂。]

凌晨五點，被信息提示聲吵醒的太宰治怒氣沖沖地將消息報給了同樣沒睡夠的森鷗外，兩個哈欠連天的男人看着這條消息，陷入了沉默。

花崎青葉提供的消息不能說不重要，畢竟港口黑手黨也算是關東地區的地下勢力，但對於被困在橫濱的異能者來說，這種情報的優先順序也沒那麼高。

「可惜了。」森鷗外再次感慨，「這麼好的孩子怎麼不願意留在橫濱呢，要是他在高瀨會，gss……」

此時，無論是發送消息的花崎青葉，還是傳遞消息的太宰治，亦或者是接受消息的森鷗外都沒有意識到，由這個組織開始引發的可怕後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