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威影新星 第1章 溪流激蕩少年行
「你」從哪兒來?…………
向遠古時代的過往追溯,百萬年的光陰故事也不過是轉瞬如電抹一般。
待追憶、待惜時————
嘆句「白雲千載空悠悠」,反倒失了些大氣。
正該回味下「黃鶴一去不復返」的認同與「長風破浪會有時」的氣魄,都往前看着吧!往前走些!
那裏有萬物生靈的根源,那裏是生命初始的地方,那裏的諸多先民們或崇拜自然、或崇拜祖先、或崇拜圖騰。
而我們故事的開始,就恰好發生在一處以圖騰為崇拜的異世大陸。
………………
天,藍。
於高處,去極目遠望:
仰首所觀,皆空靈無際,一碧如洗;少有幾縷浮雲,憑肉眼,隱約可現。
俯瞰大地,風景綠染,生機盎然。
不遠處有座村莊,村前可見一條東西走向的河道來,較為寬闊。近處觀賞,心中當有壯觀之感。
妙得是,更有一道溪水自高山曲折而下,於村前的河水匯流一處,繞了整整大半個圈子,才幾分不舍地,去追逐那東方的蔚藍與浩瀚。
可謂美景如畫,好一幅山水丹青啊!
真是個令人觀之————舒心、悅目的宜居之地。
於此處,平日裏人們可狩獵,得飽獸肉裹腹。亦可網撈魚蝦,盡享水族鮮美。
特別是赤膊上陣,去下水捉魚的時候,更是後生們在一天當中最歡騰的時刻。
這不,今兒的太陽,才剛高過樹梢些許,早飯吃過也還沒多久呢。
這一群少年後生就收拾一番,或捕具撈網、或持木叉、或提長桿槍,甚為采烈、歡悅呢。
「走起,看看誰!戳中得多咯!」
說話這少年很有領頭的氣勢,微微仰起臉龐,大步走在前。
只見他扎了一土色頭巾,露出的兩條上臂膀還分別給繞上三五條彩色帶子,很有肌肉感。至於彩色的帶子,在部族之中,那可不是一般人所擁有的。只見他左手提一罐子,右手握長槍,看上去就特別得神氣!
「是啊,這次三少爺帶我們去,可不得一番樂呵么!」
「那可不,你看!王公子,不也來了么!」
一旁少年們紛紛去附和著。
至於那王公子,不該說是失落吧?或在沉思呢?或許就是沉默。
見他在哪?
那跟在隊伍最後面的、明明穿了一身大人衣服的白衣少年。
唉,這不沒辦法的。誰叫他本不是這兒的人呢?誰叫他那高人養父就一聲不響地走了呢?說什麼「冰洲再見」、「系統時間已到」……簡直莫名其妙極了!
好在有不少人曾經得過他的幫助,甚至那年過百歲的、赫赫有名的「九陣聖手」也不例外呢。自然這白衣少年的生活跟周圍比起,不算差但也好不到哪去的,不免得、偶爾會有幾個同齡的挑釁幾句。不過上個月,他終於練成幾絲內勁的氣息來,也終於當着大夥的面小小地教訓了對方一下。
就這樣,大夥紛紛嬉笑着,一塊向村南那流淌不休的浮木溪與澈鱗河而去。
只不知這王公子,到底又何心情?
謂之,亂雲口角皆莫測,黑林佈局自擋之。「誰怕,也無風雨也無晴!」堅定、不懼,就能應對得了!
浮木,雖是個溪水的名字,可到底是沾了點仙靈之氣。
大概每過個十幾年吧,會有圓木微微露出水面,對於鍛煉機體的敏捷閃動,大有裨益。至於什麼一回事,至今不明緣由,皆歸於仙神的魅力了。
不少孩童都會纏着長輩講故事。這時,大人的嘴裏可就要去吐出串串的神奇妙語了。
這下子,可真就孩童勾起了想像,讓這樣小傢伙們由不得不嘆神奇,又不禁地去懷疑妙語:
故老代代相傳的那仙靈神人故事,就拿所處的這片虎域來說,所有同威影城一樣的居住主城都崇拜、信奉虎神。
至於村莊、小寨,則會稍微雜亂些,因為彼此間也會偶有爭鬥,畢竟周圍還有像岳衛城、游脈谷這樣的存在。這些都是屬於海域的,他們會去崇拜龜仙、鰭尊、乃至龍王。
…………
「不要搶……我的魚。」
「嘿嘿,王柧王公子啦。今兒,我大膀子!還就瞧上你這尾大白魚嘞!」
這搶魚的大膀子邊說笑着把「大白魚」三個字音加重,似乎那是他的玩物一般,趁勢還去推了這口中的「大白魚」一下。
「給我吧,我不想動手……」,王公子試圖緩和下氛圍,再次說道。
「喲,你這小子,還神氣上了!」
這大膀子似乎就是故意地,叫囂著,還把那搶來的魚朝身後一摔。隨後說道:「怎麼樣,咱倆來練練?」
「給某個手下敗將打頭陣,是吧?」
王柧也回擊對方以「禮」,看來之前就有過摩擦。
「你這小身板,不過走了大運,才取巧……哈哈,可笑咯!」,大膀子沒繼續說,怕三少爺難堪,道聲「可笑」,便揮起了拳頭。
只聽一聲「那也是我勝了!」,兩人便鬥了起來。
「要不要……去拉架?」
「呵呵,先看看熱鬧好了,畢竟爹爹可誇過他……什麼所謂高人的螟蛉子呢。」
說話這三少爺,已站在了一塊較平整的巨石上,右手食指放嘴邊咬了兩下,低眉、凝視、觀望。
那隱隱領頭氣勢,周圍後生自然以他馬首是瞻。
「可首領大人……怪罪下來的話……」
方才那欲拉架的青年,有些難為地再次說道。
「斌子,你放心吧。偏偏我恰好……也跟忻合一樣,對這高人的野娃子,一直就有些不服氣。我還不信了,區區小事兒,爹爹能拿我怎樣。」
唉,可惜他這凌人的氣勢,不過是來自他爹爹賦予的身份罷了。
狐假虎威,到頭來、假把式!
是啊,首領之子,總該算有些身份吧。再說大膀子的爹————那可是莊裏的大力士忻百炎,整個虎嘯嶺都數一數二、相當的的猛男,怕啥?再說自己,不過就一旁看戲罷了。
三公子抱着這樣的想法,心安理得,當個開心的看客。卻不知做父親的呼大首領又會做何感想?
而周圍的八九個少年,也只好你看看我地無可奈何,看戲就看戲唄,也就停下了準備上前的小動作。
…………
眨眼,已後天了。
午後,才剛吃過飯,烈陽當頭呢。
靠村東的武鬥泥巴地上,就排好了三列後生來。這時的呼大首領三兩下疾步,就跳上了不遠處的高台。
站定,右手一揮,喊道:
「齊!」
台下的少年們,皆對齊、肅靜,幾分勇士之風。同時,彷彿也隨之讓洋溢的朝氣與鬥志更充盈了幾分。
「虎嘯嶺的健兒們,你們的成人禮到了!恭喜你們哈!」
「只要過了逢祝之獵的第三關,就基本上成為我們虎域的勇士了!勇士啊,驕傲,哈哈哈!」
呼大首領聲音格外響亮,帶着些許激動接着說道。
「下面我再強調兩點,第一嘛,活動區域還是那半界石的半山腰以下;第二就是,今年逢祝之獵的第一關……也是你們成禮的勇士挑戰,除了要狩獵一頭自己實力所得的最強獵物,多了個新任務來。」
說到這,呼大首領還意味深長地停頓了下,「我們的戰旗都認識吧,現在呢,半山腰的某處也藏了一面。至於拿到的,獎勵就是成為我們部的新兵衛副衛,加上衛長級才能修習的初級內勁功法。」
等呼大首領呼力終於介紹完,也意味着此番的逢祝之獵,開始了。
…………
平時後生們也偶爾狩獵,可像此次這番,確實第一次這麼深入山嶺。
不免有些激動,但想起大人的囑咐來,又謹慎了幾分。畢竟野獸嘛,再小也有幾分兇猛的。
一路兩個時辰過去,好不容易才休息吃喝來,就發生了樁意外之事。
王柧乾糧不多,帶了兩條魚烤著吃。或許就這原因,吸引了黑獸。因為當時對方一吼,直接朝他撲來。不過若現在好好去想想,有可能那傢伙只是想:撲向架子上的魚,順利地吃道美味呢!大個子,就知道吃……也許吧,誰知道呢?當然這是后話了,純粹不過當事人一人的想法罷了。
你猜,當時的王公子做了什麼呢?
他又幾乎花了兩個時辰,才終於擺脫黑獸了,倚了棵高大蒼樹,微微閉眼,緩緩地調息起來。自己已經疲倦到不知道跑到了什麼方向,離了大家又有多遠了。
眼下就只有他自個一人。
放眼環顧四周,這野嶺密林,沉寂一片,惟余枝葉與風聲相伴。
一想到這兒,王柧又不由得緊張了幾分。好在平時他也不是膽小怕事之人,雖然為了獵物與獎勵,確實還反思下:自己還是衝動了些。
年華若水,光陰飛逝,毫不留情。
顯得「勸君惜取少年時」,更為珍貴!
或淡紫、或微紅的落霞們,正見證:這不再是奪目光芒的疲倦之態。
雖已黃昏悄至,但漫眼望那延綿的虎嘯嶺,仍翠意悅目。
此時的少年後生們,大多已獵到自己的獵物。雖不是最中意的野獸,但能力所及,都使勁了渾身解數,心裏一想,實在算不上什麼遺憾。
只可惜,連那戰旗的面兒還沒看到呢。
往年也曾有過在山林露營的挑戰,一旦沒完成任務,就少不得遭這一趟寒風冷月的考驗來。
所以這群少年健兒們心裏有底,畢竟大人的教導都會起到作用的。
紛紛都趁西天餘霞的光芒,忙活起來,或兩人、或三人的去撐架帳篷。
至於一個人搭帳篷的,也有。不過只有那首領的三兒子呼礅一人而已。
吃過乾糧,便各自休息。
不同於旁人,那呼礅在走走消食后,入帳又出來,出來又進去。三番下來,觀望許久,直至夜色沉沉、目力難辨的時刻才歸帳入睡。
不知是擔心高人的螟蛉之子,還是恨自己:當時沒有超強烈的勇氣去斗一斗那隻黑獸,錯失了個大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