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混亂的教學院

六歲，扶因過着和小白玩——圖書館看書——參觀羅醫生的解剖室這樣不斷重複的生活。

在這樣高度重複的生活里，扶因摸清楚了名為瑪莉的這個女孩究竟有着怎樣的一種保護欲，可以毫不猶豫的肯定，只要瑪莉還呆在葵的身邊，扶因想要把葵調教成狗的計劃便無從談起。

「汪！」小白撿樹枝去了。

「葵，左手。」扶因伸出自己的右手對葵說道。

「唔……」葵疑惑地著扶因伸出來的手掌，那個意思似乎是要自己把左手放上去？

葵試探性地將左手放在扶因的右手掌心。

「很好。」扶因稱讚。

「葵，右手。」扶因再一次命令。

葵弄明白扶因的意思了，看起來很高興的樣子，於是打算繼續和扶因玩這個「左手、右手」的遊戲。

正當葵的右手要放在扶因手掌心的那一刻，另一隻白嫩的手接住了葵的手。

「真是的，葵你可不能隨便把手放在男孩子的手裏啊。」瑪莉將葵的右手拿過來說道。

「誒？為什麼呀？」葵歪了歪腦袋，很是不解的樣子。

「牽手啊~是只有男女朋友之間，或者在這之上的夫妻之間才能做的哦。」瑪莉解釋道。

瑪莉接着說：「你喜歡扶因嗎？」

「喜歡哦！」葵毫不猶豫地點頭。

瑪莉笑着看着扶因說：「就是這樣，你有握住女孩子的手的覺悟嗎？小扶因？」

扶因勉強地笑着（這個礙事的傢伙！）。

「汪！」小白回來了。

扶因接過樹枝后溫柔地撫摸著小白的毛髮，誇讚道：「做得很好，小白真棒！」

（幸好小白來了。）扶因暗自鬆了口氣。

一雙手將扶因的頭抱住，身後傳來瑪莉的聲音：「真是可愛呢~小扶因~」

「可以別礙事嗎？」扶因確信瑪莉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啊~可以嗎？可是我深愛着你和葵呢~」瑪莉說道。

「條件。」

「唔，好為難呢~不如扶因做我的孩子，我來作為母親好好愛護你怎麼樣？」瑪莉笑着說道。

（這個女人……已經把她之前認的孩子們玩壞了嗎？）扶因暗暗警惕。

「可以滿足我這個小小的請求嗎？小扶因~」瑪莉問道。

「不要，這樣太害羞了瑪莉姐姐。」扶因禮貌地拒絕（那些傢伙就算是被玩壞了也是不可小覷的武器，還是不要太過於得罪這個傢伙比較好）。

再一次被瑪莉妨礙，扶因決定去圖書館壓壓驚。

「下午好呀~扶因。」耶主動來和扶因打招呼了。

「下午好，耶。」扶因回禮道。

耶抱住扶因的胳膊，然後跑向書架：「快來！快來！這裏有很好看的書呢！」

耶一隻手抱緊了扶因的胳膊，另一隻手翻著書頁，這樣的姿勢可不是什麼舒服的看書方式。

（自從我隨口和他打過一次招呼后，這傢伙就變成這樣了，福利院裏似乎一直都沒人願意和他一起玩……）

「很久很久以前……」耶似乎想要給扶因讀故事。

「抱歉，耶，你能概括一下嗎？」扶因感覺有些不耐煩了。

「啊，就是有個老巫女和一位老國王相互覬覦對方的財富，老國王給老巫女打上邪惡者的標籤后討伐她，可是老巫女卻在老國王出發的前一天將他殺死，然後自己偽裝成國王，並把王妃打扮成老巫女，最後王妃在火刑架上被燒死了，老巫女獲得了老國王的所有財富。」

（意外的不錯。）

「你很喜歡這個故事嗎？」扶因問。

耶想了一會兒，出扶因意料之外地搖了搖頭。

「為什麼？」扶因問（視情況我或許能夠掌握把耶調教成狗的方法呢，雖然對我來說還是把葵變成狗更好一點，當成主餐前的點心也不錯）。

「因為沒有媽媽。」耶給出了答案。

「啊，是嗎。」

耶肯定地點了點頭。

（這個傢伙，天然的是瑪莉的玩具呢。）

扶因應付完耶的熱情后，便告辭離開了。

（老巫女和老國王的故事……還算和我胃口吧。）

？！

（不應該啊？他能夠看出我的喜好，那麼看出其他人的喜好應該是要更簡單才對，為什麼……）

（他渴望母親，瑪莉渴望成為母親，但是瑪莉卻並沒有成為他的母親……）

扶因笑了，這對於他來說是可以和把葵變成狗相比的樂趣。

（瑪莉絕對和他見過面，那麼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才能逼他們……）

七歲，新的一批孩子會來到這處福利院，而現在的這批則是要前往福利院旁邊的教學院了，未來六年的吃住都將在教學院度過。

「未來的六年你們將在這裏度過，這裏的食物和住處都是有限的，好好動動你們的腦子去想一想自己該怎麼在這裏生存下去吧。」一位孩子們從來沒有見過的大叔對他們漠然道。

大叔稍微打量了一會兒這些孩子們，然後說道：「要說明的就只有這些，現在解散。」

沒有人太在乎這個陌生的大叔所說的一切，福利院裏豐衣足食的生活讓他們對於物資的爭奪還未產生什麼概念。

「扶因，我們去玩吧！」葵跑過來邀請道。

「你把小白帶過來了？」扶因看到葵懷裏抱着的小白狗。

「嗯！」

扶因聳了聳肩：「那走吧。」

福利院有1000人，但是教學院裏人數遠超福利院的人數。

（大概5000人的樣子，看來福利院不止一個，教學院說不定也是。）扶因做下判斷。

與福利院的隨心所欲不同，教學院有名為學堂的組成部分，5000名學生同時同基礎進行學習，並將在每個月舉行一次考試，食物與一個名為積分的東西將在成績出來的同時決定下個月每天所能獲得的數量。

（電氣、住所、衣服、日用品還有精神娛樂產品必須用積分來兌換，剛進來時每個人每天都能分到七分飽的食物，發放的1000積分剛好夠用來兌換足夠的電氣、二人房間、普通制服、普通的日用品的積分。）

葵和扶因選擇在同一個二人間。

扶因逗著小白，對在一旁看的葵問：「你覺得這個成績排名能做到什麼程度？」

「誒？我不知道誒。」葵回答道。

「是嗎。」

在一個月的學習后，學生們迎來了考試，並於第二天，成績出來了。

（第一名是瑪莉，第二名是耶，而我在第三名嗎……）扶因看着排名表想到。

在這一天，扶因分到了20000積分，每頓10人份的食物。

「怎麼辦啊~扶因。」耳邊傳來葵的哭腔。

扶因看向她問：「怎麼了？葵。」

葵伸出手，上面是一個還算大的饅頭。

「這好像就是我一天的食物了，而且積分只有200點。」小葵眼裏含着淚花。

「我分你吧。」扶因示意葵可以隨意拿課桌上的食物，扶因在上面擺出來一隻烤雞，兩瓶果汁，一盒牛奶，一碗炒麵，順便一提教學院裏水是免費的。

「真的嗎？謝謝你！扶因你真好！」葵喜悅地說道。

扶因看着進食中的葵，問道：「你是第幾名？」

「唔姆、唔姆……第3850名。」葵邊吃邊說道。

（3850……雖然不知道教學院是怎麼分配的積分和食物，但是至少1150名學生是這樣甚至還要不如的生活嗎？）

「吃不完就把剩下的帶給小白。「扶因說道。

「唔姆、唔姆……好！」

邊上似乎還有學生也是葵這樣的情況，不過他們要麼是舍不下面子，或者像葵一樣找熟人要點食物。

（這種情況下，如果是瑪莉，就算是第一名也會缺少食物吧，畢竟她有那麼多玩具要照顧。）

想到這裏，扶因將剩下的食物打包，找到了瑪莉。

「第一名有些什麼東西？」扶因問。

「30000的積分，還有每頓30人份食物。」瑪莉笑着回答。

扶因瞥了一眼瑪莉的課桌：「還真是空空如也呢。」

瑪莉只是苦惱的回答：「這也是沒有辦法呢，就算是這樣我也很缺食物呢。」

（果然。）

「我們來做個交易吧，瑪莉。」扶因提出了邀請。

「哦？」瑪莉注意到了扶因手裏打包好的食物。

瑪莉的臉突然紅了：「扶、扶因……我們可還是小孩子呢。」

扶因翻了個白眼：「還有七人份。」

瑪莉紅著臉對扶因鞠躬道：「我……我會加油的，雖然……我還是第一次，但請你不要介意！」

（就這麼不想讓葵變成我的狗嗎。）扶因冷眼看着瑪莉的做戲。

「葵。」扶因只是吐出這一個字。

瑪莉突然變回了原樣，不，還是有所不同的，表情略帶遺憾：「我還以為可以真的生一次小寶寶呢，我和小扶因的。」

扶因無視了這番話：「同意嗎？」

「你覺得區區七個玩具能比得上葵嗎？」瑪莉笑着問。

「我想也是。」扶因將食物放在瑪莉的課桌上。

瑪莉看着食物對扶因說：「換一個要求，如果是扶因你的話……」

「我都可以的。」瑪莉說完后羞紅了臉。

「不用了，」扶因轉身就走，「先讓條件攢一會兒。」

「免費告訴你一個情報吧~第1000名到第3500名拿到的東西還是和剛開學一樣哦。」瑪莉開口道，也不管扶因有沒有在聽。

（其實我最不想放手的還是你哦~小扶因~）瑪莉慈愛的看着扶因離開的背影。

兩人間每個月的價格是500，因此需要每人出250點積分。

這裏最好的住所是一棟別墅，每個月價格是1500積分。

扶因來到自己選擇的這棟別墅門前。

裏面傳來小狗和女孩玩耍的聲音。

開門后，扶因看到了葵一邊摸著小白柔順的毛髮，一邊在給它餵食。

「選好睡哪個房間了嗎？」扶因看着葵問道。

「嗯！」葵指了指一樓靠樓梯的房間。

「是么，那小白就住你隔壁吧。」扶因說道。

「先去給小白洗個澡吧，難得這麼乾淨的地方。」扶因看着小白說道。

「好~」

來到浴室，扶因將小白放在浴缸里給它沖洗。

扶因看着已經變乾淨的小白，好似隨口提到：「要順便給你洗一洗嗎？葵。」

「誒？！」葵羞紅了臉，整個人變得扭扭捏捏。

葵滿臉通紅、眼神遊離地回答：「唔……嗯……如果……如果扶因真的……真的想的話，我也不是……不能……做扶因的女朋友啦。」

半晌，無人回應。

葵終於鼓起勇氣抬頭看向扶因時，可卻是完全找不到人影，也不知道扶因在葵說道哪裏時就已經走開了。

「誒？」

葵滿臉殘念地走出浴室，看到扶因正躺在沙發上休息。

「扶……扶因，你聽到了嗎？」

「什麼？」

葵欲言又止，但還是放棄了，實在是沒有勇氣再說一遍：「沒什麼……」

在知道成績好的待遇和成績差的懲罰后，哪怕是不喜歡學習的人也開始用功起來，只不過這個格局基本沒有什麼變動。

就這樣，教學院的第一個學期有條不紊地進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