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兮不安

魂兮不安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死苦的門卻和生苦的門分格相差極大,生苦的門樸素至極,而死苦的門上卻滿是世俗繁華,象徵地位身份的龍紋,象徵財富的寶石修飾。

死苦門后就是黑袍人的目的地,這位北乾國的開國皇帝就埋在這裏。

「到了,等時辰到了,本座會放你們走的。」

「可算是到了,徒弟啊,再走下去,你師傅就要交代在這裏了。跟着老皇帝作伴了。」

「師傅,你死在這裏也是福氣啊。這可是皇陵,風水寶地啊。死在這裏,都不用把你給埋了。」

我們進入了這個墓室,墓室有多大我的肉眼已經無法估算了。我們一進去整個墓室就突然亮了起來,人魚燈作為燭火,這比王家密室里鮫人做成的燈更珍貴。鮫人做成的燈可以燃燒千年不熄,人魚做成的燈可以燃燒萬年不滅。

「師傅,你看這好像是黃腸題湊啊。」

「還真是,這算是見着實物了。徒弟趕緊拍照啊。這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考古大發現啊!」

「黃腸題湊是帝王一級使用的槨室,等級最高。即槨室為四周用柏木枋堆成的框型結構。所謂「黃腸」,即黃心的柏木,就是去皮后的柏木,即堆壘槨室所用的柏木枋木心色黃。因題湊用的木材都是剝去樹皮的柏木枋(椽),以木色淡黃而得名。「題湊」是層層平鋪、疊壘,一般不用榫卯,「木頭皆內向」,即題湊四壁所壘築的枋木全與同側槨室壁板呈垂直方向,若從內側看,四壁都只見枋木的端頭,題湊的名稱便是由這種特定的方式衍生出來的。」

王自在越說越激動,這個書獃子的病又犯了,開始向黑袍人搭話。

「對了,這位黑袍大哥。根據禮制,黃腸題湊與玉衣、梓宮、便房、外藏槨同屬帝王陵墓中的重要組成部分。那這棺槨里的死屍應該穿的是金縷玉衣吧。」

「沒錯,這黃腸題湊裏面確實有件金縷玉衣,不過,裏面可沒有死屍。」

王自在有些驚訝,「沒有死屍。這裏是皇陵,怎麼能沒死屍呢?莫非是衣冠冢。」

黑袍人冷冷的回答,「這裏叫了因寺,是你們自己認為是陵墓。而且,這裏也不是什麼衣冠冢,沒有死屍那是因為這個人還沒死。準確的說是生不如死。」

我十分吃驚,看了一眼躺在我懷裏的雪嫣。

在黑袍人說話的間隙,我藉助人魚燈的光亮才看清了這個墓室的全貌。以黃腸題湊的棺槨為中心,周圍全是奇珍異寶堆積起來的假山,黃金做成的古樹,古樹上吊滿了翡翠。白銀鋪在珍寶堆積起來的假山之間,比作流水。還有用青銅熔鑄而成的鳥獸,放置在假山上。完全是對現實世界的復刻,金縷玉衣,黃腸題湊,青銅鳥獸,還有這些奇珍異寶,這樣的財富,怕是比幾十個小國的財富都要多。

「震驚到了吧。這裏的財寶可是整個北乾國十年的稅收。整整十年的國帑都放在了這裏,給活死人作陪。不過,這算不了什麼。接下來,本座就讓你們見識見識北乾國的終極秘密。」

「時候差不多。」黑袍人有了行動。

黑袍人從懷裏掏出了兩件玉珏,玉珏在這個墓室中發出來可怖的紅光,一時之間人魚燈的光芒都被壓制了下去,整個墓室彷彿置入血海,連我的情緒也受到了影響,一種嗜血的本性從我的內心中被召喚了出來。

黑袍人似乎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他拿着玉珏站在黃腸題湊上。幾分鐘后,紅色的血光終於暗淡了下去,整個墓室卻出現了異樣。黑袍人沒掏出玉珏之前,墓室中的人魚燈雖然能將墓室大部分地方照亮,可是墓室的頂部卻始終漆黑一片,黑袍人掏出玉珏后,整個墓室的頂部也亮了起來,我也此刻終於明白,黑袍人口中的北乾國終極秘密是什麼。

「徒弟,這是活人還是屍體啊。」

黑袍人搶話,「放心,這是活死人。你看到的就是北乾國的開國皇帝蕭禹。他並沒有死,但也沒活不過來了。」

「那他坐的這副骨架是……」

「你難道看不出來嗎?這是一幅龍的骨架。」

王自在吃驚道,「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龍這種生物。」

「哈,哈,哈,這個世界確實沒有,本座可沒說這是屬於一條這個世界的龍。」

我聽到這裏,立刻就聯繫上了通道里的壁畫。畫上的皇帝指揮幾個巫師在祭天,巫師利用手中的玉珏來祭祀,然後天上就出現幾個神仙,這些神仙呼風喚雨,來幫助皇帝破敵。

「本座也不妨告訴你們,尤其是你,吳冀,是吧。好好聽聽吧。」

當年北乾國的開國皇帝蕭禹確實是一個和尚,他從一個和尚一步一步走上皇帝的位置,除了他的才幹和將士的忠勇,也少不了其他的手段。當時的舊朝廷的勢力遠遠的大於蕭禹的勢力,平陽一戰,蕭禹十五萬人馬,對抗舊朝廷兵馬大元帥郭開陽一百萬的人馬。平陽是當時帝都的最後一道屏障,各方勢力深知此戰只能成功不能失敗。蕭禹雖然用兵如神,但對手郭開陽也是行軍打仗多年說得上是老謀深算,且此人極為忠心舊朝廷。幾番交手下來,蕭禹並沒有佔到什麼便宜,派出去的姦細,內應都被郭開陽一一拔出,自己的軍隊已經開始軍心渙散,無意再戰。郭開陽這邊卻有各處零散的人馬陸陸續續的集結了起來。蕭禹當時知道勸降不了郭開陽,曠日持久的交戰使得自己這邊的劣勢越來越明顯。蕭禹心中此時有了退意。一天雷雨交加的晚上,一個人跑進了蕭禹的帳篷。這個人就是彼時舊朝廷欽天監的監正,也就是此刻躺在你懷裏的這位慕容姑娘的先祖,慕容遠。

慕容遠給蕭禹帶去了兩個消息,一個是現在舊朝廷內部嫌隙重重,朝中大臣對郭開陽手握重兵這件事忌諱很深,支持郭開陽與反對郭開陽的大臣已經勢同水火。皇帝似乎對郭開陽沒有速速剿滅叛軍十分不滿。二是,天象異變,舊朝廷必亡。

蕭禹對慕容遠的話將信將疑,首先當時的皇帝雖然對郭開陽十分不滿,可是終究沒有撤換掉郭開陽,那麼自己無論如何十五萬的兵力是拿不下平陽城的,其次,天象之事更是無處琢磨,有利有弊,難以決斷。

慕容遠見蕭禹態度曖昧,就拿出了,這對玉珏。慕容遠告訴蕭禹,這對玉珏可以幫他贏下這場戰役,甚至贏下整個天下。

當天夜裏慕容遠就用巫術祭祀,並且利用玉珏的力量與天地之間的神靈進行溝通,請上古神靈風伯,雨師降臨水淹平陽城。數百萬士兵軍民全被淹死,城池不攻自破。沒了平陽城的遮擋,當時的帝都再無軍馬能抵擋蕭禹的進攻,蕭禹大軍勢如破竹,直搗黃龍,一舉剿滅了舊朝廷。

後來,蕭禹登基做了北乾國的開國皇帝,慕容遠繼續又做了北乾國的欽天監監正。

但是,蕭禹始終明白他得天下靠的是天時,而非人力。所以,蕭易十分忌憚天數的變化,畢竟天道無常,不為堯生,不為桀亡。他害怕有神器更易的那天。

蕭禹登基后冥思苦想,對這件事苦惱不已。於是,在他繼位五年後,他請慕容遠來商議。慕容遠聽后大驚,他明白蕭禹是想更改天命,讓他創建的北乾國能千秋萬代的延續下去。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萬事萬物皆有用作的規律,留有一線與人爭,天子之命豈能被蕭家獨佔。

慕容遠家室被蕭禹控制,無奈之下只能幫助蕭禹作這種逆天改命的事情。慕容遠又開始祭祀玉珏,利用玉珏的能力,召喚了上古應龍臨世。應龍降世后,慕容遠立刻封上了天門,又使用玉珏將應龍困在了了因寺的這個地宮。

「這慕容遠這麼厲害,能把應龍困住,怎麼乾脆自己不當皇帝。」

「你也為皇帝是誰想當就能當上的嗎?慕容遠能困住應龍那也是天命,不然,像這種上古神靈誰能困的住。」

慕容遠能困住應龍是一是因為他是上古巫師的後人,只有他有黃帝流傳下來使用玉珏的方法,二是他有玉珏和九龍含珠觿這樣的寶貝,三是他藉助了皇帝的命格。

蕭禹變成一個活死人就是拜慕容遠所賜。

應龍被囚禁在這地宮后,就被九龍含珠觿佈置成的機關困住了,這龍骨上的鎖鏈就是九龍含珠觿製成的機關。應龍被鎖住后就化成了白骨,軀體消散,但是應龍的龍氣沒散,用九龍含珠觿佈置出機關就可以鎖住龍氣。慕容遠告訴蕭禹,要想保住北乾國不滅,國祚永遠延續,就要在他死後將他的屍體放在了應龍的龍骨上,一直吸收龍氣。但是他的魂魄也不能再入輪迴會一直困在死屍體內作為一個活死人,這樣是為了利用應龍的龍氣來養蕭禹的皇帝命格,只要這個開國的皇帝命格一直存在,那麼北乾國就不會滅亡,蕭禹的皇帝命格就會出現在後世他的子孫後代身上。

我回答道:「可是,北乾國最後還不是滅國了。」

「對啊,北乾國的禍事也是從這裏埋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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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個皇后當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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