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震驚
閻菜看多了這種場面,打量了一下陳煙,怪笑着向殷然眨眨眼便離開了。
一時間,殷然又回到了尷尬的二人世界。
看着陳煙閃亮亮的眼睛,殷然的心忽然軟了,想到她除了奇怪一點,也沒有做什麼壞事。咬咬牙,索性將糙手伸過去了。
陳煙嘴角揚起,伸出縴手將殷然的手輕輕握住。她的手微涼滑嫩,柔若無骨,真想不到那時候是怎麼接下飛刀碎片的。
就在殷然胡思亂想的時候,一陣熟悉的彷彿腦子被刀刺的劇痛傳來,與他剛剛來到這個世界時的痛楚一模一樣。
他痛得不由握緊了陳煙的手,陳煙坐在一旁,有些驚訝又有些心疼,也是默默緊握他的手。
幸好這疼痛去地也快,不過十分難受的是,殷然竟然一點新的記憶都沒想起來,白白的痛一回。
等他回過神來,忽然發現了一個問題,為什麼和陳煙接觸,他會產生這種反應?
「你不用說話。」陳煙握了握殷然的大手說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
「在幾天前,我腦海突然出現了一段陌生女孩的記憶。」
「接收這份記憶時我和你現在一樣,也感到了強烈的頭痛。並且在那之後,我的心中產生了強烈的悸動,彷彿是有誰在指引似的,讓我去遇見你,觸碰你。」
殷然越聽她的話越心驚,一時間到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你的那份記憶是怎麼樣的?」殷然想了想,還是問出了他最想問的一句話。
「很奇怪。」陳煙回想了一下,「裏面的人的用着陌生的語言,有許多怪異但是十分神奇的東西,但是那裏好像沒有真氣的流動。」
「那種語言……」
大月所用的語言是和現代漢語截然不同的兩種語言體系,殷然有些激動,說了一句漢語,「nihao。」
「對了,就是這種!一模一樣!」
『莊周夢蝶和蝶夢莊周?』
殷然的疑惑更甚了,為什麼陳煙沒有被現代的靈魂而替換?她的悸動是怎麼回事?她接收了誰的記憶?
「對了,記憶的結束是一個有黑輪子的巨大鋼鐵機械沖了過來。」
「!!!!」
「那時候天是不是剛好打了雷?」驚異的殷然勉強回憶了一下當時的情況,說道,「然後旁邊還有一個沒有打傘的男人?」
「是的,沒錯,這段記憶特別深刻。」陳煙看到殷然說的與她記憶中的景像別無二致,有些興奮的說道,「你接收到了什麼記憶?」
「沒有新的記憶。」思緒繁雜的殷然緩慢搖了搖頭,思考了一會後仰頭說道,「實際上,我就是你記憶中的那個世界的人。」
「蛤?真的嗎?」
「那個沒有打傘的男人就是我,幾秒后,我就會為了救給你記憶的那個女孩而死,不過現在來看,那個女孩並沒有被救下來啊……」
「…………」
「那個世界……」陳煙想說什麼,但是想了想又沒有說。
「我現在頭腦很亂。」殷然緩緩站起身,看着陳煙的眼神中少了一絲警戒,語氣沉重地說道,「需要一個人靜一下。」
陳煙有些不舍地點點頭,起身離開,但是剛走到門口就聽見了殷然的聲音:
「我送送你吧。」
————
天漸漸的黑了下去,秋蟬也開始鳴叫。
二人沉默地走在前往大門道上,殷然不想說話是因為心神煩亂,而陳煙不說話是因為她有些陶然於此刻。
「就送到這了吧。」到了閻府大門口,殷然對着陳煙說道,「我以後怎麼聯絡你?」
「你想我的時候,我就會出現。」陳煙甜甜的笑了一下,又交給了殷然一個精緻的小銀鈴,「或者搖搖它,我能感應的到的。」
殷然點點頭,接過了鈴鐺:
「再見。」
「嗯。」
看着轉身離去的陳煙越走越遠,殷然忽然想到了什麼,大聲說道:
「不要忘掉那段記憶,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會把那些陌生的東西講給你聽。」
————
江州城,城主大廳。
江州官府為了迎接來參加大比的大小宗門,在下午舉行了入城儀式。而晚上,江州城主邀請所有修士到城主大廳來參加宴會。
值得一提的是,大月各城的城主並不完全處於大月的官僚體型內,他們是由境內大小宗門選舉而生,只管轄修士的相關事宜,而管轄整個州的民生等事的是官府委派的知州。
城主說是管轄修士的事,可是他們並沒有什麼權利,正在管理修士的還是由大月中央對接的各地的靖妖司。
最初,靖妖司的職責就跟它的名字一樣,負責平定妖魔所帶來的災禍,可經過幾任司長的努力,靖妖司的權利越來越大,漸漸吞併了其他部門,成為了一個深扎大月從高層到基層的巨無霸。
不過幸運的是,這個組織一直保持着高度的純潔性,因為它,大月越來越安定,國力也在穩步增強。
此時正在舉辦的宴會也正是靖妖司的人負責安保工作。
城主大廳內寬敞明亮,裝潢華麗,熱熱鬧鬧的有不少人正在喝酒聊天。不同宗門的長老們正坐在一起喝酒吹牛,而那些來參賽或是來見世面的後輩也在相互打鬧,分享見聞。
「來!青藤,多喝幾杯!」一個穿着白色衣裙的貌美女子,正很不雅觀的站在椅子上,醉醺醺的向青藤勸酒,「一年難得見幾回面,不把你灌醉我就不叫米辭」
「米師姐你又醉了。」青藤嫌棄地離開座位,「你們詞天宗的都愛喝酒,還這麼容易醉,早知道去和玉陽坐一起了。」
「玉陽?對了,那個臭小子。」面色潮紅的米辭拿着酒杯思索了一會,隨後惡意滿滿的說道,「把他也拉來,我要教教他做大師兄酒量必須要好!」
「呵呵,你不知道有多少其他宗門裏的小姑娘想找他喝酒呢。」青藤一邊遠離米辭一邊說道。
「哈哈,嗝。」
青藤一邊向其他宗門朋友長輩打招呼一邊尋找著玉陽,可怎麼也找不到他。
「嘿,青藤師兄。」一個膚色黝黑,穿着藍色短袍的男子拉住了青藤的衣袖,亮着閃亮的白牙說道,「別亂跑了,快來喝酒。」
「鄭漿?」青藤見怎麼找不到玉陽,索性便和另一個好友一起算了,他接過一杯酒,問了問鄭漿近況,「聽說你們凜海宗最近在造船?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鄭漿咕嘟咕嘟喝下一杯果酒,「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來,坐。」
青藤無奈的搖了搖頭,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