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2章 再無可能
上夜城以南，苦水鎮。
鎮里坐落着一間破舊不堪的小旅館，可旅館內，卻藏着天大的秘密。
旅館幾乎沒什麼客人，唯一的常住戶，便是樓頂隔間里，常年控制着的，昔日下夜城警察局局長，趙天康。而在旅館的地底之下，則是臭汗淋漓，尖叫、慘叫不絕於耳。
「好，好，好，干他……給我往死里干。」
這裏是一間非法的地下拳擊場。
台下觀戰的，皆是來自上夜城的大人物。他們並不在意台上死斗的腳鬥士傷勢如何，他們只關心今晚下的賭注，能給自己帶來多大的刺激感受。
其中，視野最佳的vip席位上，便坐着龐氏集團的小老闆，龐貝特·傑昆。
龐貝特·傑昆正得意洋洋的翹著二郎腿，他是來躲避昨夜爆炸襲擊后，記者的跟蹤和警方的調查。
從他滿臉的笑容可以看出，此刻戰果頗豐。今夜，他所下注的腳鬥士波切，已經連勝了六場。而眼下，將對手高高舉起后，正準備來個細胞分裂的波切，即將贏下第七場勝利。
可龐貝特·傑昆並不知道，站在場上的腳鬥士波切，就是昨晚襲擊泥水塘生物實驗中心的屠夫。而他更不知道，這裏，便是破曉者的一個秘密基地。
這時，一個外套紅色皮夾克，將衛衣帽子罩在頭頂的男人，從龐貝特·傑昆的身後走了過去，進到了對外封閉的門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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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皮克老大……您總算回來了。」
「安德生，阿隆的手，怎麼樣了？」
「右手，完全廢掉了。」
「……是嘛，可惜啊！」
皮克這一句可惜，便將所有人驚出了冷汗。因為他，對沒有利用價值的廢物，向來都是極端殘忍和不遺餘力的。
安德生為保阿隆，趕緊展示著昨夜從龐氏實驗中心搶來的產品，並舉起其中一件可以彎曲變形的金屬鐵柱，介紹到：「這個東西，將來，或許能改變人類的命運。而眼下，它可以助阿隆恢復戰力。」
「歐！已經成功研製出來了嗎？」
「不，七年前就完成了。只不過，想要完美的與人類的身體融合，就得不斷進行人體試驗，調整神經脈衝信號的接入點和強度。可這世上哪來那麼多斷臂的殘疾人，自願忍受神經網絡被腐敗金屬從未知的位置插入后，那強度錯誤的脈衝電流所帶來的鑽心疼痛。」
「所以，機械仿生臂，現在能用了嗎？」
「靠着你們下夜城那些無辜之人的獻身，最完美的神經網絡接入點和觸感反應脈衝強度，已經被龐氏集團那幫混蛋，統計出來了。」
皮克看着安德生拷貝的那一大堆數據，滿意的點了點頭。並同意將機械仿生臂送入手術室，讓醫生給阿隆裝上。在清點了人數后，問：「怎麼，少了三個人？」
安德生回：「昨夜，廚師和扎克被警方抓住了。而紫羅蘭，又去惹那下夜城危險的惡魔了。」
「哼！這瘋女人，還是喜歡胡來。」
「不談她了。皮克老大，咱們是不是想想辦法，將廚師和扎克救出來。畢竟，扎克可是咱們破曉者內，最好的狙擊手。」
「不！」
扎克卻冷眼回：「我有更好的人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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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在與凱瑟琳攤牌后，那碩大的別墅內，再無他安睡的卧榻。
整整一夜，貓仔、畢生團、還有布琳達，只能擠在包面車內將就一宿。而明天，他們一行就要離開此處，回下夜城了。
白子棋獨自一人，坐在他剛來那夜所坐的長凳上。望着那扇關着窗戶、窗帘、還有房燈的房間。看着躲在後面的人，靜靜的回憶著彼此最後的對話。
「那又如何？」
「既然沒人殺你，明天我便回去。」
「什麼？你……你可收了我的錢，我給你的，難道還不夠嗎？」
「對不起，我是個殺手，不是你的玩偶。」
「不不不……我不同意。我要去下夜城，找殺手聯盟投訴你。」
「無所謂，我會單方面解除逐客任務。你若非真要糾纏，聯盟和組織，會派別人來執行。而那人，絕不是我。」
「求你了，我求求你，守護騎士，不要，不要離開我……」
「抱歉！咱倆之後，再無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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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索之際，那無風拂過的樹林，卻出現了騷動。貓仔趕緊架槍，白子棋則示意其守住別墅，隨後獨自走進樹林查看。
林中靜的出奇，白子棋完全感覺不到有人存在。就在他打算離開的時候，卻發現，一個黑影，竟已站在了他的身後。
白子棋趕緊舉槍，可那身影則十分淡定的朝着他走出來。藉著月色，對方尚未抬頭，胸前戴着的血月狼人吊牌，卻讓白子棋驚出了一聲冷汗。
這吊牌，與他們這些同學之間所戴的完全不一樣。他們戴的，是銀色底，紅色狼頭印的。可那人戴的，卻是紅色底，黑色狼頭印的。
這，是頭狼的標誌，而來者，正是血月狼人的頭領，皮克。
「你……是你……」
「好久不見了，我是該叫你死亡魔術師呢，還是該叫你，同學？」
看着出現在眼前的皮克，白子棋已是深感意外。沒想到上下打量后，皮克身上的外衣，竟印有破曉者的標記，不禁讓白子棋後背發涼。
「……你加入了破曉者？」
「不，不全對。破曉者是我一手創建的，而我，就是那個要擊破太陽，將黑暗永存的，勇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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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殺我師父？」
「抱歉！是手下的小瘋子，擅自行動的。」
「交出來。」
「交什麼？」
「把紫蘿蘭，給我交出來。」
「抱歉，我從不出賣自己的手下。」
「我師父難道就不是你的手下？」
「嚴格來說，七年前，那場雨夜過後，只能算是，曾經是。」
「所以，對我師父的死，你就這種態度？」
「哼！一個手腕經脈殘廢，不能再精確射擊的殺手，不過是一無是處的垃圾罷了。」
咔……
白子棋扣動槍尾的扳機，威脅著皮克。可皮克竟無半點波瀾，望着白子棋冷冷的回：「抱歉，你現在，殺不了我！」
「哼！你認為我不敢？」
「不，我認為你不會。」
皮克豎起大拇指，伸向身後，回：「我若倒下，不出5分鐘，埋伏在四周，南城分局的警察就會發現。想想，東城的胡非為什麼沒有抓你，又是誰，替你擔保的。」
白子棋只斜眼瞄了一下樹林外的別墅，說：「處理你的屍體，我用不到3分鐘。」
「抱歉，南城的馬龍探長，每次出警，定會帶着警犬。」
「是嘛，那你是怎麼通過臨檢，來到此處的？」
「抱歉，我不能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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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有些微微發白，已是凌晨四點。可交談了半天，除了那抱歉二字，皮克竟全是廢物。回想着最近破曉者的種種行為，白子棋問到：「殺我師父，是沖着我來的，對不對？」
「抱歉……」
「能換個說詞嗎？」
「抱歉……加入破曉者，我便將一切都告訴你。」
「……加入？」
「扎克那個廢物，落到了警方的手裏。所以，我需要一個比他更完美的狙擊手。」
「哼！一個曾經出賣整個組織的首領，有何面目，要我重新跟隨？」
「七年前的那一夜，真以為是我出賣了你們？」
「不是嗎？」
白子棋已和胡非察覺到，趙王霸的報告書有問題。他這話，是想套出當年的真相。可皮克始終不肯鬆口，道：「想知道真想嗎？加入破曉者，我便將全部真相，一五一十的告訴你。」
「既然如此，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
「你確定？難道不想知道紫羅蘭為什麼一直……」
「不必了。」
白子棋打算了談話，冷冷的回：「抱歉！血月狼人已死，要我追隨於你，再無可能。」
【作者題外話】：最後一夜的北城，雖沒再次發生爆炸，沒想到，卻是皮克親自找上門來。而他的目的，竟是要白子棋加入破曉者。
下一集，調虎離山之計，藏在陰暗面的叛徒，露出了殺機。